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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舅~!”
李一骥睡眼朦胧滴醒来,发现自己夜里背靠树守夜直接睡着到天亮,面前的柴火堆早已灭透了,可可蹲坐在他面前,神情清爽,手指着不远处的行李包,微笑,“舅舅,看,那是什么。”
“行李。”为什么拉链开着……
“昨晚是关好的。”可可微笑。
舅舅走过去一看,“干粮都散开了。”
“树上有猴子群。”可可微笑。
舅舅抬头,“啧!我给忘了!上次我来就被这群猴子偷过包。”
“昨晚是你守夜。”可可继续微笑。
舅舅低头,看到可可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
“我有遗言。”舅舅说。
“…………杀你祭坟!”可可大王很生气。
今天舅舅木的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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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骥昨天预估着走三四小时的山路,实际上走了5个多小时,在可可又快趴在马背上把自己的尾椎骨磨圆之前,终于舅舅示意她滚下马来。
“从前面走只有小路,马过不去,不远了。”舅舅把马拴在一旁的高树上,可可打量四周,这里像是一个常年荒废的驿站,依稀还能分辨出破旧的遮雨棚,和不远处宽口的大井。
“水井,”舅舅看她一直站在井旁提醒道,“小心脚滑下去喂青蛙。”
“那我只能亲一下青蛙,希望他变成会攀岩井壁的王子。”可可笑道。
背包,开路。
山路荆棘不必说,每天两点一线死宅族可可小朋友缺乏锻炼不必说,最吃力的是舅舅不停歇的考古科学普及讲座,“可可,墓室的壁画可不能摸,那个比你值钱……可可,你知道开馆要捂住鼻口吗?……可可,墓室里不能随便开枪,子弹容易反弹。”
“苍蝇……”可可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道。
“哪有苍蝇?”
可可已经没力气多废话,指了指舅舅的脸,然后转身继续往前爬。
怀揣着崇高的教师情怀地舅舅深感受伤,心中默念,“死小孩,不听话,回去杀了吃。”
“舅舅……我听见了……”可可虚弱的声音传来。
唔,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你一言不发,必在心里骂我。”可可笑道,然后突然止步。
“怎么了?”舅舅走到她身旁,似乎有低沉的嗡嗡声在耳边穿梭。
“……苍蝇。”可可呢喃。
“喂,你够了。”舅舅以为小丫头还在说他,怒道。
可可不回答他,转身在侧面的草丛中翻找起来,拨开不远处的一堆枯树枝,苍蝇聚集的密度猛增,枯树掩盖下,一具尸体面朝下趴在地上。
“昨晚的枪声。”舅舅用木棍把尸体翻转过来。
转身可可已经从包里戴上了手套和口罩,走进查看尸体,“二十多岁,男性,前胸中一枪。”可可拉开衣服仔细查看了下伤口的痕迹,又试着弯曲了一下尸体的手肘,“死亡时间不久,这应该是昨晚的枪声,没工具测肝温也没法判断具体时间……舅舅,你躲那么远干嘛?”
此时舅舅已隔开几米远用手帕捂着鼻子,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恩,看看,他手上有没有老茧?”
可可翻看了下尸体两只手,“挺干净,但粗糙,不是坐办公室的人,不过,也没有明显的老茧。”
“不是盗墓的,”舅舅远远地眯着眼道,“常用洛阳铲的人不会没有老茧。”
可可看他的样子就想笑,“喂喂,你们考古没见过尸体?”
舅舅仰头看天,“僵尸,友好会见过不少,这种新鲜的,没见过。”还不忘补充,“舅舅我可是胆儿小的良民。”
可可作势要戴着检查过尸体的手套直接摸上来,良民舅舅连忙退退退退……
“停!小可可乖,别闹别闹,杀人的家伙兴许还在附近!”舅舅谄笑着说。
可可回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一边脱下手套,“身上没有证件,也许被扔了,年纪不过20出头,真可惜走了条不归路,我来拍个照,下山的时候给附近公安局联系下,在失踪人口里确认一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