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 / 2)

“你有什么资格要房子?”左霄启阴冷的嗓音犹发泄不完他的愤怒似的,“我爸爸赶走你是轻的,他不是留下左池了吗,他不是喜欢那个私生子吗,我就看着你的儿子自己作死,你们害死了我妈,现在又想要害死我的老婆孩子,公司里有一半是我妈的,那是我爸妈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你一个小三就想拣现成的吗?”

“我跟了立强十几年。”轻舟嘶声力竭道,“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家凭什么没有我一份。”

左瑾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赶紧抬手拍着她,月嫂赶忙过来抱起她哄着。

“滚!不要在这里吵到我的老婆孩子。”左霄启厉声道。

轻舟还要说什么,左霄启一个厉色丢去,轻舟声音轻了很多,“小瑷,你……”

我挥手,“你走吧。”

左霄启起身,亲自赶走轻舟,轻舟走后,他急忙跑到病床边握上我的手,吻着我的额头,“老婆,你听我解释。”

他的呼吸喷灼在我的脸上,我轻抬眼帘,迎上他的目光,“那段录音里说,只要我们结婚,爸爸就给你股份,是不是事实?”

左霄启薄唇紧抿,眼皮子动了两下,我冷笑,“有那么难承认吗?怪不得你舍得把你名下的财产都转给我呢,和股份比起来,你给我的又算什么,何况如果哪天你想收回去了,有的是办法。”

一字字,如钢钉般从我的口中吐出来,扎的他的眼睛里满是丝丝缕缕流溢着极致隐忍的痛苦,扎的我的心里万箭齐射般血从四面八方喷薄而出,干瘪,无力。

左霄启一张俊颜似是浸泡在黑潭里,他的手指探向我的脸,见我没有反对,他轻柔地抚摸着,“老婆,那个时候,我,我承认我是……”

我语气果决地打断他的话,“承认了就好,用我们的婚姻换你的股份,怪不得你舍得给我买奥迪,买钻戒,买保时捷,因为一纸婚姻,你得到的可比付出的多太多了,这笔买卖好划算。”

左霄启牙齿紧紧地咬着唇瓣,嗓音沙哑的愈发模糊起来,“可是,我们真的是有感情的,我们结婚是形势所迫,我们的感情是……”

“感情?如果我们有感情,你就不会在覃瑶出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说的好听给了我很多钱,可是我给你带来的是更多的利益,想比之下,我还拿的少了呢。”我冷笑。

话音落,我轻舔了一下干瘪的唇瓣,左霄启赶紧拿过床头柜的水杯,他把吸管递到我的嘴里,“老婆,喝口水。”

我一把从他的手里拿过水杯,可是,这个动作用力过猛,扯动的伤口都疼了,我眉毛紧皱,左霄启急切道,“你慢着点。”

喝完水,左霄启从我的手里接过水杯,我又想要上厕所,于是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左霄启搀上我的胳膊,我用力甩开他,“不用你假惺惺的,抱着你的股份过日子去吧。”

第114爱一个人,真的会痛

左霄启又重新挽上我的胳膊,“老婆,你还在坐月子,别生气,等出了月子,你打我骂我都行。”

我冷笑,“我哪里敢打你,左总。”

我嘴里这样说着,胸腔剧烈起伏着,扯动的刀口的疼痛向全身蔓延,我顾不得再甩开他,我抚着疼痛的肚子又慢慢地坐在了床边,气喘吁吁地闭上双眼,好累。

左霄启的胳膊托着我的腰,“老婆,能走吗,要不我抱你去吧。”

我无力地睁开眼睛,借着他手臂的力道起身,左霄启顺势扶着我……

不管此刻我多么讨厌他,憎恨他,甚至是不想看到他,可是我依然离不开他的照顾。

从厕所回来躺在床上,我的脑子里似魔咒一般,一遍遍叫嚣着录音里的声音,左霄启的声音很冷,很淡,毫无温度,结婚生子于他而言都比不及左立强答应给予他的股份,错了,结婚生子于他而言,只是为了左立强答应给予他的股份。

