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你怎么来了?”
苏建业:“找你。”
他这段时间正在闹离婚,其实,他是不想的,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僵持。其实他看的出来田杏是有犹豫和动摇的,但是却又心里有根刺不想跟他和好。
可是他这已经请假许久了,他的工作,根本不可能一直这样请假,思来想去,他决定来找容家栋讨教一下,这人对人一直都有一手儿。都是没想到,看到这么个场面。
他狐疑的看向容家栋,心道原来容家栋跟他是一样的人。
甚至还不如他,他最起码没有让人找上门。
“你这么做,对得起雪宝妈妈吗?”
容家栋一愣,随即看向苏建业,说:“你是脑子不好吗?我有什么对不起我媳妇儿的?我跟我媳妇儿两个人一条心,这种跑到这来想耍心机的,我会中计才怪!”
苏建业有点没明白。
周围也不是只有老王,还有几个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立刻给他科普起来。
苏建业蹙眉,说:“她是有困难才来找你帮忙,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一个陌生人,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恶言相向不好吧?”
容家栋:“啥玩意儿?”
他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说:“你脑子没毛病吧?她一个大姑娘来找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帮忙,一副想要赖上我的样子,我还对她好声好气?我不甩她一个嘴巴是我有涵养。要是来一个我就管一个,我自己不过了啊?我可没那么贱。这种货色,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看了就想吐。”
容家栋:“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瞎指点的?”
苏建业微微蹙眉,觉得容家栋这人真是粗俗。
容家栋看他这个样儿,呵了一声,说:“既然你不找我,我就去接我媳妇儿下班了,真是什么人都有,恶心死了。”
容家栋骑车就走,大辫子低头掉眼泪,没敢追。
苏建业看她这样,叹息一声,说:“你何必呢?”
大辫子抬头,楚楚可怜,说:“我找不到人帮忙。大哥,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想着他那样维护他的妻子是个好人,才来找他帮忙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他真的误会我了。”
苏建业犹豫了一下,但是眼前的姑娘十分的柔弱,他想了想,说:“你跟我走吧。”
大辫子眼睛一亮,似乎没想到,但是很快又低声:“你是个好人。”
两人一同离开,老王:“!!!!!”
这他妈,什么个情况?
这个姑娘想勾搭容家栋,让容家栋给骂了,然后转头儿又换了个人?
难道,是他老王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老.懵逼.王。
见识了,真的见识了。
苏建业领着大辫子走,说:“你叫什么?”
“梅子,我叫梅子。”她轻声:“我是冬天生的,生的时候,正好梅花盛开,我就叫冬梅。我家人都叫我梅子,但其实我更喜欢冬梅,冬天的梅花,带着傲骨与芬芳。”
苏建业眼睛一亮,说:“你这形容好,你读过书?”
冬梅:“读到小学,我成绩很好的,但是家里没钱读不下去了。”
苏建业:“可惜了。”
冬梅轻声:“不读书,不读书也就不读书吧,但是我不想被嫁出去,我不想被嫁给老头子……”
苏建业看她这样软弱无助,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来帮你。”
冬梅感动的看向了苏建业,掉眼泪:“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容家栋骑车走了之后哪里晓得,这两个人他娘的还能火速的勾搭上。
他骑车去接媳妇儿还忿忿呢,难道他看起来像是有缝的蛋,很好叮?
真他娘的气人。
容家栋冷着脸,一到厂办,就看到陶丽华已经等在门口了,她诧异的问:“咋了?你怎么不高兴?”
容家栋一见到媳妇儿,立刻叽叽喳喳,倒豆子一样,他可真是委屈死了,说:“你说,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吗?他娘的算计到我头上了,我就不明白,他们干这个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真是不要脸。”
容家栋这么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那个大辫子绝对不是自己自作主张来的,保准有陶丽娟的主意。但是吧,他还真是想不出陶丽娟为什么要这么做。
陶丽华轻声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她说:“她现在有儿子了,要为儿子筹谋了。”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但是一定是你的仇人。
陶丽华和陶丽娟兼顾着亲人和仇人的双重身份,最起码在陶丽华看来是有仇了。
她说:“当初我爸妈处处为了陶少宝着想,把几个女儿如同牛羊一样卖出去,换一个好价钱,然后让大家反哺。我大姐受我妈影响最大,是学了个十成十。她现在也有儿子了,拼了命生出的儿子。现在,她希望她儿子的姐姐也能像她一样为她的儿子付出一切,她要敲骨吸髓了。”
又冷笑一声,陶丽华说:“在她看来,我是帮不上娘家,帮不上她的反骨仔,但是你啊……”陶丽华抹了一把她男人的脸,说:“你家条件不错啊,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在她看来,你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而我们呢,只有一个女儿,她一定是觉得你想要儿子的。现在的政策,你如果再娶,也是可以生的啊。她一定是觉得自家有希望。而娶一个大姑娘不能给彩礼吧?容家条件不错,说不定给的更多。以后还能沾上光,这是最好的。所以啊,她想要让我下堂,让她继女上来了。她继女如果嫁给你,不是就能从你这里占便宜了?相比于一个没用的妹妹,说不定在她心里反倒是她的继女更重要,因为那才是有可能帮助她儿子的人。”
容家栋目瞪口呆,沉默了好半响,骂了一句:“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陶丽华倒是笑:“她自己算计的好,她继女可不见得会完全听从她的。我看那姑娘也未必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