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带我跑进了楼道右侧的一个门里,我那手电一照,这儿好像以前是这学校的厕所,小个迅速跑到了对面的墙角处,冲我喊道:“哥们儿,别愣着了,帮把手”
我过去一看,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水泥盖子,由于时间久远了,边上已经碎了,我和小个一起把水泥盖子掀开,一股阴冷潮湿并带着腐臭的味道返了上来,我这才知道这小个刚才说的“水遁”是什么,原来是从下水道跑。
掀开水泥盖子后,小个停也没停,一扶地纵身跳了下去,我听他在下面喊:“哥们儿,要想逃命赶快跳下来”
我听到后,把手电吊在嘴里,左手一扶地也跳了下去,这下水道口距底下大概有两三米高,索性下面没什么碍脚的东西,我跳下去后一个踉跄,那小个赶紧把我扶住。
我对那小个说道:“那大个子怎么办?”
“放心,他不会有事”,小个答道。
果然,紧接着,听着咣当一声,那大个也跳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快跑,我勒了那狐狸一铁棍子,它就在后面,估计马上就追上来了”
我和小个听完,同大个一起向下水道深处跑去。
这下水道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建设的那种大国营厂的下水系统,很宽阔,四通八达,在紧急情况下也可以用作人防系统。下水道四周是方砖垒砌的,上面是弧顶,有许多管线,下面是青石。由于长时间废弃,里面没有太多积水,但空气流通不畅,感觉很憋闷,味道很难闻。
我们向前跑着,看到前面有几条支路,小个在前面说道:“跟我来”,说着,向左边一条支路跑进去,我和那大个也跟了进去。
我们又往前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拐角处,小个停了下来,弯着腰,两只手支着腿,喘着粗气说道:“别,别跑了,实在,实在跑不动了,先歇歇”
我本来就受了伤,哪经得起这么跑,早就快坚持不住了,也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复,我们侧耳听了听,这下水道中除了偶而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声音,看来那狐狸没有追上来。
那大个和小个搀着我找了个稍微干一些的地方坐下,小个看了看我肩头的伤,说道:“虽然伤口很深,但还没伤到骨头,不碍事”,说完,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条帮我包扎上,止住血。
我现在感觉伤口不是那么疼了,精神也恢复了一些,说道:“幸亏有二位及时相救,不然我非被那狐狸撕成碎片不可,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
那小个笑道:“嗨,这事换谁也得管,怎么能见死不救,什么大名,我们哥俩儿只有小名,我叫大毛,他是我弟弟二毛”
我一听这哥俩名字还真有意思,而且哥俩差距也太大了,这大毛瘦小枯干,二毛高大威猛,怎么看也不像哥俩,不知道是不是亲兄弟。
虽然这哥俩穿得很破旧,长得也很普通,但非常招人喜欢,大毛精明伶俐,二毛憨厚朴实,也许是因为救过我的原因吧,总之感觉和这哥俩很投缘,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哥们儿,不是我说,这么晚了,你自己跑那楼里干嘛去?那狐狸可邪乎了,你没听说这厂里闹狐仙的事吗?头一阵有个记者把自己关笼子里,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就是这狐狸弄的”
我一听,那出租车司机说的不假,果然有狐仙这回事,就问道:“哦?难道那狐狸就是狐仙?”
“这世上哪有什么狐仙,那都是胡说八道的,不过那狐狸确实是个怪物,那记者死的那天晚上正好被我们哥俩撞见,太他妈可怕了”,大毛侧耳听了听,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估计那狐狸可能没进下水道来或者走到别的岔路上去了,就接着说道:“我们哥俩亲眼所见,我说给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