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他心一慌,想也不想就纵身一跃,手臂缠住她的腰肢,稳稳接住了她!

时年一脚踩空,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居然好好地落到了地上。她过了好几秒,才试探着睁眼。

头顶一轮圆月,刚才被她救下的锦袍青年把她打横抱在怀中,低头盯着她。因为背光,他的脸也半隐在黑暗中,但依然能感觉到他眼中的震惊,以及不可置信。

青年定定望着她,薄唇轻启,“你……”

时年忽然清醒,挣开他就跳到地上。脚底冰凉。拖鞋在下落时丢了,她赤着双足踩在地上,却顾不上这些。

黑衣人瘫在地上,额头咕噜噜往外冒鲜血,看起来砸得不轻。青年看到女孩冲过去摸了下他的脉搏,长舒口气,“还好还好,没死。”

他还沉浸在震惊里,下意识问:“你怕他死?那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时年回头,诧异道:“我不那么做,你就要死了。”

她的语气那样理所当然,就好像他说了什么傻话,青年眉头拧得更紧。这样的深夜,凭空出现的少女,救了他又怕对方死,她到底……是什么人?

时年察觉到青年一直在看自己,心中顿生警觉。对了,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眼前的陌生人还在被追杀,听他们的对话,好像非常有来历的样子……

正惊疑不定,耳边却传来个声音,“嗯……”

是黑衣人!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时年心一慌,目光在他脑袋不远处,看到个熟悉的东西——她的防狼电击棒!

她刚才顺手摸到的居然是这个!之前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没把它丢下,时年更佩服自己了!

她冲过去捡起电击棒,黑衣人正好醒来,她直接捅过去,端端被黑衣人接住!

青年:“当心!”

黑衣人头上剧痛,一睁眼就被袭击,更是大怒。本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暗器,却发现不过一根不起眼的棍子,不由嘲讽一笑。

时年也微微一笑,按下了电压开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黑衣人浑身剧颤,白眼一翻栽倒在地。时年还嫌不够,又补了一下,看他躺在地上抖得跟跳舞似的,终于脑袋一歪,又晕了。

时年这才放心回头,却见锦袍青年睁大了眼睛,跟活见鬼似的,“你拿什么捅了他?!”

这个人,她都救他两次了,居然这个反应!

她抓住他的手,“先别管这些,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跑啊!”

宽阔的大街上,两人一路狂奔。耳畔是呼呼风声,青年一边跑,一边不时看向身侧。心里有许多问题,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想,等一等吧,总有机会问她。

眼看前面就是个路口,身边的人忽然放缓脚步,他以为她累了,却听到女孩说:“我想了下,我们俩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这样,你往东边跑,我往西边。咱们有缘再见啊!”

她说完,转身就跑。青年愣了下,伸手想抓她,但她窜得比兔子还快,他的手捞空,只握住一段虚无的空气。

时年狂奔不停,肺里跟针扎似的,她不知道那个人追上没有,但愿没有,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和他一起,实在是太危险。还有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伙,虽然他们应该是冲那个人去的,但现在如果被她撞上,那自己的下场应该也会很惨……

正胡思乱想,忽然撞上一个人,时年重重跌坐在地。她心一沉,完了,难道真被自己乌鸦嘴,说撞上就撞上了?

鼓起勇气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聂城站在前方,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居高临下看着她。身后是苏更和那个娃娃脸男生,两人离得有点远,她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时年怔怔的,好像被撞懵了。聂城终于走过来,在旁边蹲下,“你没事吧?”

时年抬头,很慢很慢地冲他一笑,“王八蛋,你总算……来了。”

这句话说完,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5章长安

时年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几个奇怪的人大半夜找到了她,说是什么时空管理局的,要带她去执行特殊任务。然后,她就真的到了个奇怪的地方,看到了两千年前的长安城,还遇到了追杀……

太跌宕了,可以考虑让周小茴写一下,搞不好能红。

她揉揉眼睛,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头上不是看惯的白色天花板,而是张开的幔帐,被子也不是她亲自挑选的小兔子印花,而是单调的青色。这不是她的房间,反而更像那种旅游古镇的客栈。

时年慢慢扭过头,不远处的案几前,一个女孩背对着她,正在写着什么。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笑,“你醒了。”

“苏……更?”

苏更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是我。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睡了好久,这边没有医生,还好聂城有点经验,帮你看了一下。”

时年觉得头有些痛,因为眼前所见,也因为她的话,“聂城,还有……这边?这边是哪边?”

她忽然顿住,一瞬后猛地醒悟,“所以,昨晚的事,都是真的?!”

没等苏更回答,她又想到什么,越开她下床,奔到窗前用力一推。

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闭眼,等再次睁开,只见旭日高悬,照耀着鳞次栉比的房屋,屋檐飞翘、桥拱如月,一砖一瓦都彰显着繁华与昌盛。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打扮各异,姑娘们长裙翩翩、笑语嫣然,男人有作文士打扮的,深衣高冠,也有平民装束,还有小贩在沿街叫卖。人声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还是她昨夜见过的城池,只是此刻白日苏醒,烟火之气越发真实。

时年喃喃道:“这里是……”

苏更在旁边说:“长安。这里是汉朝的长安。”

时年捂住嘴,终于确认一个她早该清楚的事实。

她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