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茹离开源湘阁时已经傍晚了,随便到厨房勺了两碗剩余的白粥,喝完就回屋了。她住的地方就像柴房一样大小,只容得下一张窄小的炕床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若然真的让素莘跟随她,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放素莘,所以刚才的事,她的确没有放在心上。
“咚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秦潇茹虽生奇怪,这么晚了是谁找她呢?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是低着头的素莘,她满脸泪水哭诉着:“四小姐,是素莘辜负了四小姐,我不是不愿意伺候您,是实在怕被她们联合来欺负,是我不好,是我的不对……”
见素莘哭得差点跪下来了,秦潇茹连忙把她扶稳,带她坐到椅子上,轻抚着她的背道:“不哭不哭,我没有怪你,你看我住的地方那么小。我也不忍心拉多一个人和我挤在一起,虽然我不在意,但其他人不一定这样想的呀,我没必要这么做呀。”
素莘听得出秦潇茹这话是真心的,吸着鼻子掏出了肺腑之言:“四小姐真好,虽然奴婢不能好好地伺候您,但如果以后有什么奴婢可以帮四小姐做的,奴婢一定不会推托的。”
“好,好,好。你今天就先回去吧,免得二姐又不高兴了。”秦潇茹用衣角帮素莘擦干脸上的泪水,就让她早点离开。
素莘默默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素莘离开后秦潇茹出去倒了一盘井水,倒入皂荚,把仅有的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把炕床,里里外外用抹布擦了两三遍。刚擦完,迎着烛光,她又发现水泥地面有一柱灰尘扬起,又重新打水把地面擦了又擦,直到抹布擦地面后没有任何的污渍才放心停下。
秦潇茹伤痕斑驳的手背上划落几滴脏水。忽地,她眼底升出一片冰冷,端起木盘大步流星地走到井口旁把污水倒掉,打出一盘干净的井水把手泡进里面,然后用皂荚叶用力地搓洗,再倒掉污水,又重新倒入新打出的井水泡洗双手,眼底的冰霜才逐渐融化。
每晚秦潇茹洗漱的时间都相当漫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脸部,她都会使劲清洗,生怕自己身上残留着早上劳动后的污垢。
她知道,这时候的她绝对是让人讶异的,所以她这样的状态,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只能压抑着自己。她已经被人严重鄙视了,不能再有更多的了。当没有人保护她的时候,自己才是真正保护自己的那个人,她一直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