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冷血着一张表情麻木的脸,右手突然一动,刚开口询问的服务生被他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金刚抬起服务生的右腿,在他诧异不解里,一脚狠狠的向着服务生的小腿骨跺了下去。
“啊!”小腿骨生生的被踩断,服务生痛苦的惨叫起来,可是金刚的脚还踩在他的断腿上,让原本就剧痛的服务生更是一声声的惨叫,不过瞬间功夫,脸色已经苍白成一片,冷汗淋漓,痛的脸都扭曲了。
少年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盯着在场所有人,双手用力的攥紧成拳头,想要冲过去医治痛苦不堪的服务生,可是右手腕却被祁易邺铁钳般的大手用力的抓住。
“将这些肉都吃了,我就让你去,否则一会就不只是断一条腿了!”阴冷着声音,祁易邺变态的目光狠戾的盯着少年,还从没有人敢忤逆自己,这个少年是第一个。
如果知道祁易邺是这样一个恶魔,在飞机上,即使他胃痛而死,蒲子歌也不会动手医治他,以前父亲总担心自己,担心他死后,自己被人欺辱,那个时候蒲一歌总感觉是父亲太过于溺爱自己,所以才这样不放心。
自己只是一个医生,谁没事会刁难折腾自己?一直到父亲收了师兄之后,蒲一歌才感觉自己的耳朵终于清静了,父亲也不再整天的忧心忡忡,从师兄身上,蒲一歌也终于清楚的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自己虽然有一身医术,但是却不擅长和人交流,而师兄却能和所有病患称兄道弟,关系好的像是亲兄弟。
这一次若不是师兄突然出事了,蒲一歌太过于担心之下,这才偷偷隐瞒了蒲专家跑了出来,在飞机上医治了胃痛的祁易邺,医者父母心,可是蒲一歌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如此的暴戾而疯狂。
就因为自己不答应做他的专属医生,竟然跟着自己到了百泉县,蒲一歌也没有在意,目前是寻找师兄的下落最重要,可是直到此时,蒲一歌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人性的丑陋,就为了逼迫自己吃肉,他们竟然将别人的一条腿活生生的打断了。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声音已经有些的哽咽,蒲一歌红了眼眶,看着桌上那一碟子的肉,拿着筷子的手颤抖着。
看了一眼屈服的蒲一歌,祁易邺那身戾气才收敛了一点,对着金刚使了个眼色,金刚脚下一个用力,服务生再次痛的惨叫起来。
“你们够了!”少年终于知道这些纨绔少爷们的狠戾和毒辣,一抹眼睛,深呼吸着,终于夹起一筷子的肉,刚要送到嘴边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几位客人出什么……这是怎么了?”大堂经理原本热情的笑脸彻底僵硬住,错愕的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服务生,随后不由赔礼道歉,“几位贵客,小刘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请说出来,我们酒店一定会惩罚他。”
“没你什么事,滚!”不满被大堂经理打扰了,祁易邺脸一沉,手里头的酒杯子向着大堂经理的头上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酒杯掉落在地上碎了,而大堂经理的额头也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蹭一下流了下来。
陶沫原本就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透气,刚刚隐约就听到了这包厢里的惨叫声,刚诧异着就见大堂经理一脸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包厢的门没有再关上,断腿服务生的惨叫声和大堂经理额头被砸破的痛苦声此刻都清晰的传来。
尤其是服务生刚刚偷偷的打开了别在裤腰上的对讲机,引来了大堂经理,更惹得金刚在他的断腿上用力的碾压着。
站在包厢门口,陶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躺在地上的服务生痛的满脸都是冷汗,金刚的脚还一直踩在他的小腿上。
“滚出去,我们看这个人不顺眼,断他一条腿不行吗?”冯霜苔不屑的看了一眼大堂经理,冷笑一声,“还是说你想要代替他?”