他亲口承认了,承认了录音里的事实,多么可笑,我手里捧着保时捷的车钥匙和结婚证笑的一脸灿烂的时候,原来眼前的人得到的是梦寐以求的股份,他那时的笑,是因着他爸爸答应他的股份吧。

利益面前,一纸夫妻关系又算得了什么。

求婚的时候,我还在为自己的小心机得逞而洋洋自得呢,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人家的障眼法而已,一颗破钻戒就将我收入囊中,难怪他和我夜夜同床却只是相拥而眠,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我,就连订婚夜,也是我自己上赶着点起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

我的心里,像有一个人,拿着一把最钝的刀子,一刀,一刀,慢慢地割着,血,一滴,一滴,缓缓地流着。

泪滴就这样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着,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左霄启轻轻擦拭着我的泪水,沙哑的嗓音浸润了无尽的疼惜,“老婆,你在坐月子,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不想再让他看到我的脆弱,我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用尽了极致的隐忍按捺下胸中的波涛汹涌,我睁开眼睛,从泣血的心脏里艰难地发出每一个字符,“我为什么要哭,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

眼睛,像是不会枯竭的泉眼,泪水就这样汩汩地往外冒着,就像血一样,只有流干了,才会停歇,可是到那时,也死了。

左霄启拿过纸巾一遍遍擦拭着我的泪水,他的唇一遍遍吻着我的眼睛,他的口中一遍遍呢喃着,“老婆,对不起……”

我索性任他去,我从干哑的喉咙里继续一字字说着,“我只不过是看你有钱,长的帅,跟着你,我可以过有钱人的日子罢了。”

话音落,我似是耗尽了全部的心力,我闭上眼睛,推了推他,示意他离我远一些。

左瑾晗的哭声打破了我所有的思绪,我抬起眼帘,看着小小的女儿,我抬手,示意月嫂把孩子抱过来,月嫂打开包裹着孩子的小被子,换了尿布后,放在了我的枕边,我拍着她小小的身子,我想说话,我想说妈妈在,可是我的喉咙已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堵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左霄启走到病床的另一侧,他拿起女儿的小胳膊,让她的小手触碰到我的脸,嘴里嘟囔着,“快点哄哄妈妈,就说妈妈不要哭了,小瑾瑾心疼了。”

他脸色轻柔,眸中有描绘不清的情愫毫无遮掩地流溢出来,他亲了亲女儿的脸蛋,又亲了亲我的,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这么好的老婆。”

左霄启的话在我心中如死鱼般,掀不起一丝波澜,甚至我的嘴角溢出了丝丝冷然和鄙夷。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一遍遍摩挲着,“老婆,我爱你,爱我们的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现在是你最重要的时候,先养好身体,好不好,其他的,老公日后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左瑾晗的小嘴吧嗒吧嗒地,开始四处寻找,左霄启的笑声传来,“小瑾瑾饿了。”

他将女儿的身体下移,掀开被子解着我的扣子,我挥开他的手,我想说我自己来,喉咙像是被用最强力的胶水黏住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直到左瑾晗满足的吃了起来,我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她蠕动的小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是被一根羽毛轻柔的拂过,软软的,柔柔的,我的嘴边不自觉溢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我搂着女儿小小的身体,这一刻,她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在心里满足地低叹一声。

左霄启一下下抚着我额前的细发,我想推开他,却发现浑身无力,他嗓音清明道,“要不要通知爸爸一声,明天就要出院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爸爸。

我想了一下,干咳了两声,用口型说了一个“水”字,左霄启拿过床头柜的水,他细心的将吸管递到我的嘴里,我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直到一杯水见底,我清了清嗓子,嗓音还是沙哑的模糊,“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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