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过两人的牌,将胡朔面前的筹码推到了南西莫面前,南西莫赢,胡朔败。
南西莫继续加注,阮黎深跟注。
第三局继续,第五张牌出来,南西莫手中的牌是四条:四个K两个A。
阮黎深看着自己手里的牌,一点压力都没有,毕竟就算输地非常惨,都只是他身边的公主脱衣服,相反,能让南西莫脱个精光,倒也不错。
他把全部筹码都推了出去,意思是要让身边的女伴全脱。
这下女伴有些惊讶了,但并不是太害臊,推搡了阮黎深一把,嘴里嗔怪着:“阮少,你太坏啦。”
阮黎深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南西莫一眼。
主要他赢,那南西莫和胡朔都是输,他只想问一个问题,问完整个问题,这个游戏爱继续不继续。
开牌。
阮黎深已经很得意地摊开了自己的牌,同样是四条,不过是四个五和一个2.
当南西莫轻巧地把牌摊开时,阮黎深的脸顿时绿了。
这意味着他输了,也没有任何筹码再继续玩下去了。
胡朔摇摇头,这阮少爷还真是沉不住气的个性,活该当炮灰,相反,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一边的靳泽凯,虽然他最早弃牌,但明哲保身,只丢掉了最早的一点盲注。
“咱们先惩罚失败者吧,惩罚完了赢家就可以提问了。”胡朔饶有情味起来,捏起下巴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本就穿地少的公主。
公主扭捏了一下,嘴里一直嚷道大家坏,羞涩地不敢脱衣服。
“除非你的男伴愿意为你脱个精光。”胡朔开玩笑道,看向阮黎深。
阮黎深翘起二郎腿,输了游戏本就不开心,更是没好气。
“脱吧,别墨迹了。”
他的不耐深深刺伤了公主,但是她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为了赚这样的辛苦钱,也是豁出去了。
缓缓站起身,她的手反转到身后扯拉链。
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火热了,好像空调的温度也高了起来般,大家觉得热,头上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当公主身上的裙子脱下,只剩下里面的小三角和小可爱时,迟小柔立即把眼睛转开。
这样的气氛需要更嗨一点的气氛来压制,来几个人高声起哄估计就没有这么尴尬,但整个包厢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直到公主当真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防线都脱了,跳脱出来的那一刻,在场的几名男性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迟小柔看不下去了,起身捡起姑娘脱得衣服,盖在她身上,“好了,意思下就够了,快穿上衣服出去吧。”
原本,这位yi丝不gua的公主还需要这么保持坐在包间里,被迟小柔这么一说,胡朔顿时觉得有点丧气,但是转念,他又释然一笑,冲公主又丢了十几张红票子,让她出去。
公主抱着自己的衣服,捡着摔倒四处的钱,嘴里一边念着谢谢胡少,那样子看上去真的有些可悲。
每个人每个行业,为了生存都不易,但是有些人就是爱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践踏别人的尊严。
比如说眼前的这位盛气凌人的胡少爷,以及同样冷漠的阮少爷,两者相比,在她看来,其实混蛋的程度没差多少,非但不绅士,反而觉得践踏别人的尊严很随意。
公主也是人,虽然她们的职业本来就是陪客,本来就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羞辱。
她正失神,公主抱着衣服卑微地跑出包间的同时,迟小柔也坐不住,愤懑地起身。
“今天的游戏不奉陪了,你们实在太无聊了!”
“我也不玩了。”靳泽凯跟着起来,其实他对这样的无聊游戏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两人同时要走,当然让胡朔很不满,他设计的游戏自认为刺激性很高,一定能激发大家的共鸣啊,怎么玩到一半就这么扫兴离开呢?
他的余光不满地落在起身的二人身上,摊了摊手,“行吧,你们白跑一趟我也无所谓。自便。”
他在打心理战术,的确,费了这么多心思,玩家要是不配合,那么一切都白搭了,浪费了时间和表情。
原本玩这样的脱衣游戏,只是一道开胃菜,试验一下几组人的关系以及态度,却没想到,态度还没试出来,就被阮黎深这个鲁莽的先破坏了。
好端端的,他干嘛孤注一掷?
胡朔心里也不爽,端起茶几上的酒猛灌了一口。
迟小柔拎起自己的包,正抬步的时候,南西莫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明显是要挽留她。
今天小柔的态度异常,以前何曾见冷漠杀手的她,对谁怜悯过?