“够了,我吃肉,你们将他们都放了!”少年这一次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些纨绔的毒辣和狠戾,他们根本没有人性,而这服务生也是因为自己才被断了腿,原本性子就软,心地善良的善良此刻更是愧疚难当。
那是晏黎曦的小师弟?陶沫微微一愣,从晏黎曦口中她也得知他的小师弟就是蒲专家的老来子,心性单纯,所有心思都扑到了中医上,晏黎曦曾经还笑谈,若不是因为小师弟性子单纯如同白纸,蒲专家绝对不会收他为徒弟。
“一歌,你不在京城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推开半开的包厢门,陶沫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走了进来,对上蒲一歌诧异的脸,将他发红的眼眶和被祁易邺攥的快青紫的手腕都收入眼中。
晏黎曦曾经说他自己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满身的阴暗和血腥,而他的小师弟则是最单纯的性子,一心学医,悬壶济世,即使晏黎曦骨子里再算计再毒辣,对待这个宛若赤子的小师弟也只有呵护之心,这样一个乖巧懂事好学的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陶沫不明白这个出门都会迷路,单纯到不谙世事的蒲一歌怎么会和这些纨绔走到了一起,但是明显看得出祁易邺周身的戾气,尤其是看到蒲一歌那红了的眼眶,陶沫脸一沉,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放手!”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祁易邺虽然只是家主一脉,但是却是嫡系,尤其是如今家主一脉的大哥,祁家大少八年前体弱多病,已经无法继承祁家了,祁易邺就成了家主的不二人选,祁易邺的性子也就越来越跋扈阴狠,这会听着陶沫那命令的语气,整个人更是戾气爆发。
“哪里来的臭丫头,滚出去!”冯霜苔自认为自己是东道主,代表了潭江市冯家要招待好祁家二少,哪里能让陶沫这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出来搅局。
“我说放手!”陶沫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文静而柔和,但是真的冷下表情时,那略显清瘦的小脸一片清寒,眼神更是冰冷至极,脚步一个上前,拿起桌上的叉子直接向着祁易邺的胳膊扎了下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陶沫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小姑娘敢对祁易邺出手,而且出手如此狠戾,一叉子直接戳进了祁易邺的胳膊里,鲜血蹭一下就冒了出来,陶沫也成功的将被抓的蒲一歌拉到了自己身边。
“没事吧?”根本不理会暴怒的祁易邺,陶沫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蒲一歌,虽然看起来被欺负狠了,不过好在没有受伤,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如同晏黎曦说的一般,这样一个乖巧的人,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尤其是蒲一歌身上还隐隐有着中药的气味,这是一心只扑在中医上的人才会沾染上中药的味道,即使陶沫对待中医的心性也没有这般纯粹。
“我是你师兄的朋友。”再次解释了一句,陶沫将诧异的蒲一歌推到身后,冷眼看着满脸戾气,一下子将银叉给拔出来的祁易邺。
“好,很好,我祁易邺今天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笑声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祁易邺勾着三角眼,阴厉的目光看死人一般盯着陶沫,“敢让我见血,你果真好胆!”
“祁家的人?”虽然姓祁的人很多,但是祁易邺满身的戾气和跋扈,这绝对是祁家出来的子弟,想到下午被操权丢到审讯室收拾的祁广德,陶沫彻底对南江省的第一豪门祁家没有了任何好感。
“你知道祁二少是祁家人,还敢动手!”冯霜苔怒瞪着陶沫,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原本家里让自己好好招待祁二少,争取和祁氏集团攀上关系,结果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让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伤了祁二少,还见了血。“金刚,不要客气,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人,直到祁二少消气为止!”
