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尽快查出来,才好做出反击。
接到母亲打来报平安的电话,舒昀一反常态,表现得不是很热情。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不想让母亲察觉出端倪。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在鄢南的车上。
低调的黑色奔驰平稳穿梭于林荫道,离宿舍还有一段距离。
车内很静,舒昀垂眸思考家里花店的事儿,恍惚间,一阵清浅的花香渗入呼吸,味道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轿车内饰简洁冰冷,这股温柔甜暖的香气显得格格不入。鄢南其人,显然不会在车里使用这般香甜的少女香。
是前一个坐这辆车的女生留下的香水味么?
普通香水留香时间短暂,他至少在今天之内载过其他女孩。
舒昀的思绪不禁拉回几分钟前,鄢南抱她上车的情形。
他们相识的时间不长,可是鄢南已经抱过她三回了。
所以,他难道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是个清冷禁欲的神仙,而是个轻佻随意的花花公子?
“昀昀。”
应臻的一声呼唤将她勾回现实。
“怎么了?”
应臻扯过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的医用纱布边缘摩挲,声音细得像虫鸣:
“昀昀,你以后可别像今天这样奋不顾身地跑过来救我了。上次在宿舍,诗诗的保温杯壶炸了,你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地踩着碎玻璃把她拉出来......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帮别人的时候,你自己也要保证安全才行。”
舒昀被她突如其来的“埋怨”整得哭笑不得:
“我没事啦,你看我这不好好的。”
“呜呜呜,你就是太好了......”
应臻使劲吸两下鼻子,眼神偸觑驾驶座上背影高大清隽的男人。她可不敢在鄢南学长金贵的车座上掉眼泪。
透过后视镜,鄢南瞥见舒昀含笑安慰的美丽面庞。
她的鼻尖精致小巧,淡粉色的嘴唇形状像花瓣一样美好,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潋滟润泽的桃花眼,眼中总是盛满柔情,勾人弥足深陷。
他觉得自己可能错怪她了。
回想今天中午行政楼下,纤瘦的少女英勇救闺蜜的画面,怎么说呢......
还挺帅的。
这个姑娘,可真像一团迷雾。
送她们到女生宿舍门口,舒昀生怕鄢南又要抱她,道谢后拉着应臻一瘸一拐逃得比兔子还快。
鄢南半秒都没有逗留,立刻启程赶往公司。
当他到达会议地点时,已经迟到了将近半小时。
与会者除了鄢氏集团的几位高管,还有宁州本土各行各业的企业家们,会议氛围严肃庄重。然而当迟来的鄢南信步走入会议室,几乎没有人敢对他致以探究的眼神,更别提责怪他迟到这么久了。
鄢氏集团现任掌门人除外,也就是鄢南的父亲鄢霖。
会后,鄢霖直白地向长子表达了他的不满。
或许是鄢南此前的继承人形象过于完美,鄢霖难免吹毛求疵。
“虽然你还没毕业,但要时刻谨记自己的地位和责任。”
鄢霖冷冷地问他,
“干什么去了,迟到这么久?”
鄢南:“没干什么,单纯忘了。”
鄢霖:......
小子还挺倨傲,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午饭宴席一如既往的冰冷。餐桌很宽,父子俩相隔两米有余,满桌珍馐,他们只动各自面前的几道菜,奢靡浪费到了极点。
鄢南不经意说:
“爸,您在宁州出差已经一个多月了,有时间记得多回北京陪陪妈。”
鄢霖抬起墨色的眼眸:
“你妈让你这么说的?”
鄢南摇了摇头。
从鄢南记事起,父母就一直感情不和。父亲沉迷工作,母亲则是个养尊处优性格高傲的大小姐,不会维系家庭关系。今年下半年,鄢北被送到容州由外公外婆照顾,父亲时常出差,偌大的帝都豪宅只剩母亲一人。
母亲不是爱倾诉的人,可她近期给鄢南打电话的频率渐渐升高,想来应该是感到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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