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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可可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眼看到床上不知何时睁眼的迟小鱼,嘿嘿一笑。
转身就跑!
跑到门口还回头朝里蹦,“郎总,我可告诉您了啊!是小鱼不让说的!代理的合同我明天就叫人给您发过去!!不能食言啊!!”
说完,溜了。
迟小鱼差点没一个枕头又给砸过去。
咬唇,瞪了空荡荡的门口一眼。
转眸,却见郎镜温柔又体贴地伸过手来,替她捋了捋头发,然后温声低柔地问:“醒了?肚子饿不饿?”
似乎刚刚跟姚可可的‘密谈’根本不存在。
迟小鱼眨了眨眼,抿嘴,“渴。”
郎镜一笑,起身,到楼下倒水。
端了水杯转身的时候,却见那小丫头已经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边还大咧咧又没形象地抓了抓后脑勺。
见到他,先是弯眼一笑,伸手要来接杯子,又一愣。
然后抬眼,朝他看了看,嘴巴一咧,“镜哥,你给我喝这个么?”
语气有些揶揄。
郎镜低头一看——他居然给迟小鱼倒了一杯黑啤!
这下想装作不在意都自己露馅儿了。
无奈一笑,将杯子放下。
迟小鱼看他微嘲的侧脸,心中不是不发软的,可是……现在,真的是告诉他的合适时机么?
“小鱼。”
先开口的是郎镜。
迟小鱼心头咯噔一下,刚要抬头。
郎镜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一看,是郎腾的。
又看了眼微松了口气的迟小鱼,眼神微黯,接通。
“二哥,二嫂醒了没?让她接电话!那个变异的和尚情况不妙啊!”
郎腾急匆匆的声音,咋呼得旁边迟小鱼都听到了。
伸手直接拿过手机,转了个身,“我是迟小鱼,怎么回事?”
郎镜的手还举在耳边。
迟小鱼刚刚碰擦上来的手心温热又柔软,糯糯和和。
他放下手,看身边的小家伙。
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儿,甚至还是个学生。
时光与青春,在她娇秀的脸上,都生出泽泽的光斓。
一颦一笑,一动一念,全是满目琳琅的生机勃勃。
这样美好的小人儿。
何以来的“二十岁以后”呢?
二十岁以后……会怎么样?
她今年,似乎正好二十岁了吧。
“镜哥。”
迟小鱼放下手机,神情有点严肃,“我得赶紧去郎腾那里,南安寺的住持恐怕快要没命了,我需要问他些东西。”
郎镜的视线还在她漂亮又精致的额头上停了停,正想着要不要替她撩开那几缕发丝。
闻言,回神。
“好,我送你。”
……
东城区某世纪初的精神病院高级隔离病房里。
额头背部两只黑角的南安寺主持,被束缚带绑在床上,浑身抽搐,眼珠子直翻。
不时发出从嗓子里发出兽类的咕噜声。
医护人员来了又走,没人再敢接近。
郎腾在走廊尽头,不停地转圈看时间。
正着急着,头顶的节能灯,忽然诡异地黯了黯。
郎腾抬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电压不稳,随后,就听到一声声沉重又缓慢,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
像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带着阵阵空荡的回响,在耳边无限放大。
他疑惑地转眼,就见一个背影欣长笔直,自带一股绝冷气势,叫人望而生寒的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朝走廊另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