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徐天玄的十亩地出人意料的阵亡,一根杂草都没活,更别提其它。而家禽,同样悲壮的牺牲得一只不剩。
第一年结束,账房先生默默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默默记下这事,交给乾顾的全年总结里略微写了一句。
乾顾翻看记录,他平静地瞄了眼,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又淡然的翻向下一页。
第二年春天到来之前,老管家向徐天玄提议。药园有一种生命力强健的药草,它比杂草还要顽强。言下之意,徐天玄不如到药园试试,那种药草保准比谷物更易存活。就算不闻不问,那药草都长得无以伦比的好。
徐天玄心怀感激的接受了老管家的建议。
春去秋来,药园内,划分给徐天玄的十亩地依然一棵杂草皆不活,家禽照旧一只不剩,光秃秃的地面别提多干净。
多次帮徐天玄的十亩地施肥除草的吴冬沉默了,多次帮徐天玄喂养家禽的吴小花也沉默了。
冬至当天,李姨为徐天玄盛了一碗热汤,她温和地劝说道:“孩子,没事的。来年继续。”
徐天玄:“……”
这是要他来年继续努力,力争作物家禽全数阵亡么?
第二年结束,账房先生又一次默默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又一次默默地记下这事,交给乾顾的全年总结中略微提了半句。
乾顾翻看记录,神情自若地瞄了眼,然后翻向了下一页。
第三年,继续努力的徐天玄出人意料的养活了三株变异药草以及一只聪明的兔子。
账房先生难以置信地盯着结算数额,他心情复杂的抬头望天。今年竟然没彻底死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微黄的烛火摇曳,徐天玄一手托腮,一手握住小楷狼毫,笔尖在中等田地划了个圈。
他养的三株变异药草,乾顾给了高价,究竟是它们当真值这个价,还是单纯的乾顾对徐天玄的一番鼓励。徐天玄不可能问账房先生,不过他可以去问当初拿走药草的刘药师。
徐天玄自然不是向刘药师打听真相,他仅仅是有意向刘药师请教,哪些药草容易养活。
徐天玄渴望赚钱,他实实在在的渴望赚钱。享受特殊待遇虽好,但是年复一年都是特殊待遇,他心虚!
握紧了笔,徐天玄盯着纸面的银两数额咬了咬牙,他坚信一年更比一年好。流华老祖说了,徐天玄有大富大贵之相,他命中若是缺了什么,那就果断补齐,奔向富裕的大道。
一夜无梦,徐天玄睡到天亮。
以乾二少爷给出的待遇,徐天玄的住处和身份均与老管家相似。不同的是,老管家事多繁忙,而冬天的徐天玄十分清闲。
吴冬刻苦练习新的武功秘籍的同时,不忘大方的与徐天玄分享。徐天玄成为一代大侠毫无指望,但以此强身健体还是有可能。
徐天玄一边跟着吴冬学习打拳,一边教吴冬和吴小花读书识字。李姨坐在一旁做针线活儿,偶尔,她抬眼笑看身边的孩子们。
转眼过了三天,徐天玄心里忍不住琢磨,自己应当何时拜访邋遢老人,将事情问个清楚。
可惜,徐天玄尚未开口,云祥城就出了大事。
富商孙家的少爷一夜醒来忽然疯了,无独有偶,同一天,酒庄的吴老板见谁都傻笑不止。布坊的绣娘变得痴痴呆呆,寒窗苦读的书生居然目不识丁,受到类似影响的人数翻倍增加,一时间竟无法遏制。
变故来得相当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一天之间,风云色变。
乾顾罕有的沉了脸色,邋遢老人也收起了此前的轻松。
“这事太蹊跷。”邋遢老人说。
乾顾点了点头,他又怎会不知:“是啊,来得太快。”
快到超出乾顾的意料,他本以为,待到乾宇归来处理此事都来得及。岂料,才短短几天,智识之灾已经到了。就算乾顾有所准备,却不够充分。
徐天玄恰好从兑院练拳回来,他意外听到,即将外出的乾顾吩咐身旁的护院:“封府。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全府上下不得踏出乾府半步!”
这话说得异常严厉,徐天玄不由打了个冷战,不安的情绪顷刻间涌上心头。
不再迟疑,乾顾与邋遢老人出了乾府。紧接着,乾府的正门侧门悉数关闭,由护院们重重把守。老管家立即召集全府的家仆下人,他取出名册,逐一清点人数,查看留在府内的人有多少。
众人聚集在一堆,徐天玄和吴冬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皆不好看。清早时分,李姨与吴小花出府购买布料,她们两人还没有回来。
门关了,府内的人不许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徐天玄和吴冬心急不已,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