他的声音很低,在她耳畔轻轻想起,“小柔,你不是想知道原因么?现在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无伤大雅。咱们继续吧?”
被南西莫生拉硬拽着,迟小柔才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
裁判公主忙着洗牌,南西莫不紧不慢,脸转向迟小柔,“咱们赢了,你可以随意问问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迟小柔,颇有一副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紧迫感。
迟小柔坐定,目光转向了阮黎深,几秒落定后,缓缓开口:“我要单独询问,黎深,你方便出来一下么?”
胡朔仰在沙发上探手,生怕再激怒她。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阮黎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身酒气起身,踢开脚下碍事的空杯,跌跌撞撞先推门走了出去。
迟小柔扁了扁嘴,她能明显感觉到今天阮黎深的异常。
走廊里,喝完酒的阮少爷开始抽烟,他立在那,一遍又一遍地踢脚下的地面,整张脸神情特别严肃,一点都不像平常嘻嘻哈哈的他。
原来每个人都有两面性,这样冷漠的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跟出去后,迟小柔直接开口。
阮黎深猛吸了一口,将烟雾喷在她脸上,不客气道:“铭子让我退出的,至于细节,我也正想好好问问胡朔!”
“胡朔?”迟小柔的秀眉深拧到了一块儿,怎么都联想不到,胡朔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她的眉头不禁深了深,“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能啊,之后就让你家那位保镖继续赢,不就可以知道结果了?”说完,他将没抽完的烟头掐灭,不客气地将手别入裤袋里,转身离开。
迟小柔被遗弃在那般,整个人心情凌乱。
好端端的,霍铭尊怎么会让胡朔退出?
重新回到包间,里面玩牌的气氛又继续开始,胡朔时不时地端起酒杯喝两口,心情看上去不错。
第二局开始,盲注下后无人棋牌,他们不知道,身为组织的成员,从骑马到棋牌,每一个都精通,而且每一个都是顶尖水平。
所以这场德州扑克比拼,如果南西莫肯打心理战术,其他人胜出的概率并不会太大。
一路发牌,到了最后摊牌,南西莫是同花顺,KJQ109。
尽管靳泽凯是四对,22223,算是非常牛的牌了,却还是不得不认输。
胡朔咬了咬嘴,将自己的葫芦丢了出去,AAA55。也是非常好的牌。
这一局大家的牌都不错,所以坚持到了最后,但按照规则,输家还是得脱衣服。
白兰馨灼灼的目光转向了靳泽凯,毋庸置疑,以他那样绅士的风格,肯定是会自己脱的。
“胡少爷,脱吧。”迟小柔先开口,冲对面的胡朔道。
胡朔挤了挤眉头,脸猛地一板,“我什么时候说了自己要脱?这个游戏原本就是女伴脱。”
原本还犯花痴的白兰馨一听,顿时脸色惨白。
她可是堂堂金枝玉叶啊,怎么可以这样哗众取宠,她又不是那些陪客公主!
“阿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她的声音颤抖。
胡朔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残忍地笑着,余光瞥向身旁的女人,“你身上披了件针织衫,脱了没问题吧?身为我的妻子,为我做这点小事,可以吧?”
白兰馨真的很想骂街,想说胡朔你他妈的就不是男人。
但在那一刻,众人在场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隐忍,努力地把眼泪往肚子里咽,慢慢地抬手,解开自己针织衫的扣子。
其实大家对看她脱衣服真没什么兴趣,但看到胡朔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还是觉得挺有兴趣的。
骄纵跋扈的白小姐会不会当场翻脸?
结果令他们失望。
迟小柔挪开视线,虽然很讨厌白兰馨,但对这样的游戏惩罚还是不敢恭维。
和白兰馨拖拖拉拉不同,靳泽凯爽快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丢在一边的沙发上。
“嫂子可以提问了吧?是想问我么?要借一步说话?”胡朔自告奋勇道。
迟小柔点了点头,先出去了。
“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她敛目,神色严肃。
胡朔却嘿嘿地笑着,慢慢地逼近她,直到把她逼到墙角,一只手撑在墙上做出壁咚的姿势。
“嫂子,还记得之前我撞破你和三弟的……歼情么?”胡朔把脸凑了过来,在迟小柔的耳边磨蹭,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上。
她很不喜欢与他这般的贴近,总觉得这个男人比较轻浮。
手推了他一把,她把脸别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嫂子你可真健忘,录音还在我那呢,你还答应让阮黎深当上市长不是么?我只是把那段录音交给了大哥,威胁了一下……而已……”
“伪君子!”几乎不等胡朔把话说完,迟小柔已经扬手,狠狠一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旋即,她扭头,这一次,再没什么留恋,抓起南西莫的手,“咱们走!”
