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羞耻叫喵喵被抓包了的盛衍:“……”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盛衍瞬间没了和秦子规斗嘴嘚瑟的心情,用力戳着叉子,把碟子里的东西全部想象成秦子规的脸,一口一个,生吞活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如猛猫过境。
最后竟然刚刚好卡点进了教室。
“天啊,衍哥,你今天居然没有迟到!”后排的朱鹏抬头看见他,震惊得连包子都忘记啃了。
盛衍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把书包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别说得我天天迟到似的。”
他还没那么漠视校纪校规,顶多一周迟到一两次。
“但是今天不一样啊。”朱鹏费力地把嘴巴里那坨包子咽了下去,“你昨天晚上不是去追击敌人去了吗,一般这种时候你第二天都是要迟到的,说要多睡一会儿,补充体力。”
不说还好,一说到昨天晚上追击敌人的事,盛衍就觉得一股不痛快就又涌了上来。
要不是秦子规,他昨天肯定已经把敌人捉拿归案了。
也不至于今天晚上还要去后街碰运气,也不知道碰不碰的到。
朱鹏却没发现他的不痛快,只是自顾自地啃着包子八卦道:“诶,对了,衍哥,你听说了吗?”
“什么。”
盛衍从书包里掏着东西,头也没抬。
朱鹏凑近了点儿:“就是秦子规那事儿啊。”
盛衍抬头,微蹙了眉。
朱鹏压低声音:“听说昨天晚上秦子规去找骚扰林缱的那群人打架了,揍得特别狠,职高那边有人看到后,拍照发贴吧了。然后各种传言,什么英雄救美,争风吃醋,比武招亲,生死……”
“大男人的这么八卦有意思吗?”
盛衍没好气地把手里的书狠狠往桌上一拍。
吓得朱鹏一个激灵,手里的包子都掉了,匆忙捡起,拍了拍灰:“不是啊,衍哥,你这么生气干嘛?这是好事啊,闹这么大,秦子规肯定要被罚,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我是讨厌他,所以别在我面前提他,听到他的名字就烦,他是死是活,是好是歹,跟我有什么关系。”盛衍暴躁不耐地扔下一句,直接起身出了教室,往厕所走起。
秦子规这种人,一生气就要跟他绝交,绝交后道歉还道得那么没诚意,今天还拿猫猫叫的事情嘲笑他,他烦都烦死了。
所以才没有因为他的事情生气。
就是听到这个名字烦而已。
盛衍想着,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还没来得及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两道刻薄的讥笑声。
“你说那个秦子规,一天到晚板着个死人脸,天天扣这分扣那分,拽得二五八万,搞得自己跟个什么圣人似的,结果不也就是个吃醋打架的捞比嘛。”
“你可别这么说,人家打架跟我们打架能一样?那可是人黄鼠狼亲儿子,就算打架了也要先担心手疼不疼,还能不能给他考第一回来。”
“嘿,你别说,秦子规没爹没妈的,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是黄鼠狼私生子。”
“啧,这么一想秦子规也怪可怜的嗷,没爹没妈寄人篱下的,处处都要看别人脸色,所以说越自卑的人越那啥嘛。”
“哪啥?”
“装逼呗。”
“靠,有道理啊,哈哈哈哈……操!盛衍!你他妈想干嘛!”
还没笑完,其中一人就被拽住领子用力甩到了墙上,背骨狠狠撞上墙壁,沉闷的巨响和剧痛同时传来,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怒骂。
盛衍攥着他的领子,一把把他掼到墙上,手臂线条绷得极紧,眉眼却只是漠然垂下,嗓音也透着凉薄:“不干嘛,就是教教你,不是谁的舌根子都可以乱嚼的。”
第9章心疼
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盛衍只是冷着眉眼把对方抵在墙上,攥着领子的细长指节一点一点收紧,衬衣领口就在对方脖颈上越嵌越深,让对方想挣扎又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向旁人送来眼神求助。
而旁边那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充满惊惧。
虽然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盛衍在校外的传闻,但从来没人见过他在校内打架,也就更没人见过这个平日里性格还算随和好说话的传说中的校霸如此冷戾漠然的一面。
就像是平日里懒洋洋趴着的豹子突然被踩了尾巴,然后瞬间觉醒猎杀一样。
可是他们踩他什么尾巴了?
他们刚才不是一直在说秦子规吗?
秦子规不是和盛衍闹掰了吗?
盛衍平时一口一个最讨厌的不就是秦子规吗?
那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逻辑,盛衍不加入他们就算了,怎么还打上了呢?!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旁边那人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就准备劝架:“别打了别打了,大家都是一家……”
然后就被盛衍冷冷一眼瞪在了原地,乖乖闭上了嘴巴。
盛衍收回视线,漠然地看了眼墙上脸已经快涨成猪肝色的某人,松开指节,垂下了手。
那人立马贴着墙壁无力滑下,一屁股坐上卫生间布满水渍的地面,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起厕所的味道,满脸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