饭后,齐娴把连林林留给她爹的食盒送了过去,并没有停留太久就回来了。
她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对许问说:“来,我来教你看脸。”
许问当然没连林林这么不开窍,但这会儿对他来说,只有连天青布置的“作业”才是大事。
齐娴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许问跟在后面,连林林本来还要洗碗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莫明其妙的憋闷。
“你先别去干活,帮我把碗洗了。”她随手拉了一个师弟,把活交给他,自己则擦擦手,迅速跟了上去。
连林林以前一个人住在旧木场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独立的三间房被修竹掩映,相当于一个院中院。
齐娴来了之后也住了进去,由于旁边房里的杂物还没收拾好,暂时跟她住一间房。
许问很少来这里,感觉像是男生到了女生宿舍,有点微妙的不自在感。
“就到这里吧,我就不进去了。”许问还没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行,我进去拿东西。”齐娴笑吟吟地瞥他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屋外只留下了许问和连林林,两人一起往齐娴离开的方向看,又一起回头,对视了一眼。
“昨天晚上你们俩一起住,还习惯吗?”许问问。
“还行。齐姐姐有时候有点怪,但很照应我。经常随着我的习惯来,就觉得有点太客气了。”连林林诚实地回答。
她巴不得多讨好一下你吧许问在心里嘀咕,但没有说出来。
“这样也不错,相互迁就,总比不管别人只顾自己强。时间再长一点,大家知根知底了,相处起来会更顺一些。”许问说着,这也是他大学住寝室的经验之谈。
“嗯嗯。不过小许啊”连林林偏头看他、
“嗯?”
“你明明比我小,怎么说话老是老气横秋的?”
“也许因为我心里比你成熟?”
“胡说!明明我才是你师姐!”
“唉”
“你叹什么气?”
“也是年轻。换了二十年后不,十年后,你就恨不得我天天说你还是个宝宝吧。”
“???”
连林林一边跟许问闲扯,一边带着他到了竹林后面,那里修了一个很小的亭子,被竹影笼罩,从外面竟然看不出来。
亭子全由木制,轻盈纤巧,跟许问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亭子顶部、柱子上、栏杆上密密缠着花枝,白色黄色的金银花点缀在绿毯一样的枝叶间,花香沁人心脾。
亭柱上刻着一幅对联,上面写着“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
字迹清俊流丽,一看就是连天青的手笔。
“这亭子真不错,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许问惊讶地问。
“不错吧?走,过去坐坐不对,你等一下!”
连林林很得意,但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噼哩啪啦冲了过去。
亭中有张桌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纸上隐约可见写着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