两人出了包间的时候,胡朔还倚在走廊的墙上,用手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嘴角还溢出了血迹。
望着气呼呼离开的人,他的嘴角莫名扬起,划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没想到这个女人下手这么狠!
他往包间走去,靳泽凯和阮黎珞也正好出来,却被他拦住。
“冒险游戏还没结束呢,阮小姐,难道你不想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我可以代劳帮你问的。”他笑道。
靳泽凯却用近乎杀人的目光瞪他。
阮黎珞拉起靳泽凯的手,压根连正眼都没瞧胡朔一眼,说道:“靳哥哥,咱们走。这种无聊的人不用理。”
说完,两人也离开了。
胡朔回到包间,看着心情仍不爽的阮黎深,笑道:“阮少爷,还要继续么?这次重新给你多配备几个女人。”
“玩,当然玩!”
这一晚,他两展开了德州扑克的厮杀,玩到最后,整个包间的女人都脱得yi丝不gua,包括白兰馨在内。
属于大小姐所有的尊严,在那一刻变得一文不值。
而在那一刻,她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胡朔和她结婚,只不过是看上了白家的产业,他根本不爱她,就连最起码的怜香惜玉都没有。
如果牵扯到利益关系,把她当做交换品奉献给其他男人,这种炒蛋的事他也做的出来!
……
迟小柔匆匆出了迷情夜总会,南西莫为她打开了车门,刚弯腰想进去的时候,靳泽凯和阮黎珞也跟了出来。
但是两支队伍只是点头示意打了个照面,表现地非常客气。
迟小柔钻进车里,终究是没和靳泽凯说上一句话。
阮黎珞看了看靳泽凯,可怜兮兮道:“我去和嫂子说两句话,靳哥哥,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好吗,我和你一起回去。”
她明明开了车子来的,但是此刻的打算是想撇下自己的车,让靳泽凯送。
靳泽凯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根本没空去观察停车场的那辆红色耀眼跑车是不是阮黎珞的,毕竟来这家夜总会的人非富即贵,跑车遍地都是。
他钻入车里,点了点头。
“嫂子,跟你说声对不起啊,我哥今天态度不好,你体谅体谅他,毕竟他最近有些失意。”阮黎珞敲了敲车窗。
迟小柔把窗子摇下的时候,便听到这样的话。其实她心里觉得亏欠阮黎深,要不是因为自己,阮黎深也不至于退出。
她没说话,摇了摇头。
阮黎珞仍是不放心,提议道:“不如晚上咱们一起去吃个饭?把哥和铭子哥都叫上?我知道有一家温泉酒店特别棒。”
迟小柔原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亏欠阮黎深,还是点点头答应。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望了望座位后排,“不如跟我们一辆车吧?”
“靳哥哥可以一起么?我想有他陪着……”与其说是想让靳泽凯陪着,不如说是想给他制造和迟小柔相处的机会。
她知道,论身份和地位,她比迟小柔更有资格且更容易和靳泽凯或者是霍铭尊在一起,也就是俗称的商业联姻、政治联姻。
但她明明知道靳泽凯爱着别的女人,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看到靳哥哥笑,她真的可以让步。
迟小柔沉思了许久,没有说话。
阮黎珞开始焦虑不安起来,急忙道:“人多热闹点嘛,再说了,靳哥哥事后对王姓工人真的做了很多补救措施,好嫂子,你就原谅他吧,你这样和他冷战,会把他折磨死的!”
“好吧……”半晌后,迟小柔艰难开口,心里叹道:傻黎落,我之所以和靳泽凯保持距离完全是为了你啊。
阮黎珞高兴地像个孩子,扭头便转到靳泽凯的车门口,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但是眼尖的她,首先发现了他可以隐藏却没来得及藏好的木盒子。
看那木盒子的造型,她一眼就猜了出来。
“靳哥哥,你会吹口琴?这个口琴以前怎么没见你带着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