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天生就是一个傀儡,要不然怎么一听到音乐便会不自主地跳舞呢?
秦潇茹眼底的浓雾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渐渐地失去了焦点。
“还有四天的时间,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殷天悦并不是没看到女儿的悲伤,她自己何曾不是这样过来的?想在这世道安安稳稳地就可以过上好日子,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来人,没收王英的剑,护送潇茹回去!”殷天悦不容女儿多说一个字,便唤来护卫把她们押回去。
“素莘的尸体埋好了吗?”秦潇茹从恍惚中惊醒,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个问题,便抢问着。
素莘虽然是殷天悦调过来的,可她是在之前唯一一个愿意跟她好的丫鬟,也是被她的愚昧连累惨死的丫鬟,所以她不能在她死后还亏待着她,最起码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埋在后山,立上碑了。”殷天悦轻声地答道。
秦潇茹听了,没发话,又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地跟着守门的护卫走回去。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才会害死素莘的,要是她一直乖乖地听着殷天悦的话,对她惟命是从,估计大家就会相安无事,最多日子过得平淡些,可这是作为她女儿难逃的宿命。
自从陆之慕失娶,打道回府之后,虽然“恢复”了智力,却终日魂不守舍。
当日陆老爷见儿子空轿而回,又暴露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气得他扬起扫帚便一顿痛打。可陆之慕像没感觉似的,任由陆老爷对他又踢又打,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像是要借由父亲的手来惭愧自己的过错一般。
潇茹骂他是懦夫,他的确是毋庸置疑的懦夫,贪生怕死,父亲的拳打的一点都不痛,真正痛的,在心里面。
在旁看着一味挨打的儿子,陆夫人心疼得簌簌落泪,一面劝说着丈夫,一面抱着儿子护在他的前面:“不要打了,你就只有一个儿子,打没了,跟谁要孩子去!”
陆老爷一向溺爱夫人,她一扑来护着儿子,便都停下了手脚,无奈地把扫帚扔了一边去,可嘴上却仍忍不住继续怒骂着:“白白疼了你二十一年,居然为了一个舞姬,违背了自己的誓言,给我回去好好地反省反省自己!”
陆夫人知道丈夫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便赶紧扶着儿子回房间,吩咐下人拿来药油,亲自为他涂上。
“之慕,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便由它去吧。我也为你心疼,好好的姑娘却怎么也娶不了,不过既然你能做回常人,也让你以后过得更舒心些,以后就好好做回自己吧!”陆夫人语重心长地叮嘱着。
陆之慕面无表情地呆坐着,母亲的话像是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依然纹丝不动。
陆夫人看着这样的儿子,比他真正地痴愚更可怕,她的泪水禁不住又滚落而下,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陆老爷打已经打了,骂也已经骂了,缓过神后便四处打点,就声称儿子是因为原本要迎娶秦园四小姐,可因为秦夫人不同意,刺激到他,让他恢复了神智。
直到传到他们耳中与他们制造的流言相同,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