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回(2 / 2)

一去到外间,永恩伯夫人便冷冷道:“怎么样,你答不答应和离?”

容潜怎么可能答应和离,只得又“噗通”一声跪下了,哀求道:“小婿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岳母大人不看小婿的面,只看在您两个外孙的面上,就饶过小婿这一次罢?小婿素日与奶奶有多恩爱,岳母大人也是知道的,总不能就因为小婿一时糊涂,便将小婿整个人都否定了,一竿子全打死了,再不给小婿以翻身的机会罢?只要岳母大人能饶过小婿这一次,以后小婿什么都听您和奶奶的,决不再让奶奶受半点委屈!”

想起容潜这个女婿是当初自己亲自挑选的,撇开那件事以外,他本人还真没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且先前顾氏有一句话正好说到了永恩伯夫人的心坎儿上,那就是她家中的确还有女儿和孙女儿没说亲,若真让她们有一个和离过的姐姐和姑姑,于以后说亲自是大为不利的,——永恩伯夫人的脸色到底缓和了几分,道:“你说你以后再不让我女儿受半点委屈,可我女儿现下就正受着委屈,她为你们家生了真正的嫡长孙,可你们家是怎么对她的?洗三礼冷清到如此地步,连寻常小门小户都及不上,你两个婶婶更是从头至尾都在摆脸色与她瞧,若这都不叫受委屈,你倒是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叫委屈?”

容潜被永恩伯夫人说得无言以对,他又何尝不知道顾氏受了委屈,可如今宁平侯不待见他,而这家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踩高拜地的人,他又有什么办法?只得勉强与永恩伯夫人道:“岳母大人放心,明年三月便是会试了,小婿此番一定会高中,让府里的人再不敢慢待奶奶的!”

却只换来永恩伯夫人的冷笑:“你就那般肯定你一定能高中?况就算你高中了又怎样,至多也就能选个七八品的小官儿而已,连为我女儿请封诰命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我女儿不一样被人慢待,一样受了委屈没地儿哭去?”

永恩伯夫人之所以这般说,不过是有意刁难容潜,想让他知难而退答应与顾氏和离罢了,事实上,像容潜这般年纪轻轻便已是举人的了,整个京城乃至全国都找不出几个来,容潜其实还是很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然听在容潜耳朵里,却以为永恩伯夫人是在暗示他顾氏之所以被怠慢受委屈,只是因为这个家不是他说了算,就算他高中了,顾氏身上的诰命也太低了,是在暗示他让他去争夺爵位,因咬牙说道:“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为奶奶挣来一品诰命,一定不会再让她被人慢待,求岳母大人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您老人家看!”

什么情况下自己的女儿才能得到一品诰命?永恩伯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答案,虽觉得容潜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实在可笑,奈何现下女儿也不答应和离,还得从长计议,慢慢儿的劝她才好,倒不如就假装相信他的话,让他去折腾的好,若是真能为自己女儿折腾来一品诰命,那自然就最好了,若是不能,于她们来讲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更能理直气壮的让他答应和离。

遂作出一副被容潜打动了的样子,叹道:“罢了,你既有这个决心和志向,我便再相信你最后一次,若你食言了,可就别怪我不念旧日情分,定要将女儿带走了!”

只要不是现下便将人带走就好,容潜自然是感恩万谢,忙又重重与永恩伯夫人磕了个头,说了一车的好话,殷勤的将人送走后,方折回屋里,小意儿讨好起顾氏,并暗自思索起到底要如何才能将容湛出去,将世子之位归于自己囊中来。

君璃自然不知道晨光院这边发生的事及容潜的打算,连顾氏生了儿子一事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虽然顾氏甫一生了儿子,府里便有下人窃窃私语说她生不出儿子,如今三奶奶却生了儿子,以侯爷素日对三爷的宠爱,指不定因此又得意三爷,世子之位最后到底属于谁依然未知呢?横竖她本来就没稀罕过那劳什子世子之位,若是宁平侯真因此将世子之位给了容潜,她反倒要拍手称好了。

她只是在听说了容潜给儿子起名为‘改之’后,嗤之以鼻了一番而已,丫以为自己儿子是杨过呢,怎么不直接起名为‘容过’得了?果然是人生处处不狗血啊!

