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俯下身子,向着二人行下礼去;“见过福王妃,明月公主。”
明月怔怔的瞧着温宁儿清秀温婉的小脸,却是身子一软,倒在了榻上。她知道,自己这下是给哥哥惹祸了,而且还是滔天大祸。
而一旁的小鱼也是愣在了那里,手一哆嗦,那副画像便是飘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温宁儿的脚旁。
温宁儿眼眸微垂,便见那画中所画的是一位宫装丽人,她起先不以为意,可待看见那画中女子的容貌时,她整个人都是怔在了那里。
温柔清丽的眉眼,小巧有致的琼鼻,唇角噙着两个浅浅的梨涡,笑意盈盈的样子却是那样熟悉。
画中的女子,竟然是自己?
不知为何,她心头涌上一股不安,一双眼睛向着四周悄悄打量过去,只见众人仍是一语不发的看着自己,那样的眸光,却是看的她心中发毛,十分不舒服。
她轻轻蹲下身子,将那画卷拿起,柔婉开口道;“这里,怎么会有妾身的画像?”
“这幅画乃是昭王亲笔所绘,画中的女子便是他的心爱之人,妾身倒也是糊涂了,昭王爷的心上人,又怎会与王妃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南陵王妃还有一位同胞姐妹,是咱们不曾知晓的?”福王妃秀眉轻蹙,看那样子倒的确是十分迷惑。
温宁儿再次听到昭王的名字,脸色也是微微一白,乞巧节当晚,她在宫中迷路时的确由一位白衣男子带路,两人虽并无丝毫逾矩之举,可最后当她得知那白衣男子便是与大赫勾结,意图谋反的定陶昭王时,心里也是怕极了的。
而此时当她自福王妃口中得知这画像中的女子居然是昭王的心上人,可这女子偏又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温宁儿心头不免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不知福王妃瞧见没有,画像中的女子耳垂上带着的耳环,可是与南陵王妃的一模一样呢。”镇国公府的三小姐眸底带着不屑与轻视,开口道。
温宁儿闻言眼眸也是向着画中女子的耳垂上望去,只见果真如她所说,画像中女子的耳环的确是自己的,温宁儿对这些首饰一向不大留心,这副耳环也是带了许久了的。
如此说来,这画象中的女子定是自己无疑了。温宁儿想到这里,那一张俏脸便更是苍白,就连一丝血色也无。
“这可就奇了,南陵王妃来京后一直都是在南陵王府深居简出,又怎能有机会见过昭王?妹妹,这幅画像是不是你弄错了?”福王妃的脸上满是一片的焦灼模样,她转过身子,向着身旁的明月言道。
明月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听到这话却只是一语不发,一双眸子只笔直的向着温宁儿望去。
而其余诸人对福王妃方才的话语自是没有一人相信的,她们眼睁睁的瞧着那画卷自侍女的手中的打开,而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分明就是南陵王妃的模样,如同方才镇国公府的三小姐所说,画中女子就连耳环也是与温宁儿如出一辙,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这画里的女子细瞧下去的确与南陵王妃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天下之大,即使有容貌相像之人却也并不稀奇。更何况,这幅画像或许是他人所画,也不一定就是出自定陶昭王之手。”温夫人开口言道,声音不疾不徐,倒似是说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方才温夫人不是说昭王爷曾命人前往贵府提亲,但最终却是一场误会,温府中并无王爷的心上之人。而我若没有记错,南陵王妃好像也是姓温吧?难道这又是一场误会?”此次出声的依然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她气势傲然,满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众人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便皆是暗道不假,看向温宁儿的眸光中,顿时轻贱了不少。
时下女子最重名节,此番在玉瑶宫中所发生的一切,足以令温宁儿名声扫地,无论她如何辩解,都是没人会相信的了。
“想必当初王妃与昭王爷相识之际,并未透露身份,让王爷误以为您是温太傅府上的千金,竟然还命人前去提亲,当真是可笑之极。”语毕,镇国公府的三小姐秀眉紧蹙,看向温宁儿的眸光中更是无礼之至,语气里则是肆无忌惮。
“我没有——-”温宁儿转过身子,循声向那三小姐望去,纤细的身子却是轻颤起来,一张小脸更是白皙如雪,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眸子里满是惊惧。
“长公主到————”
蓦然,内侍的声音再次划过玉瑶宫的上空,众人神情皆是一凛,一一站起身子,除却温宁儿与明月,皆是敛衽行下礼去,齐声唤道;“见过长公主。”
声音刚落,便见一道美丽温婉的身影向着大殿,款款走了进来,来人正是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