蒲一歌从陶沫口中听到晏黎曦的名字不由一喜,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机会,这会一看金刚向着陶沫走了过来,看着还躺在地上抱着断腿痛苦的服务生,蒲一歌脸都白了,刚要上前保护陶沫,可是却被陶沫给推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好好待着,若是让你师兄知道你在我身边还受伤了,我真没脸去见晏黎曦了。”陶沫轻柔一笑的安抚着神经紧绷的蒲一歌,虽然上辈子她动手的机会几乎没有,但是在特种部队被当成男人一样训练了整整八年,论打架,除了大叔那样的,陶沫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其他人。
金刚身材魁梧足足有两米高,出手更是毒辣,最喜欢的就是将人活生生的给撕了,虽然不至于真的将人分尸,但是能活生生的将人的手脚给扯断开,此刻更是如同人猿一般向着陶沫走近。
活动了一下纤细的手腕和手指头,陶沫那清澈宁静的双眼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冷血的杀气,在金刚那碗口大的拳头挥过来时,陶沫也出手了。
右手四两拨千斤的挡下金刚的第一拳之后,陶沫迅速的在金刚上身几处穴位狠狠的拍下,动作极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金刚虽然魁梧,力大无穷,但是陶沫身影太过于灵巧,一时之间,包间里就是一片混乱,在拍到最后一处穴位上时,陶沫突然收了手,对上蒲一歌那满是崇拜和惊喜的大眼时,不由笑了起来。
“这手法?难道是传说中的四十九拍穴法?”一心扑在中医上,蒲一歌自小就阅读了不少的中医古籍,对这个四十九拍穴法及其好奇,甚至还特意钻研了一年多,甚至还找到了相应的野史观看。
蒲专家对着痴迷的儿子很是无奈,不得不告诉他这只是杜撰的,中医即使再了解穴位,也不可能比那些专门习武的人更厉害,也不可能成为医侠,这中医古籍上的穴位和手法都是假的,如果真的能练成,这几百年来,早就有人练成了。
此刻蒲一歌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陶沫身上看到她使出四十九拍穴法,那手法、那动作、那穴位,和中医古籍上记录的如出一辙。
“是不是你看效果就知道了。”陶沫莞尔,上辈子在她的世家里有精神力一说,所以这四十九拍穴法才能实施,重生到了原主身上,这个平行世界并没有精神力的运用,这四十九拍穴法就成了空谈。
这边话音刚落下,金刚突然像是被高压电给电了一般,浑身猛的抽搐,只听见他身上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声,当第七声响过之后,金刚承受不住的惨叫一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在了地上,浑身痛苦的直抽搐,像是有什么在骨头里敲打一般,即使魁梧如同金刚也根本承受不住。
祁易邺这几个纨绔和冯霜苔都呆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如此刁钻,看着躺在地上不停痛苦抽搐的金刚,两米高的一个魁梧男人这会已经痛的鼻涕横流,脸上的肌肉都痛的虬结在一起了。
“给我动手!”祁易邺自从被内定为祁氏集团的继承人,他还从没有这么被人下过面子,此时狠戾着一张脸,率先向着陶沫冲了过去。
身为豪门世家的纨绔,这些人自然会打架,打起架来也有一股子的狠戾,这会祁易邺动手了,其他几人也直接操起酒瓶子,操起椅子,甚至还有一人拿起餐刀向着陶沫扑了过去。
“他妈的,你们一群男人欺负我妹子一个?”操权这边四人原本在包厢里喝的正欢,结果就从酒店服务员这里知道陶沫这边出事了,操权红着脸,满身酒气的第一个赶了过来,就看见一群纨绔子弟向着陶沫一个人殴了过去。
这一次可谓是捅了马蜂窝了,操权直接过去一脚就踹开一个纨绔,动起手里更是不留情,紧随过来的殷队长,若是平日里,身为执法人员,他自然不会参加斗殴,但是这会喝的多了,听到操权怒骂这些人群殴陶沫一个,也红了眼的加入了战局。
庞局长终究是年纪大了,直接喝趴在了包厢里,人事不知,根本不知道这边包厢都打成了一团,唯一还清醒冷静的就是陶靖之了,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保镖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