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栋扫了小李一眼,知道这人每次出车都要找个什么洗头房,红房子白房子的,他只跟小李跑了一次,就再也不一起了。他呵的冷笑一声,说:“你们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大家都是老爷们,还真是被突然问过这种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还是老王年纪大了,又跟容爷爷熟,笑着说:“你这小子倒是长得人模狗样儿的,像那么回事儿。”
听了这话,容家栋微笑,他找了一把椅子,站在了上面,居高临下的睨着大家,说:“我这么英俊潇洒,长得那是一等一的好,我干啥要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长得这么好,我干啥要花钱出去找女人?凭啥啊!这不是让那些女人占便宜?他们配得上我吗?我多亏啊,人财两失。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想占我的便宜?门儿都没有!”
他义正言辞一说,周围陷入了迷之沉默。
哎不是……这事儿是这么盘的吗?
容家栋扫了小李一眼,说:“再说了,那些女人迎来送往的,谁知道有没有病,有病传染上了,呕……”
容家栋做了一个想吐的表情,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辛苦跑车挣的钱都不够看病的。”
他们车队是机械厂自己的,机械厂是大厂,虽说车间女的不多,但是附属的一些单位都是不少家属的,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不管有没有贼心,很多人还是没有贼胆儿的,也就是口嗨一下。
像是市里的车队,就不同了,那边乱多了,据说每到一地儿就要找那不正经的地儿。他们车队小李是从那边调过来的,所以人就比较不着调。其他人倒是都没。
容家栋倒不是成心的吓唬大家,他娘的他们都在一个办公室里,他就是单纯的怕哪个傻逼在外头染了病回来在传染给他们这些好人,虽说他们也不怎么亲近,但是要是不小心碰了水杯啥也传染呢?要是一起吃饭筷子碰着筷子了呢?
就因为这,他现在都不会在这边放水杯了。
容家栋可以说是十分谨小慎微了,他发表完演讲,从椅子上跳下来,嘿嘿一笑,谁:“当然啦,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我最爱的就是我媳妇儿,别的人在我眼里都是死鱼眼珠子。”
“咳咳咳!”老王喷了。
其他人也没忍住,表情扭曲了一下。
小李:“……你可真行。”
容家栋斜眼抖腿:“咋?你们嫉妒我们夫妻感情好?嘿嘿,嫉妒也没用啊,我媳妇儿,可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
大家默默的对视一眼,纷纷转身,该干啥干啥去,鬼才理这个嘚瑟鬼。
林山走的最快,倒是他们队长老陈叫:“林山,你来一下。”
林山:“嗯。”
自从昨天知道他下一波又要跟容家栋一起的时候他就脑壳子疼,现在越发觉得头顶昏暗了,人是个好人,但是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林山去了办公室。
容家栋坐了下来,老王:“……那个板凳,你自己踩过的。”
容家栋:“对哦。”
老王:“……所以,你为啥要站在板凳上说呢?”
容家栋理直气壮:“不是显得我慷慨激昂吗?”
老王:“咳咳咳咳。”
小李:“……”妈的智障。
容家栋呵呵笑,凑过去:“王叔,你整天看报纸,都看出啥了啊?给我讲讲?”
“你不会自己看?”
容家栋俊脸一下子垮下来了,哎呦一声,说:“我最不爱看这种东西了,上学的时候最烦的就是语文。”
这么一说,好几个人点头:“那是,特别是作文,我两天能憋出三个字儿。”
容家栋:“作文我倒是可以,反正就是胡咧咧呗,我在行的。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什么阅读理解啊,组词造句儿啊的。”
他对自己倒是挺有避暑的,还知道自己能咧咧呢。
大家都笑了出来。
容家栋自个儿不爱看读书看报,但是倒是挺乐意听别人讲一讲的,他说:“王叔,报上有什么大新闻吗?”
老王:“最近的消息就是南方那边要成立深圳证券交易所了,过几天就要挂牌了。”
容家栋呲牙,说:“这个咱们可不会玩儿。”
老王点头,说:“这种东西真是不懂,不过我看报纸说,上海的证券交易所,现在正是红火,好些人赚了钱呢。估摸着深圳这边挂牌,也会不错的。”
“这股票是个啥啊?”
“我们哪里懂?”
别说是他们呢,读书人都不懂呢,这东西听着就不是他们玩得来的。
老王:“跟咱没啥关系,就是听个热闹。”
容家栋点头,说:“是啊。”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容家栋却还是有点别的想法的,不是说就是要去炒股,他可不干那投机的事儿。人贵有自知之明,他自己有几把刷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这要是倒腾个东西还行,股票那种东西,他吃不消。
他想的是,现在发展的这样快,他能干点什么。
“家栋,你是不是过几天跟林山一起跑黑省啊?”车队的许杰凑到了容家栋身边。
容家栋点头,说:“嗯,对的。”
“你给我买两编织袋榛子呗?”
容家栋:“行啊,碰到了我就买,碰不着别怨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