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子武挖出来后,老张摸了摸他的脉门,探了探鼻息,又趴在胸口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救了。”
的确,此时的老头苏子武浑身已经僵直,看来早已经断了气。
大家都很难过,许久没有说话。
海叔遭遇不幸后,现在老头苏子武又出了事情,人命关天,虽然我们和苏子武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帮了我们很多忙,他本是个局外人,但因为做我们的向导而失去了生命,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小胖安慰大家道:“大家也别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难过也没有用,苏子武这老头儿人的确不错,虽然总是心事重重的不怎么说话,但帮了咱们很多忙,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让老头儿入土为安吧,好在这沙漠里常年干燥,尸体不会腐烂,我看先把老头儿埋了,等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回来把老头儿的尸体弄回去给他置办棺材好好装殓吧。”
大家听小胖说的有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就在原地把挖的坑扩大,把苏子武的尸体放在坑里,准备掩埋。
就在我们即将掩埋苏子武尸体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们是在那腾热木的商店里第一次见到苏子武,小胖识破了他与塞外养尸人苏子文的关系后,老头苏子武答应做我们的向导,据他说,这是一个路过的道士告诉他的,让他帮助消灭了为祸村里几十年的尸蝗的那些人,而那些人正是我们。
我不知道那个道士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目的和行踪的,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我的照片的,实际上,我甚至都不能确定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因为此前很多次的经历都证明了,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一些长相、习惯、生日都一模一样的“郭向东”。
老头苏子武说他之所以同意道士的要求做我们的向导,是因为几十年前他的哥哥苏子文在出逃时被一个深山里戴着面具的人所救,这个戴面具的人被当地人称为萨满,他交给了苏子文养尸术,令人奇怪的是,萨满是藏族人对大祭司的称呼,而养尸术却是湘西的秘术,更令我感到惊疑的是,这个戴面具的人与盗墓这行里一个被神化了的人一样,同样有着一根奇长奇粗的食指。
戴面具的人告诉了苏子文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苏子文此后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的弟弟苏子武,如果苏子武不按照道士说的那样做,这个秘密中的可怕预言就会实现,苏子武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只能按照道士说的,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按照楼兰手卷所指的路线寻找太阳古城。也许就像苏子武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天意。
苏子武自从答应做我们向导的时候就一直心事重重,我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的摸摸胸前,在海叔成为僵尸被埋到砂岩下面的时候更是如此,好像他的怀里揣着什么令他不安的东西。
我一直很好奇苏子武怀里到底揣着什么,但又不好直接问他。
我觉得从我们在劲松的学校里得到楼兰手卷,到那腾热木的宅院里遭遇塞外养尸人饲养的尸蝗,再到遇到苏子武,这些事情一定不是孤立的,一定像我此前遇到的诡异的人和事情那样,是整个事件的一部分,而这个事件也许从我小时候,从我表哥神秘失踪时就已经开始了,甚至也许比我能了解和猜测的时间以及真相还要久远和隐晦难测的多。这个事件已经夺去了许多无辜的人的生命——七七一厂的爆炸、惨遭不幸的神秘考古队,还有无辜死去的大毛、唐英、海叔……
现在苏子武也遭遇了不幸去世了,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知道他怀里到底揣着什么,也许从那上,可以对了解整个事件有所帮助。
我把手伸进苏子武的怀里,我能感觉到苏子武尸体的冰冷和僵硬,这让我感到恐惧和窒息。我摸索了一阵,在苏子武上衣右侧的兜里摸出一样东西。
那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东西,只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黄绫纸。
黄绫纸也叫做符纸,质地和以前糊窗户用的白绫纸类似,但不同的是它是黄颜色的,而且不是普通人家用的,它常被用于道士画符做法。
苏子武说他之前遇到过一个道士,所以他的怀里揣着一张黄绫纸并不让人感到奇怪,也许是那个道士给他的。但令人奇怪的是,仅是这么一张纸,为什么苏子武对它如此重视,我甚至从苏子武时不时的摸摸怀里的这张黄绫纸,可以感觉到他的犹豫、不安,甚至是惶恐。
苏子武好像很多次都想把它拿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它的上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上面画了什么符咒?
我缓缓的展开黄绫纸,它要比一般画符用的黄绫纸大的多,是对叠成六折的,当我把它完全展开时,我被它上面画的内容惊呆了,我的头“嗡”的一声。
小胖、张萌和老张见我从苏子武怀里摸出了这东西,都感到很好奇,凑到我身边一同观看。
我能感受到,当大家看到黄绫纸上面画着的东西的时候也和我一样震惊。
只见黄绫纸上并没有什么符咒,而是用毛笔画着一些红色的图画,我知道那些红色的图画是用朱砂描绘的,因为它有着朱砂独有的颜色——比血还红的颜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