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山因着奉子成婚不甚体面,本来想悄悄地完事就算了,哪知二皇子并不介意,他这位老丈人也没奈何。
只不过,容丫头身上的首饰从何处来?没听说二殿下送了如许多聘礼。
窦氏生怕丈夫起疑,只能陪笑解释,那些不过是仿冒品,值不了多少钱,戴出来充充门面的。
何晏山不悦,“面子哪有里子重要?二丫头这样虚荣,来日恐怕得吃大亏。”
他却不知自己已经吃了亏。
何苗颐然望着那对新人,新娘子固然是称心如意,新郎官看来也不怎么抗拒——李天瑞比先前成熟了许多,原本柔和的轮廓笼罩上一层肃杀之意,更有点像他的父皇。
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只可怜了太子,不得不代替弟弟敬酒,新郎官还得进洞房呢,当然不能先醉倒。
等到月满西楼,何苗拖着沉甸甸的男人回家,实在没力气将他送到书房,只能带往自己居处。
李天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俊美的脸庞带着酒醉后的酡红,衣衫也散乱着,显然是体温过热的缘故。
何苗偷看一眼,再偷看一眼,忍不住想起那个古老的议题,男人到底能否酒后乱性?
据她上次验证,似乎网上的结论不怎么正确,但他那次并未完全丧失意识,仿佛做不得数。
这回呢?何苗蠢蠢欲动,决心增加试验次数来减少失误概率。
先从前戏开始,何苗用一块冷毛巾盖住额头,准备来个物理降温,哪知脚步刚一挪动,足下便一趔趄,被足靴绊倒了。
无巧不巧地摔在李天吉胸口上。
太子吃痛,睁开眼睛,望见的便是她放大的瞳仁,以及两人过分暧昧的姿势。
他幽幽开口,“你也想圆房?”
何苗信口胡诌,“是,这个就叫做上行下效,兄友弟恭。”
总不能只有二殿下那边颠鸾倒凤地快活,她们这厢也不应落后。
第43章.坑爹正在府中清点账目的何晏山无端打……
太子无疑被她这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思想震撼到了,倒是不觉得她在认真,只懒洋洋欠了个身,“孤累了,得先洗漱。”
何苗原本只是口嗨,可瞧见他柔软衣袍下露出的一截结实腰腹,不知怎的倒有些意动,厚着脸皮道:“妾也还未梳洗,不如陪殿下一起?”
太子亦惊诧于她的大胆,但并未斥责,反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樱唇上稍微凸起的唇珠,呢喃道:“那干脆等完事之后再洗,不是更方便?”
像是恶魔的低语。
何苗情知李天吉不过故意吓唬她,不过她这个人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天吉越是如此,她越打蛇随棍上,顺势环抱住他的腰,“这可是您说的,不许反悔~”
媚态横生,声音甘甜如蜜,像极了志异里敲骨吸髓、食人精魄的妖怪。
太子就算本来没那种意思,此刻也被她撩拨得把持不住,险险就要天雷勾地火,总算理智压制住了,便欲到枕边拿更换的亵衣,哪知触手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事——正是叶嫔原先送来、供何苗睡前时时钻研的那本房中秘戏。
太子不过略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便精彩纷呈,他斜睨向对面,“这是什么?”
何苗:……现在才说她是当成瑜伽操在练,会有人信么?
接下来的事自然不必言说,太子认定了她存心勾引,她再怎么解释也是徒然。
不过两人妖精打架的空隙,李天吉还时不时偷瞄那本书册,似是现学现卖,何苗一时没忍住,噗嗤出声。
太子有些恼怒,“笑什么?”
何苗强自正色,“无事,只觉得殿下的表现比那日好多了。”
果然勤能补拙是良训。
此话一出,太子自然更加卖力,到最后何苗连起身的劲头都没有了,太子便要催人倒水来,何苗急忙捂住他的嘴,满面臊红,“羞不羞人?”
到底没法像真正的古人那样,将仆从视同牛马,这种事怎么好叫外人瞧见呢?
太子只能亲自抱着她去净室,当然鸳鸯浴是洗不成的——木桶太小了。
何苗还记得叶嫔教她的那个妙招,趁太子转身的工夫,用力往肚脐孔旁边一戳,倒是并未感觉什么东西流出,因浴室里水汽氤氲,也瞧不大清。
不过叶嫔总不至于骗她——承宠数年而无子嗣,可见这法子是确凿有效的。
没道理会在自己身上失灵。
缠绵一宿,次早起身便有些仓促。虽然昨日已经向傅皇后请过安,按说可以歇歇,不过今日是新妇到各宫拜见的日子,何苗身为大嫂,最好还是去捧个人场。
太子随手递给她一套红宝石头面,因时间紧迫,何苗无暇挑选,干脆就照了他的主意。幸好她本就肤白,那一抹红挂在头上也不显突兀,反而格外娇艳夺目。
随即才认出不是自己的东西,“殿下新买的?”
太子颔首,“好看么?”
确实漂亮,不过,只瞧那晶莹剔透的玉质,巧夺天工的雕刻,便知价钱一定不菲,何苗弱弱地道:“多少钱?我会还您的。”
太子报了个价。
何苗本以为他会接着说区区微物不足挂齿,哪知对方却不按套路出牌,像是等着她还钱似的。
何苗只能硬着头皮认下债务,暗自庆幸又没写欠条,多久还完都可以,大不了慢慢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