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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到路郁杉下飞机,言湛就已经按捺不住亲自下场了。

言导最近大概是真的不忙,所以才有空天天盯着微博看八卦。之前涂琰被黑劈腿骗婚抱大腿被包养,他还幸灾乐祸地跟着哈哈哈来着,结果今天终于轮到自己,言湛顿时就不淡定了。

言湛立马发了条微博:“我的剧组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被开出去的和没选上角的,请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如同搅屎棍一般独树一帜的无差别攻击,在被各色人等转发,辗转呈现在人民群众面前后,人民懵了。

不仅人民懵了,涂琰也懵了;估计幕后黑手和背后金主们也是同样的状态。

这两天一直忙着挑拨离间的张秋鹤顿时安静如鸡。黑历史多如牛毛还敢上窜下跳的张先生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断定自己那点破事小透明不敢说,说了也没人理;大牌不屑说,懒得跟自己这种人扯上关系。但是言湛不一样,言湛这个人说不说说什么全凭心情;没看他刚刚当众撕了路郁杉吗?

“言、言导这话是有什么深意吗?”涂琰茫然地看着闻历:“难道路哥跟这事也有关系?”

闻历:“不一定,我觉得他很可能就是顺手骂一句。”

涂琰同情地点点头:“真是躺枪啊。”

躺枪的路郁杉正在跟他的经纪人咆哮:“这下好了,言湛这个棒槌!这声明让我怎么发?‘由于档期及个人原因,未能与言湛导演合作,甚是遗憾。’我遗憾个屁!他打了我的左脸我要把右脸也伸过去给他打吗!”

夏晔头痛欲裂,只想立马辞职;然而公司宿舍里还有两位,正嗷嗷待哺地等着她给他们送火锅底料。

老实说,夏晔十分不理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涂琰和闻历为什么还有心情涮火锅。

闻历家客厅的灯光是温柔的黄色,地板是温柔的实木,厨房里还飘散着如有似无的饭菜香味。这一切那么美好,十分像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家”。夏晔打开门时,电视里正放着一段叽叽喳喳的广告,涂琰一边摆筷子一边对厨房里的闻历嚷道:“我要买个这个!”

夏晔竟然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压得她透不过气的疲惫,好像正在一点点地挥发掉。她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笑意,接口道:“扫地机器人?你买它做什么,你那不是有家政定期打扫吗?”

涂琰指着电视屏幕对她说道:“你看啊,可以陪宠物玩的。球哥说不定会喜欢,毕竟它总是自己一只猫在家,那么寂寞。”

闻历技术高超地一次性端出来四盘菜,稳稳当当地放在玻璃餐桌上。他对涂琰笑道:“怕球哥寂寞就要买扫地机器人么,不如再抱一只猫回来陪他啊。”

涂琰撇撇嘴:“不好吧,听说猫不喜欢同伴,球哥会生气的。而且球哥那么蠢,一定会被新来的猫欺负。”

眯着眼趴在沙发上的毛球好像听懂了这大逆不道的铲屎官在黑他似的,不满地低叫了一声。

闻历挠了挠球哥的下巴,息事宁猫地说道:“在我们家只有球老大欺负别的猫的份。”

夏晔笑了。她看着那两人一猫无比自然地你来我往,把整盘嫩牛肉一股脑地倒进了沸腾的锅里。然后就听闻历惊呼了一声:“哎,那个要用生鸡蛋抓一下的!”

涂琰懒洋洋地拿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盘子:“你最好什么都别动,这种时候他的控制欲特别强。”

夏晔:“……”

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就变成了闻历愉快地涮火锅,涂琰和夏晔愉快地聊天。

本来白天的时候夏晔觉得她的艺人被黑得四面透风,流言蜚语堵都堵不住,天都要塌下来了。但是现在看看正主还在吃着火锅唱着歌,她忽然就觉得那些事其实也不值一提。

她甚至能开玩笑地说道:“有没有觉得娱乐圈实在太可怕,还是回家当少爷比较好?”

涂琰嘘着筷子尖上的羊肉,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我还有戏拍,我要当演员。不就是被人黑了几句么,不赔钱不掉肉,等我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的……”涂琰闲着的左手麻利地挥了几下,夏晔十分期待下文,然而他只是配了个音:“咻咻咻。”

闻历把鱼丸放在他的调料碟里,好笑地问道:“咻咻咻是什么啊,然后呢?”

涂琰的表情明显迟疑了一下,继而又做出了凶狠的样子:“然后……当然是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