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她本不想道破,本想看着盛天境覆灭,但是京安紫府这般沉不住气挑衅她,那她何必给他们面子。

果不其然,听到兮折说这话,京安紫府慌了,前面还振振有词,这会儿就成了谩骂:“禹河的人都颇有心计,你别想挑拨离间!其心可诛!”

兮折笑了笑道:“我有没有挑拨离间,盛天境的少主最清楚了不是么?那人身上有块红色的印记,在胸口,而这个印记,正是京安紫府的印记,你们京安紫府的印记都在额头,怎地偏偏她的就在胸口?”

她知道凌初所有的秘密,只是那时候啊,她在盛陵光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没人信她。

盛陵光眼神复杂地看着兮折,只字未言,京安紫府慌了:“陵光仙君,你可别听她瞎扯,我们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陷害我们。”

周围的人都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只听片面之词。”

兮折看向盛陵光:“那你信么,陵光仙君?”

一千五百年后,她像个丧家之犬,衣衫上全是鲜血,血泪如珠,问他:“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偷龙脊,我没有陷害你的爱徒,你信我么,陵光。”

他不信,他挥起紫电,将她削成了肉泥。

隔了一千五百年的光阴,岁月的暗影被遮挡了一边,她依旧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她无比强烈地感觉到,如今的盛陵光,反而会信她。

只见一直未曾言语的少年仙君,突然起身,对各大门派道:“此事过会儿商议,禹兮折,你跟我来。”

兮折知道这一去凶险无比,但是她不去,她就无法知道哪些干尸具体要怎么消灭,到底要怎么救禹河。

所以兮折跟上了他的脚步,并回头对各位负责人道:“你们可以不信你们有把柄在我们禹河,但是你们不得不信,攻打禹河,绝对是你们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兮折这话说地铿锵有力,连前面走的盛陵光都怔了一瞬。

他带兮折去了后堂,出了后门就是他的厢房,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兮折,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贪婪又嘲讽:“自找死路?”

兮折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即使我死,我也会带你一起,你别想从我这里讨得一点好处。”

盛陵光哈哈大笑:“禹兮折,你蠢不蠢啊,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你以为帮我们的是谁?”

兮折神色镇静:“除了我那好妹妹,还有谁为你的疯魔这般地不把禹河当回事?”

盛陵光两眼凶狠:“算你猜得对,可是又如何?你们禹河不到三天就会被覆灭,梓辛就是大功臣,我会娶她为正妻。”

兮折深呼吸一下,终是觉得可惜:“盛陵光,我觉得你真可怜,我从没觉得一个人可怜到这种程度,你的可怜倒不是真的让人同情怜悯,而是让人觉得你真活该,你把梓辛当成我,给她穿我的衣服,让她学我的样子……”

兮折还没说完,盛陵光便出手,掌风凛冽,兮折迅速一躲,一道灵光砸在了地上,出现了一道深坑。

盛陵光想杀她。

兮折冷笑:“还不让我说?恼羞成怒?”

盛陵光咬牙切齿:“又如何?你又奈我何?你不是想消灭那些干尸么,傀儡之母就是你的好妹妹梓辛,如果你想救禹河,你就得杀了她,你去杀了她啊哈哈哈,我就看你怎么忍心对亲妹妹下手!我就看你怎么跟你们禹河一门交代!你去杀了她啊!”

兮折愣住了,她全身突然冰凉起来。

盛陵光见她怕了,笑的更大声:“你不敢了吧禹兮折!你也害怕家破人亡对么?你杀了她,你就是禹河的罪人,你不杀她,你就得看着禹河完蛋,我就看你敢不敢杀!”

盛陵光又对屋里喊了一声:“梓辛,出来,你姐姐来看你了。”

这时,厢房的门开了,梓辛长发披散,穿着一身绣着水蓝云纹的素白衣衫,她像是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

缓慢地跑向了盛陵光,声音轻地如同小猫呜咽:“陵光哥哥。”

走路的姿势,神态,说话的语气,每个小细节,都似乎是兮折的翻版。

兮折觉得从头冷到了脚底,她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

梓辛窝在盛陵光怀里,看她一眼,眉眼含情脉脉:“兮折姐姐,不要跟我抢夫君,我很想你们,阿爹阿娘还好么,他们有没有想我?凤兮呢?”

兮折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梓辛:“为什么要这么对禹河?”

梓辛想了想,抬眼看了看盛陵光,轻声道:“因为夫君不喜欢禹河,所以梓辛也不喜欢。”

盛陵光的神色狰狞无比:“禹兮折,她就在这里,你若是杀她,我不会管,我会把她送到你面前,让你解恨。”

兮折伸手抹了抹眼角,深呼吸好几下:“盛陵光,我俩的恩怨,别牵连无辜的人,你放了梓辛吧……”

如果是别人,她可以舍弃。

禹宴临在梓辛出嫁的时候就跟她说过,兮折,不管以后梓辛做错什么,你都得帮着她,她是你亲妹妹。

盛陵光狠狠捏住梓辛瘦弱的肩膀,问兮折:“放过她,你嫁给我么?你若是嫁我,我现在就可以把她身上的傀儡禁术解除,放她回家,你肯吗?”

兮折看着盛陵光的眼睛,梓辛抬眼也看着盛陵光,又看了看兮折,突然哭起来:“兮折姐姐,你不要跟我抢夫君,夫君是我的。”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那么真实。

多讽刺啊,盛陵光那么恶心的伪君子,也有人当宝爱着。

梓辛把他当成宝爱着,柳鸢把他当成宝爱着。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

兮折想不明白,

要她嫁给盛陵光,是万万不可能的,当下的情况真的让她伤透了脑筋。

梓辛不能杀,难道只能屈服?

只能走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