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都没事,那……
嘿嘿嘿……
老头又急又好奇又独自傻乐,直到终于见到皇甫晟。
他没什么两样,只是好像有些破罐子破摔,大白天的也穿起黑衣来了。
刚才看他眉眼淡淡,一脸平静,什么都发现。
老头有些郁闷,心说这小子城府越来越深了,连他这个看着他自小上树掏鸟蛋挨揍的师父都看不透他了。
老头又眯眼回想,眼神正常,说明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
“哎哎哎,等等老夫,等等我嘛——”老头一边傻乐,一边屁颠屁颠跟着往里面走。
手上换了药,皇甫晟动动手掌,又抓握几次,发现大拇指终于可以微微动弹了。
“如何?”赵老头欣喜地问他。
皇甫晟脸色依旧平静,只是声音中隐含一些喜悦:“再过一个月,可以握剑!”
老头也高兴,“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老头有些郁闷,这么振奋人心的事就不能喜出望外一些吗,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活该人家小姑娘一直云里雾里的,说声“心悦你”会死吗?
想当初——
不对不对!
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腆着脸小心翼翼问:“好徒儿,为师想要去别庄住几天,你看——”
皇甫晟抬眼看他,眉宇间的平静换成了疑惑:“师父,你只是没脸见师叔,更没脸见你们早逝的女儿,又不是打不过她,怕什么,还用躲起来?”
老头大怒,一脸气急败坏,他一边跳脚一边哇哇大叫:“你个逆徒,不过是因为老头刚才问了你几句很、中、听的话而已,怎么,就急着报复回来了!逆徒!逆徒!走了,老头要走了,再也不见你了!谁也别拦我,哼!”
皇甫晟心说,我们当然好了,还用你问,但被师父问起,他不愿承认自己是恼羞成怒:“师父,你一双眼睛只会分辨草药了,你的朋友两面三刀,你朋友的妹妹蛇蝎心肠,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这不能怪你!只能怪师叔识人不清,而、已!”
被戳中痛脚,老头当场炸毛,他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你个逆徒,不用你一遍一遍提及往事,过几年,老头把你拉扯大之后,就去地府找我女儿!”
皇甫晟沉默,微微叹气,半晌才说:“师父,过去的你放开吧,等师叔来了,你们好好谈谈。”
这下,老头也沉默了。
从药庐出来,皇甫晟脚步不疾不徐往退思园走。
昨日他没控制好自己,把她吓坏了。
不是,她没有吓坏,只是被勒坏了。
“哒哒哒哒!”
身后小德子突然脚步声加重了几分,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加快了步子,连手掌什么时候握紧的自己都没察觉。
皇甫晟稍放慢步子,抬眼瞧四周景致。
暖阳当空,黑衣滚烫。
连同他的心口。
小姑娘昨日后来不满地嘟嘴,用手指戳他胸口:“三哥哥,你胸口也放了铜钱吗,撞得我鼻子有些酸!”
之后,小姑娘很认真地和他说,阿亮就放过铜钱,但觉得凸起一块太难看,就放了两边,谁知,放了两边好像更难看,索性就不放了。
但她记着了。
皇甫晟想笑,但又没笑。
怀里的小姑娘身躯格外柔软,好似一根嫩柳一般。
这根嫩柳在他怀里,好像有软绵绵的柳叶在挠他,挠得全身也软绵绵酥麻麻的。
待他发现这样强行把姑娘抱紧怀里很失礼的时候,已经抱了她很久了。
“三爷,待会让姜嬷嬷弄点饮子喝吧,奴才瞧您晒得脖子耳根都红了,”小德子在后面说。
他看看天,嘴里小声嘟囔,“这天热得可真快!”
太夫人汪氏天不亮就起了。
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胃口,草草喝了几口燕窝粥,就不停派人去府门口等消息。
一早,府里其他小辈都来请过安了。
老二夫妇对老大的夜不归宿似乎满不在乎,老二媳妇甚至还轻飘飘地说:“哎呦母亲,您就是操心太多,大哥在外面有应酬,您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喝花酒就是包戏子,没个正紧。
你不是就想说这个?
哼,我老婆子在一天,他就能当一天的侯爷,你们死了这个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