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说话,司妍等了一会儿终于放弃,转身便往回走。
她心里难过,尝试着提醒自己别那么在意、这其实还是个游戏而已,但只念叨了一遍就知道无济于事。
她要真能只把这个当游戏,就压根不会开什么感情线,也无所谓童蕊把亓官修抽血剖心了。
这世界对她的意义早已改变,这场恋爱,她本来是想认认真真地谈的。
数步开外,亓官仪在沉默了许久后抬起头,投向远处的目光搜寻了许久才找到那个已经离得很远的背影。
帐中,童蕊悠哉哉地等着,没注意到先一步到帐中的jack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面色变了几番。
终于,她等来了司妍,司妍看上去没精打采的。jack立即起身迎过去:“阿妍……”
司妍低着头吁了口气:“开始吧,早解决早安心。”
“不你不能这么干……”jack想着方才读取到的画面,眉头紧锁,“亓官仪已经知道了,你如果依旧放她走,你就成了叛徒。我计算过了,亓官仪不会直接押你回去,但上面查下来,他也不会护你。”
“是么?”司妍没什么表情。
jack急切道:“当然!他就是这种伟光正的人设,不会因为美人不要江山的!”
“那随他好了。”司妍耸了下肩头,瞧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叛国嘛,死罪,反正我死了也不是真死。现代医学那么发达,没准儿再躺俩月我就醒了呢,管他呢。”
“司妍……”jack的话到了口边又噎住。他很想说如果她退出游戏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可这话他偏不能说。
“出什么事了吗?”童蕊疑惑地走上前,看看司妍又看看jack,“怎么回事?”
“亓官仪知道我要放你走了。”司妍淡瞧着她,“所以我现在刚失恋,你什么都别说好吗?咱赶紧完成之前的约定,然后分道扬镳。”
“哦……”童蕊立刻噤了声。
老实说,司妍此时是有一些期盼的念头的,她希望童蕊发个同情心跟她说句“要不咱再想想别的办法?”之类的话,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个转机。
不过童蕊说的是:“对不起哦……我想帮帮你,但这个机会我真不能放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错过这个机会,我可能就玩完了。”
这话她也能理解就是了。
怎么说呢,她之前做了承诺。现下对方想履行承诺而已,她可以觉得失望觉得不舒服,但归根结底,这是没错的。
“开始吧。”司妍又向jack说了一遍这句话。
jack暂停了程序,接下来是一场体力活。
在亓官仪加派了人手看押童蕊之后,童蕊和小陀螺帐外的守卫超过一百人。童蕊的面板设定导致她在暂停后会被扯回原位,于是唯一的逃脱方法,是他们四个人要把这一百人挨个挪开,恢复游戏进程后再让童蕊跑。
能借助的唯一工具是……担架和圆木。
这种方法让司妍想到了五千多年前的埃及金字塔建造过程……怎一个苦逼了得qaq。
帐门口,几人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大干一场。小陀螺排好了圆木,又将担架放到了圆木上准备滚人使,司妍和jack童蕊则先去搬人。
然而等到了事先探好的地方,三个人面面相觑:人呢……?
按理说,这里应该有一堵人墙横着,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哎这怎么回事?”追过来的小陀螺也傻眼,趴地上掀起一块石头瞧瞧,“人呢?人都哪儿去了?”
童蕊白他:“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踩在鞋底下?”
可能在石头下面吗?!
几人又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紧贴着帐子,三步一个的士兵也不见了。
怪事。
四人怀着不解一起回到帐中,恢复进程瞧了一眼,也并没有人冒出来。
真是怪事。
“这咋整?”童蕊呆滞脸问司妍。
司妍也滞了会儿:“这还……还咋整?你直接……逃跑试试?”
这话一出来,四个人的表情同时变得更诡异了。
——一个看押重犯的地方,突然变得能“直接逃跑”,这不搞笑吗?!
一刻后,亓官修冲进亓官仪帐中时,面色煞白如纸:“七弟!”
“这是……偏橘?杏色……?”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唇膏痛苦研究颜色的亓官仪听音抬起头,“五哥?”
亓官修一看他在研究这个就无奈了,几步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抢下来:“你还有闲心琢磨这个!”
“我没事干啊。”亓官仪口气悠悠,啧嘴摇头,“五哥你看,你跟我说这个司妍肯定喜欢,结果她打开一看一下就一脸嫌弃,没收,你帮我想想为什么?”
“……”亓官修看看那铺了满桌的五颜六色的腿,实在没心思再多跟他废话,拽起他就往外走,“别废话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亓官仪一拉他,亓官修道:“童蕊跑了!”
“啊……?!”亓官仪顿时满脸震惊,睇了他半天,好似在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须臾才道,“怎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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