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脚下有些抖,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连忙反应过来,“龚静晴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这忽然起来的剧变让我极为震惊,想不到这个时候才十五岁的伟哥,就已经心思这么深沉。
“伟哥真的是反骨仔,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整天笑眯眯的憨厚样子,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好鸟!”
我心里低语。
早就在之前在殡仪馆那天晚上,他偷偷站在黄小倩的对立面,给我提供情报做内应,让我反抗殡仪馆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从小就天生反骨,现在才十四五岁就这么干了,怪不得当时反叛得这么熟练,原来是熟能成巧!
这让我心中苦涩。
我身边的都是什么人?杀人魔黄琦,还有反骨仔伟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十恶不赦,都算计过我,又都害过我,想取我性命,但是现在又给我提供帮助。
“我刚好,身边有湘西赶尸一脉的奇人异士,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正好可以把归儒做成.....那东西。”
龚静晴用双手抚摸起何归儒的尸体面容,满是爱意的说:“这样的话,他就会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
龚静晴自言自语着,非常平静整个人缓缓躺下,趴到何归儒倒在血泊的尸体胸膛中。
“这个心里变态扭曲的女人!”
我心里有些被她的动作吓到。
我乖巧的站在旁边看着,她正在扭曲着面容和尸体各种自言自语。忽然感觉这个心里畸形的女人和黄琦很配。
片刻之后。
她才缓缓从何归儒尸体的怀中起身,冷冷的看着我,用餐巾擦了擦指尖的鲜血说:
“多亏了前些天你的通风报信,不然我真的就蒙在鼓里,我承诺给你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准备好的金条。”
我低头一脸恭敬的样子接过金条,做足了伟哥平日里反骨仔的态度,哈腰点头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帮助龚静晴小姐是我的职责!”
龚静晴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按照约定,接下来,你要去一个什么人都不认识你的地方生活,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好的。”
我点头,腿肚子却在打颤,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
我清楚的知道一般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接下来的结局已经非常清楚,只有不能说话的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特么的,应该不会的吧?我刚刚还以为我是内应能活下来,我...我又要死了?”
我背后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给自己打气,抱着一线希望感觉,这个女人肯定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我自我安慰,心里却越想越怕,只能颤抖按照龚静晴的指示转身,向着门外离开。
“程道长。”
我还没走出两步,龚静晴忽然自言自语道,像是叫起了什么人的名字。“去杀了他。”
噗!
伴随着诡异的声音,一道诡异的黑线尸虫窜出像是利刃,我一刹那间感觉后面的脖子一凉。
忽然,我整个世界的天空在诡异的翻转、抖动....
我感觉自己以一个球体的姿态在天空中飞舞,在高空中以俯视的角度看到了自己无头的、喷涌着鲜血的身体......
旋转中还看到了面容淡漠的龚静晴。
以及何归儒那临死仍带不可思议神色的尸体。
还有沉默灰衣,之前帮助放火烧死沈芸的那个中年灰衣男子,似乎被做叫程道长......
噗通。
头颅落地,炸开血花。
我躺在地上眼睁睁的凸起双眸,极度不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世界骤然一片黑暗,感觉全世界瞬间安静,空荡荡的漂流,像是彻底堕入深渊。
.........
啊!!
我回复意识的瞬间,瞬间疯狂的尖叫起来。
我蹲坐在地大汗淋漓,胃在疯狂的抽搐,拉扯这肚子的每一寸神经,抱着肚子疯狂的干呕!
我整个人汗如雨下,如同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面色惨白得像重病一场,全身都湿透了。
“操操操!”
我只能疯狂的怒骂,用这歇斯底里的疯狂,来缓解我心中的恐惧。我抱着脑袋蹲下缩成一团,神色几乎崩溃了,满脑袋都是刚刚可怕的画面,我的心害怕极了,整个人像是在寒冬一样打颤。
我现在才真的清楚,怪不得其他人会崩溃,因为这一天简直太可怕了。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死亡现场,你在探索真相想要改变这一天悲剧的时候,却永远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忽然做错了什么事情,就被身边某个人杀掉!
前一秒被斩首杀掉的画面历历在目,可这时,而这时我的旁边又响起了恶魔一般的声音---
“吵什么吵?张立伟,你是不是发疯了。”
眼前,一名女孩手里端坐盘子上面放在两杯茶和茶壶,在门口说道,“张立伟,还在发什么愣,快把茶送到少爷手上,他正在和沈芸在庭院里讨论着琴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