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她轻轻咳了咳,好像才醒悟过来,真是被外公压得变性了?这哪是她顾吻安?
…。
宫池奕说过几天接她,她也就不那么急了。
关于古瑛的事,她又不能跟外公提,一点也不知道古瑛会做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直到那天晚晚过来看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北云晚看了她一眼,兴趣和注意力全在她只有一点点凸起的肚子上,
吻安握着热水杯,“怎么说,他多少是冲着我来的,我”总得知道他会做什么。”
北云晚这才回神,注意力从她腹部收回,“我都快忘了你是你爹,是该关心关心,他要是死得不够惨,我都替你憋得慌。”
也是那天傍晚,外公竟然被人请了出去,不知道什么事。
吻安有些紧张,怕跟古瑛有关,叫来了管家:“外公去哪了?”
管家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既然老先生会去,那就是要紧的事,小姐不用担心,老先生虽然当初被扣过疑似叛变的帽子,但身份还是在的,不会有事。”
那倒也是,她点了点头,眉心略微蹙着。
晚晚一直陪着她到晚上,那股子兴奋一点也没下去,“稷哥哥要是知道你怀疑,肯定很高兴,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吻安想了想,还是摇头:“外公和宫池奕都不让我随意出去,再说,古瑛就在这儿,我还担心他对我怎么样呢,再被掳回去一次,我可没力气逃了。”
晚晚笑,“果然要当妈了就是不一样!”
外公也一直没回来,所以吻安只能找话题稍微缓解紧张,看了一直高兴着的人,“我上次问你聿峥……”
北云晚已经朝她看去,叹了口气,道:“找过。”
“找过你?”吻安来了兴致。
看聿峥平时跟个冰块似的,对什么都没波动,这点倒是脸皮厚,不过在她听来也没当做坏事,笑着问:“找你做什么?”
说到这个,北云晚表情落了落,“以前送了他一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
她皱了皱眉,这还真像聿峥做的事。
“顺便,又给我提供了点儿消息。”北云晚继续道。
吻安挑眉,这件事上,聿峥倒是挺帮忙。
“他到底帮宫池奕做些什么?”北云晚看了吻安。
“怎么这么问?”吻安微蹙眉。
晚晚沉默了会儿,“也没什么,只是好几次了,见他不是这儿受伤,就是那儿挂彩……就他这种人,不谈恋爱倒也正常。”
不然哪个女人受得了他整天神神秘秘的,没多少时间是安稳在一个地方的。
正好,管家又给她送汤来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只有她喝汤的时候,晚晚才道:“我的医师资格证荒废太久了,等回去了去弄执业证书,也可以在仓城陪你待产。”
吻安微蹙眉,“不找你爸妈了?”
晚晚淡笑:“我试了试,好难,不过,沐寒声看似愿意帮我,只要证明我跟他有关系,也就差不多了……唔,在第一岛还听了传闻。”
关于那个传闻,吻安听完就笑了,“这年代哪有什么神仙?”
晚晚挑眉,“我也这么说,那个所谓的神仙道在地图上也压根就找不到。”
…。
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管家忽然上来叫了吻安。
吻安有些紧张:“外公怎么了?”
管家扶了她,“小姐别紧张,老先生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她皱着眉要下楼,但是外公已经敲门进来了。
晚晚见到他也跟着喊了声:“外公。”
然后看了看吻安:“那我先回去了?可能比你早几天回仓城办执业证。”
吻安点了点头:“你慢点开车。”
卧室里安静下来。
外公好久不说话,吻安也不敢乱问。
好久,才听他苍老的声音带着疲惫,“小安,你信他的话么?”
吻安反应了会儿,才知道那个他,应该指的是古瑛。
她问:“他说什么?”