然后,她便一边带皎皎,一边为九月君珏和容湛都要下场参加乡试一事忙活了起来。

本朝的乡试是每年的九月,会试则在次年的三月中旬,殿试在四月初一。

容湛只是考武举且一开始便只打算止步于武举也就罢了,君璃并不是很为他担心,可君珏就不一样了,君珏寒窗苦读十几载,为的就是今朝,自然马虎不得,不然,又得再辛苦三年,才能等来下一次乡试。

君璃不仅亲自动手给他从里到外都做了一身新衣裳,还特意到集贤斋为他选买了四套最好的文房四宝回来,使旁人去也不放心,又使了廖妈妈和晴雪过去君珏的住所贴身服侍,不想潘氏早使了自己的陪嫁妈妈过去,将君珏的衣食住行都打点得井井有条,廖妈妈与晴雪回来一说,君璃方放了心。

只依然有些患得患失,每日都亲自瞧着人炖了这样那样的补汤,命人送过去给君珏喝,还再四的命他务必要劳逸结合,万万不能累坏了身子,看得容湛心里是酸溜溜的,忍了又忍,这日到底还是没忍住在向妈妈奉命送了汤出门后,向君璃道:“奶奶如今一半的心思花在舅兄身上,另一半则花在皎皎身上,怕是早已忘了我也是要下场参加武乡试的人了罢?”

君璃听他的语气都酸得快要倒牙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哪里忘了你也要参加乡试了,我前儿不是也给你从里到外都做了一身的新衣裳吗?还有我每日让人炖的补汤,难道你就没喝不成?不过是因我们朝夕相对,珏弟则见面一次不容易,所以我才多关心他一些罢了,要不这样,我带着皎皎住到他那边去,然后让人也每日给你送汤,每次都叮嘱你一大篇话可好啊?”

容湛怎么可能让她住去君珏那里,还是带着女儿一起去?他如今是几个时辰不见女儿便想得慌,做什么事都没劲,定要进来看女儿一眼才能继续做事,若真任由女儿被带走,他成日里也不必做什么事了,只往返于君珏的住所和宁平侯府就够了,因忙道:“好了,我不过就是白说说而已,就招来奶奶这么大一篇话,我以后不说了也就是了。”

话虽如此,只脸上依然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君璃见状,只得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好了,别生气了,至多晚上我……”

“真的?”听得容湛双眼一亮,立时不觉得委屈了,因说道:“怎么这天儿还不黑下来,若是能立时黑下来,那才叫好呢!”

说得君璃一啐,嗔道:“没个正经的,也不怕人听了去笑话儿你……”

话没说完,里间忽然传来皎皎的哭声,君璃忙起身道:“孩子醒了,怕是要吃奶,我瞧瞧去。”一边说着,一边已进了屋。

容湛方才回来时,皎皎早睡了,他只能看看宝贝女儿的睡颜,如今听得醒了,自然也要跟进去瞧瞧,与女儿玩上一玩才好。

一进得屋里,就见君璃坐在床上,一手抱了孩子,一手拿了帕子在擦拭胸口,等擦拭完了,将胸前红樱往皎皎唇边蹭了蹭,皎皎便张嘴裹住,慢慢吮吸起来,小模样儿不知道有多可爱。

容湛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让皎皎的小手握了,另一只手则时不时的摸摸小家伙儿的脸,或是蹭蹭君璃的胸口,心里的满足满得几乎要溢出胸口来,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是让他去做神仙,他也是一定不情愿的!

------题外话------

总算回归了,孩子留在了老家,想得我昨晚上一晚上都睡不着,最多俩星期,一定要回去接来,不然得疯了;感冒还没好,昨晚上咳得半死,老公早上居然说不知道,我勒个去,睡得是有多死,不过看在他昨天开车8小时的份儿上,原谅他了……亲们,不好意思哦,前段时间更得少,请大家千万见谅,么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