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一听,顿时反应过来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抬脚狠狠踩他,荀久怒斥:“本姑娘这傲人的身材可是独一无二的,在这燕京城里,你哪里还见过比例比我更好的?”
扶笙眨眨眼,表示好奇,“那待会儿我得好好看看你什么比例,否则不好作比较。”
荀久:“……去——死!”
她抡出拳头一拳打出去,扶笙很灵巧地就避开了,顺便将她揽进怀里,“乖,别闹了,快去沐浴,否则待会儿真但误了宫宴的时辰。”
荀久哼哼两声,抱着锦盒出了前厅。
招桐等在门外,似乎是看什么看得出了神,连荀久出来都没反应过来。
荀久疑惑地走过去,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哎,钱掉了!”
“啊?”招桐惊醒过来,见到自家姑娘正蹙眉看着自己,她心下一慌,忙低声唤:“姑娘……”
“你看什么呢?”荀久顺着招桐刚才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荷塘边缘有一滩水迹,别的什么也瞧不见。
荀久一问,招桐就憋不住笑,“姑娘,您是没瞧见,方才角大人自个儿走路都能跌进荷塘,奴婢当时就被吓傻了,还以为他遭了人偷袭,后来见他悄无声息地爬出去,连声音也没有,奴婢就不敢过多张扬,也不敢上前去问候他。”
“不会吧!”荀久眨眨眼,刚才扶笙明明说是妖妖灵在调皮捣蛋,怎么变成角义了。
“是真的。”招桐掩唇咯咯笑了出来,“他那样子,滑稽死了。”
荀久摸摸下巴,想着原来武功高强的人还有走路打滑的功能?
主仆二人迅速去了秦王府的浴房。
这地方,荀久曾经来过一次,中秋那晚,她趴在房顶上看扶笙在下面沐浴,如今想来,竟是那一次的“偷窥”阴差阳错让两人结了缘。
再次踏进这间浴房,那夜的情景一幕幕划过眼前,荀久光是想着就不觉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扶笙,禁欲高冷,连不小心触碰了她一下都要掏出锦帕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手指,仿佛上面布满了细菌。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他对自己动心了呢?
荀久抬头看着那晚被她弄坏如今已经修缮好的房顶,仿佛看到了她掉下来时的情景。
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他,中秋那天晚上她一定会选个绝佳位置直接掉进浴桶。
抱着锦盒的招桐见荀久一直盯着房顶看,她也顺着往上看。
似乎……除了房顶还是房顶。
什么都没有!
招桐憋不住了,开口问:“姑娘您在看什么呀?”
“哦,没什么。”荀久被她这一喊回过神来,“就是想确保房顶上不会有人偷窥。”
招桐抽了抽嘴角。
这里可是秦王府,谁人不想活了敢来偷窥?
不再说话,荀久脱了衣服进浴桶。
今日四角银熏球里的香氛是玉兰花味的,浴桶内热气一飘上去,香味便四处散开来,分量依旧是算过的,并不十分浓郁,与浴桶里的玫瑰花瓣清香混合在一起,整间浴房都充斥着花香味。
这地方,无论是装潢还是周围的摆饰,都比自己宅邸里的高档百倍。
荀久不由得咂咂嘴,想着女帝果然对这个弟弟是最好的,什么高级的东西都紧着扶笙来。
旁的不说,光是秦王府这庞大的占地面积,就足以瞧出女帝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能有这么个姐姐,扶笙也算是幸运。
思及此,荀久不由得想到自己才见了一面的兄长,连他的真实姓名都还不知道,他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隐忍十八年,只为一朝复仇。
复仇过后,便是永世的安寂。
他再也享受不到她如今甚至是以后能享受的美好,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看看这个世界。
招桐拿了香精轻轻涂抹在荀久身上,感受到她暗沉下来的气息,招桐怔愣过后忙问:“姑娘,可是水凉了?”
荀久没说话。
“是不是奴婢弄疼你了?”招桐又问。
荀久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无事,你继续。”
沐浴完,招桐这才小心翼翼将深紫色夔纹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衣服帮荀久换上。
荀久从屏风后出来的那一刻,招桐两只眼睛瞪大如鸡卵,定在荀久身上就挪不开。
今日这套衣服是扶笙自收到魏国拜帖那日便请了西城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的,用的是他自己府上的玉雪金丝。
丁香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碎金软纱披帛飘飘袅袅,腰间玉色锦带系成规整蝴蝶样式,流光溢彩,显出欣长身姿纤瘦腰。
口脂水粉色,不过淡淡一抿便增瑰艳。
天鸾髻上不饰珠玉,以水蓝色丝带垂之。
娥眉淡扫,双耳明珠铛。
将“黛眉开娇远横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之意境发挥得淋漓尽致。
“姑娘……”招桐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凝眉担忧道:“您今夜这般打扮,奴婢都担心秦王殿下舍不得让您出席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