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从前,大家肯定会表面遵从,心里嘲笑,可是,现在却不会。
曦玥抓到了世子院子的奸细让世子妃保住了第三胎的事情,大黑独自狂奔救瑄郡王的事情早就在王府传开了,一般人只会觉得神奇。
曦玥板着脸,目光深深地从每一个人身上略过,大黑也非常认真,圆溜溜的猫瞳没有放过每个人身上的可疑气味。
终于,两刻钟的时间过了,曦玥和大黑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味道。
曦玥很仔细地站定不动,抬头看天上小鸟。
没有可疑之处!
终于放心了,“二嫂嫂,没有发现!”曦玥大声宣布。
“辛苦曦玥了,快进屋休息吧,”杨明月也在大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准备进屋休息。
院子里的仆从三三两两的散开,准备去忙活自己的差事。
绮卉是二等丫头,她跟在大丫头身后,低着头也往屋里走。
她嘴角擎着一抹得意的冷笑。
刚才还传的这么神奇,还不过就是一只畜生?
那个姓李的丫头,还说是什么福星?狗屁的福星!
兴师动众的,听说连王爷都惊动了,一院子的人什么差事都不干,就陪着这个小丫头瞎折腾,还不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哼,你们都是一群蠢货!
绮卉骄傲地抬起头,朝不远处的那只大黑猫狠狠瞪了一眼。
什么狂奔救主?呸,都是瞎编了骗人的吧?
绮卉觉得自己终将全身而退,忍不住心里得意,朝那只大黑猫做了一个吐唾沫的口型。
啊-—呸——
谁知道,她嘴巴还没闭上,那只大黑猫就朝她看了过来。
你看什么看!
不、不准看!
绮卉心里有些紧张。
这只大黑猫的眼睛很是怪异,带着浅浅的金色,像是一道金光直直就射进了眼中。
啊,不准过来,啊啊啊,滚开滚开——
绮卉见那只大黑猫瞧了她一眼后,竟然撒开四蹄朝她飞奔而来,她吓得情不自禁就往后躲。
一边躲,一边还捂住自己的荷包。
正当她醒悟过来想要强装镇定时,已经来不及了——
……
皇甫昕第一次在柴房里审案子。
他来得太匆忙,来不及换下官服,直到看见杨明月无碍这才放心。
只是刑部侍郎亲自审案,这个嫌犯却太怂。
他不过只是问了几句话,嫌犯就全部招了。
绮卉,杨家陪嫁的二等丫鬟,因为没有当成姨娘,在小木棒上刻了安郡王妃杨明月的生辰八字,用绒线缠绕成小人偶,将绣花针折成小小的三段,扎在小人偶上,放在了随身的荷包里。
“……安郡王,安郡王,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奴婢陪嫁前,杨夫人明明答应了奴婢,会让奴婢给您做侍妾的,可是安郡王妃却食言了!”
“安郡王,安郡王,奴婢只是气不过而已,再说,安郡王妃也没有受伤,更是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掉,您就绕了奴婢这一回吧!”
皇甫昕脸色平静,从他脸上根本看不来他此刻在想什么。
突然,一个老嬷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奴有事要禀。”
皇甫昕声音也和脸色一样平静:“说。”
老嬷嬷声音都颤巍巍的,说话却很有条理:“绮卉在说谎,夫人根本没有许诺过要让她给郡王您做侍妾。老奴是杨夫人赏给郡王妃的,老奴跟在杨夫人身边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杨夫人答应了绮卉要给她抬姨娘。再说了,这王府内院的事,夫人手再长也伸不过来,她主持杨府多年中馈还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说起侍妾的事,杨夫人的确是和郡王妃说过,给您张罗一房姨娘,以防身子不便时不能伺候,但她也只是说了一句被郡王妃反对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老奴不知道,绮卉到底是哪里听了消息,在此胡说八道!”
皇甫昕视线转向绮卉,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虽然此事作为后院庶务,你做巫蛊害人乃罪大恶极,小王本无须听你辩解直接处置了事。但本官眼下官服未脱,身为刑部侍郎,本官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绮卉,你说杨夫人许诺你抬侍妾,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一一道来,本官自会秉公断案!”
绮卉刚开心不过一息,马上又惊骇起来,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心照不宣的事:“这个——”
皇甫昕面上一片清正,但眼中已然渐渐凌厉起来,看向绮卉的眼神和在堂上看江洋大盗的眼神几乎没有两样,声音冷沉:“回答本官,有还是没有?”
绮卉脸色慢慢表白,知道自己完了。
皇甫昕转头问嬷嬷:“卖身契何在?”
嬷嬷回:“在郡王妃处。”
皇甫昕转身走出柴房,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八十大板,若还活着,丢去庄子上。”
……
皇甫昕再次确认过杨明月无碍,才回到正院给荣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