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宸王府的正院里,于舒琊闻言不由得发出疑惑声。
伺候在侧的嬷嬷微笑道:“定是王爷提的话,正好能让王妃多进宫接触。”
于舒琊眸光微闪,看向等在门边的管事,道:“你下去吧。”
管事快步离开后,于舒琊就陷入了沉思中。
自打上次进宫见了柳太后之后,于舒琊就在想着怎么制止柳太后将手伸到宸王府来。同时,她心里也极为不舒服。也怪李淳楹这个蠢货,连自己手里的大权也握不紧,还眼巴巴的将权柄送到了柳太后的手中。
一想到以后就算是她为后了,宫中的权柄都捏死在柳太后的手中,心里边就极度的不适。
想要让李淳楹替自己守着这份权是不可能的了,得找个机会分回去。
眼下,她也想要让自己多争取一些机会出去赚信仰值。
上次帮了贤妃的娘家人,萧宸之对她有些意见,又废了她一张卡牌。
因为那事,于舒琊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一旦再发生类似的事,自己能不能再把控住萧宸之也未可知。
未知的事,让她很害怕。
“王妃?”
于舒琊眼神锐利,“这次家宴也就是我们几个人,总会有些事发生,你们提前准备着。”
身后伺候的人对视了一眼,心说能有什么事发生?
掌权的人是他们王爷,就算是到了宫中也是无人敢不敬。
哪怕是皇上也是要敬三分。
是以。
下人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准备的,只需要准备好应对就可以了。
是夜。
李淳楹在自己的凤寰宫洗漱好了才朝着永延殿走去。
今夜也是稀奇,萧长空竟然先回了永延殿。
李淳楹进殿门看到坐在夜灯下的萧长空,不由得扭头看向外面漆黑的天,问吴贵:“吴公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吴贵一愣,还是回道:“酉时三刻。”
这么早。
他回永延殿干什么?
难道是将东西搬到了永延殿办公?
李淳楹走近一看,果然是将折子搬了不少回来。
萧长空也听见了她那一声问话,等她走进来了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依然是阴沉的,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李淳楹就郁闷,他就不能像对外面的人一样,装作很好说话?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将本性暴露,李淳楹并不稀罕他的本性暴露。
还是连她一起骗了吧。
李淳楹停留下来的目光有些久,萧长空将手里的折子放下,看着她。
“皇上,您继续,我就在这里等着。”李淳楹赶紧避开他的视线,走到了后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进到这里,叶影和画眠就没敢大声呼吸。
皇上在皇后娘娘面前,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所以能不给皇后娘娘惹麻烦,就不要惹。
李淳楹看着认真办公的萧长空好会儿,自己也觉得无聊了,让吴贵也给自己找本书来看,要杂谈的那种。
吴贵哪里敢给外面那种乱七八糟的书给她看,最后还是找了一本云国的史记给她。
李淳楹翻开一看,瞬间两眼茫茫。
她还真的不爱看书!
全是文绉绉的字眼,看着有些瘆得慌。
没事做,又没有人聊天,李淳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一会儿。
等萧长空将手里重要的折子全部都阅完了,回头就看到李淳楹支着手,斜靠在椅子里睡得正香。
画眠想要叫醒李淳楹,又担心什么,站着没动。
萧长空大手一摆,示意他们都出去。
画眠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睡得跟死人一样的李淳楹,真想要发出些声响好让李淳楹自己醒来。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萧长空就站到了李淳楹的面前,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女子皮肤白皙,在灯光下,散着一层淡淡的莹白光泽,唇微抿着……
视线往下,能看见女子斜领下的一片白皙皮肤。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萧长空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伸出去替她微开的领襟扯了扯,将那一小片有肌肤遮住。
李淳楹并没有醒过来。
萧长空本想转身继续去阅他的折子,又转过来,微微拧眉看着她的睡姿。
靠在椅子里肯定是睡得不舒服。
这个女人先是故意勾引自己,又避着他远远的,分明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回想她这段日子所做的那些,萧长空弄不明白李淳楹到底想要什么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淳楹就偏离了他的预想。
他微微眯着眸子,眼底那一汪黑潭也晕开墨色:“李淳楹,你莫要背叛朕,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他自己也不敢想。
……
李淳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龙榻上,双腿成八字的展开,很嚣张的睡姿。
李淳楹眨了眨眼,爬起来。
“娘娘,您醒了吗?”外面传来画眠的声音。
“醒了,进来吧。”
李淳楹的声音刚落,就有宫女鱼贯而进。
还是那位嬷嬷检查床榻,没有看到她想要的,倒也没有失望。
李淳楹从镜子里看得分明,也没有再出声提醒。
李淳楹洗漱后就直接回凤寰宫,等着晚上的家宴。
另一边。
那位检查被褥的嬷嬷趁着这时候往长宁宫而去,一路上悄悄的避开别的人,进入长宁宫就将今早的检查结果告知柳太后。
柳太后抿了抿茶,听完嬷嬷的话后,只淡淡的道:“下去继续看着。”
“是。”
嬷嬷退下后,柳太后就往下茶盏,微凝着眸光,看向外面。
后宫的一举一动,现在也都掌握在她的手中,没有一件遗漏。
掌握住了这些,哪怕以后萧长空想要做些什么,也得掂量着。
李淳楹愚蠢的将所有的权柄都放在她这里,李淳楹的生死就捏在了她的手中。
看到柳太后在思考着什么,殿中的人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申时。
于舒琊就进宫了。
进到宫门先去长宁宫见柳太后。
gu903();柳太后对这个儿媳妇,心里边是复杂的,对她甚为喜爱,又觉得于舒琊在外面做事有些过于胆大,还有一些有失女儿家的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