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吻她,很轻很柔地吻她,“呆渺,对不起,昨晚我应该早点……”话到一半喉咙又像被什么东西梗住般,没法往下说,只能紧紧搂着她,一下一下地吻她。
路渺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心思一下就柔软了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她低低说,看着他眼睛,“我一定会戒掉的。”
乔泽盯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嗯。”
手掌轻扣着她后脑勺,将人压扣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额头,除了抱紧她,眼下他什么也做不了。
中午他带她回家,顺便将她的湿衣服一起打包带走。
昨晚他慌着替她排汗,她衣服被剥得扔了一地没来得及收拾,回去时才找了个袋子将湿衣服全扔进去一起带回去。
回到家时乔泽去给她做饭,路渺拿湿衣服去洗。
衣服扔洗衣机前她习惯性地掏口袋,翻看衣服口袋里是不是有硬物。
翻到昨天的外套时,指尖摸到了个柔软的塑料小袋,她下意识掏了出来,是昨晚吴曼曼扔给她的那包毒.品,她只倒了些出来,袋子里还有一些,昨晚她难受得趴下时,她本能趁乱将东西塞进了口袋。
那时还是有一丝意识在,潜意识里还是想拿回来鉴定成分和纯度,以及戒断的可能,这味道不是她熟悉的毒,品品类。
早上起来时她没想起,如今看着这东西在掌心里,那细细白白的粉末像长了手般,勾得她胸口像有蚂蚁啃咬般,浑身开始难受起来,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手颤抖着想去打开它,中途又像突然烫着般,急急将东西扔了出去,整个人也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洗衣机,声响惊动了厨房里的乔泽。
他心一沉,扔下手中东西,快步从厨房出来,却见她正背倚着洗衣机,双手死死抓着洗衣机,眼睛也死死盯着地板上的小包东西,像见着洪水猛兽般,满脸惊惶,脸色苍白得吓人,细汗一层一层地从额头沁出,嘴角也哆嗦着,浑身打颤,眼睛憋着眼泪,不让它们流下来,整个人看着慌乱而恐惧。
“路渺。”他朝她走了过去,将她整个抱入怀中。
她浑身颤得厉害,双手从头顶发丝划过,紧紧抱着头。
“呆渺,呆渺……”他急声叫她名字,伸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乱动。
她哆嗦着,颤抖着,轻推着他,“我……我没事……”连话也断断续续,人实在难受得厉害,想推开他自己回房,他紧紧抱着她不放,不让她一个人待着,一直温声在她耳边叫她名字,随便扯着话题,陪她聊天,努力让自己声线平缓温和。
她渐渐安静了些,他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却还是不敢放下她,一点劲儿都不敢放松,只将她安置在臂弯里,搂着她不让她乱动。
路渺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整个脸几乎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头发披散着,挡住了所有神色。
乔泽想伸手替她拨开头发,她压住了他手。
“别。”声音隐隐带了丝哭腔。
乔泽没再去拨她头发,低头在她头发上吻了吻。
“呆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要你。”
路渺没说话,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没动。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背,问她:“呆渺,你说,以后我们是生个女儿还是生个儿子好?”
“有时我想,不如生个儿子,即使我不在,也能好好保护你。”
“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还是女儿更好一些。”
他低头看她:“要个女儿怎么样?像你一样,呆呆的,乖乖的。”
她终于有了回应,声音闷闷的:“你才呆呆的。”
有些虚弱,却还是他熟悉的路渺。
他拨开她头发,她没再抗拒。
他低头吻了吻她:“呆渺,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路渺迟疑了下,点点头。
他将她抱紧了些:“结婚后,我们要放一个长长的假期,到时就满世界走走,就我们两个,谁也不要。”
他低头看她:“你想去哪儿?”
路渺有些茫然,她没想过她想去哪儿。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挑。”他拿过手机,翻开旅游app,陪她一起看。
路渺看着他手机图片一张一张地翻着,特别地有耐心,每一个地方都和她耐心地讲解,从气候到人文地理,以及他曾在那里接触过怎样惊心动魄的答案。
他的嗓音始终低沉醇和,像安抚般,她在他温和的嗓音里渐渐睡了过去。
他低头看她,她睡相平和,没有太多痛苦的神色。
他胸口紧压着的那口气终于轻轻吁出来了些,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看向她刚才扔在地板上的毒.品。
他不确定是不是她昨晚被迫碰的东西,从她的反应来看,估计是**不离十。
乔泽重重闭了闭眼睛,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这才缓缓睁眼,低头看了看熟睡的路渺,轻轻将她放下,让她平躺在沙发上,拉了床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起身去将那包东西捡了起来。
他指尖沾了些东西闻了闻,没闻出熟悉的味道,不觉拧了拧眉,回头看了路渺一眼。
她刚刚的毒发反应并不强烈,他不确定,是她克制住了,还是真的本身毒.瘾不强烈。她平时太能忍,也太过能克制,他完全无法从她的反应里判断,她当时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他也判断不出来,这是什么毒.品。
乔泽掏出手机,给沈桥发信息,让他过来一趟。
他托他将毒.品拿去鉴定一下成分和纯度。
下午沈桥就给乔泽来了信息,只有几个字,“毒.品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