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这才仔细打量跪着的那个服务生,随后满脸惊诧。
“他……林、林茂?”原本想叫林少的,不过周穆初可以叫,那是他的权利,中年男可不敢再那样叫,现在大家都对林茂避之而唯恐不及,没人敢和林家任何人扯上牵连,就怕引火烧身。至于周穆初,大家也都有心知肚明,和林家一开始就势不两立,这次林家彻底倒塌,上去的就是周家,内里没弯弯绕绕,谁也不信。
周穆初说要问林茂的意思,中年男以前在林茂面前就露过一次面,还没靠近,被他寒冰一般的注视给怔的连早就准备好的腹稿给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当然是什么也没成。周穆初比林茂看起来要温和一些,不过两人交谈的这不算长的时间里,中年男开始意识到,周穆初或许比起林茂来,更难撼动。
“如何,该把项目交给他吗?”周穆初坐在沙发上,位置比林茂高,他只是略略低了眼,目光看起来不咸不淡,不过内里的凌冽,与他对视的林茂瞧得一清二楚。
他是打定主意要他拿意见,林茂微一思索,也不去看中年男祈求的神情,直接摇头。
“我想你不是哑巴!”周穆初噙了抹阴暗的浅笑。
“别给。”
“为什么?”周穆初追问。
林茂低垂的眼帘细微阖动了一下:“太贪。”两个字,简短干脆。
“听到了吧,林少说不行,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周穆初似乎真的是听从林茂的话,他甚至无奈的耸了下肩膀。
“周少,你别听他的啊,他那是胡说,我们公司怎么会……他乱说的,你别信,我、我可以再给你多返五个百分点,五个。”中年男已经口不择言了。
周穆初撑着下颚,讥诮地盯着他:“你公司什么情况,真当我不知道,上次你接手的那个项目,最后怎么样,不用我提醒你了吧,以为给了钱,堵了闹事者的口,事情就真的天、衣无缝,是你太蠢,还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再者说,别说五个百分点,你再让二十个,也别想拿到项目,你浪费我太多时间了,滚出去。”
原本还和气的脸,赫然转冷,眸光里都是寒意,那是冷血生物一样的注目,中年男被周穆初那样盯着,仿佛像是被毒蛇看中了一般,也许下一刻,对方就会扑过来,然后将致命的毒液注入他身体内。
中年男大骇,几乎是逃命般,跌跌撞撞出了房间。
室内一片死寂,目前只剩下周穆初和林茂,其实周穆初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个,不过当他得知对方选的地点是碧海云天时,他就忽然有了兴趣,任何无聊的人或者事,只要有这个人存在,就会变得有趣。
以他现在的权势地位,要说将林茂抓起来,好好报复一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不会有人出来插手。
不够周穆初还不想太早出手,他要慢慢来,一步一步来,他欣享着过程中的每一步。
酒杯里的酒褪了大半,林茂紧记自己的工作职责,他拿了酒瓶将酒住满。周穆初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脸上,林茂侧开脸,没有同他对视。
周穆初换了个姿势,他背脊后移,靠在沙发背上,一手在膝盖上轻轻点了两下。
“听说你母亲需要肝、源?”
跪着的青年细长的睫毛颤了颤,青年长得帅气俊逸,这点周穆初早就知道,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过两人的身份的转变过后,他看这人就不会再用从前那种心态,他们是不平等,周穆初恍惚记得秦屿那家伙好像男女通吃,正好喜欢的类型就是林茂这种。不过秦屿要的床伴向来都是有技巧,经验丰富的,向林茂这样的,估计弄上手,也不会多你情我愿,这块硬骨头,秦屿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以前周穆初肯定不会将林茂同那些以身侍人的联系起来,现在嘛,他倒是觉得,若是能用这样的方式欺辱他,似乎也不错,这样一个冷淡、从来都拒人千里之外,他很好奇,是不是连身体里也是寒冷的。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你如果想要,我可以送给你。”周穆初在那天见过林茂后,就着人跟着林茂,把他的境况都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母亲还有几天好活,他父亲在监狱里中午吃的什么,几乎事无巨细,甚至某些事情上,知道得比林茂还清楚。
“……你说,真的?”林茂先是为周穆初找人私下调查他而震惊,然后跟着又是,他手里竟然会有他母亲急需的肝、源。
林茂眼睛熠熠生辉,像是鞠了一汪清水在里面,和几秒钟之前冷冷淡淡的模样完全不同,在得知母亲可能有救时,他心底只顾及得到这个。
周穆初从胸腔发出低沉的笑声:“你觉得我有必要偏你?”
林茂和周穆初没多少交集,哪怕两人之间因为一个女人有过恩怨,那个时候林茂也从来没将周穆初放在眼里过,但也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过一点周穆初的平日作风,不说睚眦必报,可从来不是会一笑泯恩仇。
就算周穆初说的是真的,恐怕他也得给点什么东西出去,没有平白就得到的东西。
“你要什么?”只要他给的起,哪怕是这条命,他都能给。
“你好像车玩得不错,我们比一场如何,你赢了,不仅肝、源我可以拱手给你,甚至手术费我也全额出。”周穆初一直观察着林茂的神情,看他确实很在意他母亲,语气顿了下,满意地看到林茂眼底带了焦急和急迫,他才慢慢继续。
“如果你输了……”
“怎么样?”林茂接下话头,随后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做好了心里准备,当周穆初把条件全部说完时,他猛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
周穆初说:“肝、源我也免费给你,手术费算你在我这里借的,但加一条,你让我上一次。”
“你抢我女人,给我戴了顶那么大的绿帽子,那女人死了,你就替她一次,像女人一样,躺平任我操。”
林茂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星光般灿然的眸子剧烈闪烁,嘴角抽动,声音都是抖的:“你说话算话!”
胸腔里一阵无名火燃烧地旺盛,让他眼角都在发红,林茂是愤怒和不甘的,也觉得屈辱,可这是目前唯一的机会,唯一能救他母亲的机会,肝、源不好找,那二十万的手术费,以他目前这点工资,想凑齐,简直痴人说梦。周穆初既然给了条件,而且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会把肝、源给他,那么这场比赛,他就只能奉陪到底。
“当然。”周穆初掷地有声,他饶有兴致地端过酒杯喝了口,那边林茂还跪着,等着他下面的话,看起来比他还急,急着被他上吗?
周穆初有那个自信可以赢林茂,林茂身体不如以前坚朗,况且应该有半年没有好好碰过塞车了吧,周穆初忽然不想赢得太绝对,决定让林茂先赛前摸摸车。
“下周三。”周穆初随便选了个日子。
下周三的话,林茂眼眸微沉,还有四天时间。
“你白天在咖啡厅上班,没时间练车,这边会所我去和老板说,让他给你放两天假,你抽时间好好练习练习,我可不想等比赛那天,你被我甩太远。”周穆初大发善心。
“这些给你,算是你今天跪在这里为我服务的消费。”周穆初拿了叠钱放在黑色印花茶几上。
“谢谢!”林茂没去看那叠钱,他两眼不错的看着膝盖前方的地板。
忽的,一只手摸到了脸颊边,林茂微怔,反应过来后想躲开,一抬头,看到周穆初正以一种邪狞的目光打量他,林茂保持着姿态没动。
指腹在脸侧轻轻摩挲着,倒是没发现,看起来莹润,摸起来感觉更好,比他过去玩过的好多女人都还有柔软细致。这个人冷冷冰冰,靠近了也会觉得寒冷,但意外的,身体却是温软柔和,周穆初亵玩了一会,没有继续,他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