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珩:[但是没关系,我来了。]
“看这个,”夏子珩见宸燃打完电话,拍了拍他,“大家都在投你和小徐哥。”
“什么意思?”宸燃困惑地扭过头。
“你是校草,他是校花。”
“……”宸燃显然也想到了校庆过后徐以年斩获的殊荣,都不用夏子珩提醒,宸燃看热闹不嫌事大,“链接发我一下。”
“你说他睡醒了会不会暴走?”
“暴走不至于,可能会怀疑人生。”
“会长,你们都在投徐以年吗?”一起布置天花板的男生见他俩兴致勃勃,好奇地插了话。
宸燃嗯了声,夏子珩笑眯眯地问:“你投的谁?”
“我也想投徐以年,”男生比较有良心,“不过大佬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这是大家对他的认可。”夏子珩义正言辞,“别担心,就投他,今晚大家一起看笑话……啊不是,看校花。”
夜幕降临,位于枫湖湖畔的大礼堂灯火辉煌,除了毕业生和老师,受邀而来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来到了枫湖边,不少枫桥学院的学生自发在周围引路。
“同学你好,请问你们是扶摇的学生吗?”女生看着逐渐走近的一男一女,笑着上前搭话。
为加强除妖师学院与妖族学院间的交流,每年枫桥学院的毕业典礼都会邀请扶摇学院的妖族参加。迎面而来的男生身材高大,眼眸是翡翠般的绿色,女生纤细高挑,瞳色与发色都是罕见的桃粉。无论从气质还是长相,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人类。
陆朝点头:“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学院正在投优秀毕业生,扶摇的学号也可以登录枫桥的网站,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投票给一个学生?”女生边说边将手机上的网页放大,指着其中一人道,“就是这个学生。”
原本兴致缺缺的岑桃扫了一眼照片,眼睛倏忽一亮:“哎呀,好可爱啊!投他是吗?”
女生没想到这个看似高冷的妖族小姐姐这么上道:“对对,真人比照片好看!得票高的话今晚可以看他上台的!”
岑桃:“哇!”
陆朝表情奇怪没有说话,等到女生走后,他一把按住岑桃蠢蠢欲动的手指,轻声咬牙:“这是徐以年。”
“是又怎么了?”
陆朝提起这名字就觉得晦气:“郁槐怎么对他的,他怎么对郁槐的?枫桥这些人怎么回事,渣男都能当优秀毕业生了?”
岑桃充耳不闻,还在欣赏照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徐以年长这样?难怪你们攻击什么都不攻击长相。”
陆朝憋了半天:“……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
岑桃捣鼓完自己的手机,向陆朝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我要投他。”
陆朝见颜狗女朋友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只好忍辱负重把手机给了她。岑桃敲敲点点,陆朝忍不住问:“你知不知道他和郁槐……”
“多亏有你天天念叨,郁槐的经历我能倒背如流。人家都没说过讨厌徐以年,你急什么?”岑桃把他堵了回去,“别打扰我看帅哥。”
“哦。”陆朝说不过她,只能委屈地闭了嘴。
八点整,烟花在学院上空盛开。一声又一声巨响如同沉闷的雷鸣,徐以年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瞟了眼宿舍楼外五光十色的天幕。
他慢吞吞划开手机,眯着眼看见了好几个宸燃的未接电话以及夏子珩发来的数条消息……徐以年突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意识到烟花居然都放过了,他连蹦带跳翻身下床,去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匆匆忙忙穿好衬衣长裤,抓起领带就往大礼堂的方向跑。
因为叶悄,也因为郁槐,徐以年整晚都辗转反侧。本来想着白天补一觉,结果竟睡到了毕业典礼开始。
偌大的礼堂内灯光璀璨,变幻莫测的星云在天花板上铺展,一张张圆桌中央摆放有鲜花烛台,香槟酒里气泡徐徐上升。徐以年推门而入,舞台上校长正侃侃而谈,台下上百名毕业生或站或坐,气氛轻松。校长富有感情的演讲恰好掩饰了他进门的动静,唯一发现他的秦主任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以年厚着脸皮躲开秦主任的目光,正想看看夏子珩和宸燃坐哪儿了,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
“最后一天了,你也要迟到?”
徐以年惊讶地转过头。礼堂明亮的灯光落在郁槐脸上,他肩宽腿长,气质凛冽又矜贵,修身的衬衫西裤被穿得格外好看。
徐以年看得心跳加速,讷讷道:“你没说过要来学院。”
这话说完,徐以年感觉自己像在过问郁槐的行程,急匆匆补了句:“你回来捐款吗?”
一旁的花衡景听到这里,笑吟吟地接话:“我是捐款进来的,郁老板虽然也捐了,但他可是你们校长亲自邀请的。”
黑塔一事后,郁槐在除妖界颇受赞誉,和宣檀交好的老一辈除妖师坚持把功劳算在他头上,即使部分除妖师心怀不忿,明面上也不敢再有微词。再加上他在妖族地位崇高,学院邀请他参加毕业典礼也算摆明了立场。
郁槐以目示意自己身旁:“坐这吧,没有人。”
远处秦主任伸长了脖子观察四周,大概在等待他自投罗网,徐以年果断在郁槐旁边坐下。
刚才走得急,他的衣衫略显凌乱。郁槐顺势替他理了理衬衫,冰凉的指尖无意中蹭上脖颈,徐以年僵直身体一动不动。
“领口翻了。”郁槐轻声说。
“哦。”徐以年答应后,又补了句,“谢谢。”
郁槐忽略了花衡景看戏般饶有兴趣的目光,将一只深黑的首饰盒递给徐以年:“毕业礼物。”
徐以年一愣,伸手接过。
天鹅绒小盒子里,城堡造型的胸针光芒流转,作为主体的紫钻切割精巧,随着大礼堂顶部的星云变幻反射出耀眼的火彩,与镶嵌于四周的碎钻交相辉映。
虽然不识货,徐以年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他迟疑道:“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