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双臂无力地耷拉下去,头轻轻地靠在墨语的肩上。对面沙发的一堆衣服上正放着她的几套游泳衣,这是她在这个城市最喜爱的一项运动,她曾自信能做的很好。墨语转过头看了一下她,她的头靠在墨语的肩上,眼睛却在直勾勾地盯着那几套游泳衣。
“我绝不可以解除我的婚约,”她接下去说,“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是痛苦的了,就让这痛苦继续进行下去吧。我现在唯一感到不明白的是,墨语,他背弃了当初的誓言,忘记了我们共同发的誓!这一点使我更加痛苦。男人怎么都可以这样?”
“那你,你打算怎么做呢?”墨语问。
“把我真实的感觉告诉他,”她回答,“如果她执意,我也没有办法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又把事情告诉我了,我还能对他怎么样呢?我原来以为——,其实现在看来是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她停下了,转过脸来对着墨语说,“我原来以为我们会一直好下去,其实是我配不上他,这才是真的。”
“酒酒,你总不会对他这么坦白,这么贬低了你自己的身份吧?”
“亲爱的,”她悄悄地说,“你太爱我了,如果你处于我的地位,你也会像我这样吗?”
她说完这些话,等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墨语,墨语吓得慢慢推开了她。墨语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其实说莫名其妙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意识到自己对她怀有一种不应有的轻视。疑心她刚才所说的互换角色的问题只是酒酒心头一种猛然的冲动,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真的。
恰巧这就是墨语心中一直在忐忑不安的问题,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墨语,墨语此时有一种类似慌乱的感觉,但是她不敢往下想,她紧盯着酒酒那张精美的脸:苍白、安静、仿佛一切都已置之身外。
墨语可以从她那发愣的眼神里看出她天真纯净的灵魂。于是,那些可怜的世俗的同情以及顾虑与反对的理由,虽然已到了墨语的嘴边,墨语又强迫自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