老爷子慢慢道:“他说,千方百计想拿回无际之城,只是想给他和你母亲的感情留个纪念,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心里一直放着你妈妈,也真的想把你接回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吻安沉默着。
她并不清楚古瑛到底爱不爱妈妈,只是,“他想要无际之城就是为了背后的势力,我不清楚他在华盛顿这些年都培植了哪些势力,但至少,他的野心一直没灭,又怎么可能只是所谓的留纪念?”
她进过他的电脑系统,多少能窥探一些,只是不完全,否则当初她也不用急着设计逃回来。
就因为她继续留下去,一定会变成他的工具。
老爷子笑了笑,看了她,“你妈妈,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狠心和聪明劲儿,也就不用得那个下场了。”
有时候她心狠,吻安自己知道,但也不觉得自己多聪明。
只听外公叹了气,道:“他和我发自肺腑的说了很多话,看起来真实极了。”
老爷子笑了笑,带着嘲讽,道:“我跟你一样,也不信,所以,无际之城给了他。”
嗯?吻安一下子没明白,“您怎么能把东西给他呢?”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外公比你还狠。”然后道:“给了他,就当是送终了,生前最后一件礼物。”
第二天,吻安才听到那个无名人惨死的消息。
私底下,也有人说外公真是狠,给了他一辈子渴求的东西,能让他笑着,却又恨着的去死,死不瞑目。
吻安对此,并没有太多感触,毕竟那个人死过一次了。
但,打过几次交道,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
宫池奕来接她的时候,她刚吐过,脸色更是不太好。
“怎么了?”他眉峰蹙起。
吻安勉强笑了笑,“没事。”
老爷子看了看她,道:“虽然早没了父子情分,但若是心里不舒服,就不要憋着,想看的话,就去。”
吻安听了,沉默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
这样也好,免得爷爷在地下孤独。
老爷子看了她好一会儿,道:“抽空再来看外公,我就不送你了。”
她笑着,点头:“好。”
…。
回到仓城之后,吻安一直不舒服,有可能是回来前一天就难受,又要倒时差,几天没缓过来。
坐在榻榻米上翻看新闻,见了有人给古瑛送终,黑色身影,看不真切脸,但看得出,是梁冰。
那张照片确实看不到脸,但不知怎么的,吻安居然看出梁冰浑身墨黑的孝服透出的压抑和悲痛,甚至是怨。
没想到她对古瑛的感情居然这么深?
转眼,她又皱了皱眉,这么说梁冰还在伦敦,说不定过两天就来仓城?
“太太。”白嫂敲了门。
她抬眼,“约好了?”
白嫂点头,“都弄好了,您直接过去就好。”
吻安点了点头。
因为她身体总不舒服,所以约了医生,也正好照个B超给宫池奕看看。
这么想着,她才笑了笑,也没让白嫂陪着去,“晚晚在医院里呢,您不用陪着,我会晚一点回来。”
白嫂只好笑着点头:“好,想吃什么,太太可以提前打电话回来?”
她笑着,“好。”
吻安是开着宫池奕的车出去的。
进了医院,并没浪费查别的,直接去的妇科。
医生听了她说怀孕后都做过什么事,皱着眉,“你是未成年妈妈么?”
吻安略微尴尬的笑,“不是,我二十一了。”
医生脸色就不好看了,拉着她训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好长一通嘱咐。
吻安统统笑着点头。
拿着B超走出妇科室,她脸上依旧是淡笑的,可刚挪了两步,猛然僵了脸。
她怎么没想到,既然两步从华盛顿出来了,郁景庭又怎么会不来?
她想也没想,忽然就转身要往相反方向走,咬着唇,步子有些急。
可手腕被他紧紧扣住,声音依旧沉沉、淡淡,“吻安。”听在她耳朵里却射出几分惶恐。
“你要干什么?”她像一下子竖起毛的刺猬。
男人只是低眉,没几分表情,只道:“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你在怕什么?”
然后目光挪到她手里的B超上,完全没有疑惑,稳稳的笃定,“你怀孕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