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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年度最震撼新闻只有两条,
第一,布莱克翻案,佩迪鲁逃跑,十二年冤案昭雪,魔法部颜面尽失,
第二,马尔福家族在十一月月末宣布,最新款的升级版魔法网络终端将跳票至圣诞节上市。
第一个大家的反应是,“欸,啊,梅林啊……”
第二个大家的反应是,“欸,!!!!!!!——”
但霍格沃茨的学生此刻丝毫不受这两件大事的影响。
头一件,原本布莱克闯进城堡,搅得大家人心惶惶,可转头他就在全世界人民眼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坚忍、善良、忠义……简直恨不得让人与他痛饮黄油啤酒,在梅林画像前结义金兰;而起初魔法部还打算用摄魂怪继续巡视霍格沃茨,以搜寻彼得的踪迹……但自从新部长上台,这些窝心的事情全都没有了。
新部长巴蒂·克劳奇,首次以直播全民公投的形式选出,以43%的有效支持率险胜竞争对手鲁弗斯·斯克林杰的41.5%。
——这次选举被视为传统巫师贵族阶层自伏地魔时代以来的首次逆袭,据称马尔福家族在此间施了不少力。
新部长一上台就公开发表了支持邓布利多的讲话,并称“把摄魂怪放在学校附近是极不恰当的。我相信,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即将袭来,邓布利多所在的地方正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
——这一番讲话被各路小报、网络讨论区翻来覆去的分析,认为是传统势力的自行洗白和示好。
但这些错综复杂、纵横捭阖的东西,城堡内的小巫师们一点儿也不关心。
此时此刻,格兰芬多一大半的人都蹲在炉火边,手持终端,眼睛熠熠发光。
“原来你跳票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太伟大了!!”
双胞胎率先大声赞扬道。他们紧紧低着头,看起来快把脑门蹭到屏幕里去了。
仔细一听,空气中不断流传着“滴滴~哒……嘟嘟~啦啦啦……”那是一种巫师们觉得很陌生的曲调,很欢快,但音色诡异,因为他们没多少人接触过电子音乐……
“我通关了!!!——”罗恩憋足了劲,把屏幕摁得震天响,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喃喃地说:“马里奥终于救出公主了……”
“罗恩你好聪明!!!这么快就打到最后了!!!”马上有小姑娘娇嗔地围了上去。
“呃……我只是普通的手快,啊哈哈……”罗恩挠着头,脸红了。
“大家请稍微暂停片刻,”赫敏大声说,“经过一周的评测,我很感谢大家的热情……现在要验收结果了。你们对新终端上搭载的这几个小游戏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所有人都埋头按键,异口同声地说。
“唔,现在除了罗恩,还有谁通关到最后吗?”
“应该没有吧……”纳威很崇拜地说,“罗恩真的很厉害啊。下巫师棋的时候也是。”
赫敏不由得心里微微一动。她想到汤姆破那几个关卡只不过用了很短很短的时间——起先她还以为是巫师都天资聪颖,搞定麻瓜们的小游戏不在话下。现在看来,明显是因为汤姆是怪胎……
弗雷德拍着终端赞叹道:“我只有一个建议……能不能把画面做好看一点?”
赫敏很无奈地摊手:“我不会开发游戏呀……这都是我直接从麻瓜的游戏机上转过来的,画面啊音乐啊都是。”
乔治随即眯起了眼:“果然是麻瓜!麻瓜真了不起……”
公共休息室里,被赫敏拉来搞评测的小巫师们都啧啧称奇。人群中,唯有罗恩似乎在玩游戏上天赋异禀,被各种围观崇拜;以及西莫对此表示,任天堂他小时候早就玩烂了……
哈利看着手上变作游戏机的魔法终端,有些愣愣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个东西来自哪里,小时候达力表哥总是玩,总是不让他玩……而现在,魔法界里也要有这个了。
他听见乔治认真地说:“赫敏,虽然这个成品已经挺好了……但是要把它销售到魔法界来,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那样……然后是……你懂的……只要按照它的原理……”
他们转到角落里,低声讨论了一会儿,赫敏眼中大亮:“我明白了。”
她说完掉头就走,哈利赶紧跟上去:“赫敏等等……那个……”
“唔?”
“我教父的事……”他望着她说,“他说他很感谢你……觉得我有这样一群朋友真是太好了。他现在拿回自己的房子啦,说圣诞节的时候请我们所有人都去……”
“行啊。”赫敏点头。
“嗯……让汤姆也一起去吧!”哈利心里说,每次看到他,总觉得他怪可怜的,和自己差不多可怜……
赫敏点点头,又风一样走远了。
“你有梅林的画像吗?”赫敏破天荒没回到实验室,而是径自走进了斯莱特林的书房。
“没有。全国都没有。”霍格沃茨回答得很干脆,“他是传说里的人物呀,比萨拉查他们的时代还早。”
“呃……”赫敏一拍头,“我不是说这个……你觉得梅林应该是什么样子?”
“咦?”
“汤姆……别泡了。我知道你醒了。”赫敏头也不回地翻过一本本大书,“说说看,你觉得梅林应该是什么样子?”
黑发少年过了一会儿才从后面走出来。他已经把水都擦干了,可头发还冒着湿气,看上去非常水嫩。
“……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梅林长成什么样子比较好呢?”
她坐了下来,表情若有所思。
“大概……很睿智?很强大?像邓布利多那样?”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就这么谨慎地回答了。
“不行。”赫敏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我不喜欢邓布利多那张脸,变年轻了也不喜欢。话说回来,难道你们觉得邓布利多是什么帅哥吗?”
“……”汤姆摸不着头脑,表示沉默。
“呃,我不发表评论……”城堡挠头。
“……现在要征集画师却已经来不及了,下个月就要上市,卢修斯催得我快烦死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他终于低声道。
但赫敏只是用一种非常锐利的眼光看着他,随即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猛地一拍桌拉过他的胳膊:“快过来!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忙!……”
咔嚓,咔嚓,咔嚓。
赫敏手持终端,对着他一通狂拍。海尔波在后面用身躯卷着特大号的反光镜。连音量都像是被特别放大过一般……
汤姆很惊悚地看着她,看着她紧紧盯着自己,看着她越走越近,看着她伸出手……
“笑一下!”赫敏轻轻捏了捏他的嘴角。
汤姆心中涌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仿佛被碰过的嘴角的那几块藕,要变得粉粉的、软软的,然后被咬掉了……
“汤姆,自然一点嘛!”霍格沃茨城堡在旁边说,“你开心的笑起来很好看的!”
“这样就可以了。”赫敏随意地说着,坐了下来。“城堡你去把创始人的画像打开——对了,你也还没看过你祖先的画像吧?”
她指间运起了某种独特而神秘的魔法,光芒不断在屏幕上的照片上扫过,图片开始变幻出不同的色彩。
汤姆心里一愣,几乎有些恍惚:萨拉查·斯莱特林,自己的祖先……
仿佛古老的圣歌再次在密室中响起,层层帷幕被拉开,壁画上的羽蛇在高天上俯瞰着芸芸众生,万蛇朝拜……
千年前的画像,就这么再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
他恍然回过头。他是汤姆·里德尔,查过族谱后发现自己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后来变成了Lord Voldemort,现在是汤姆·格兰杰……他是斯莱特林最后的传人,他本该生于荣耀与光辉之中,可他至始自终,都没有得到过斯莱特林真正的承认……
画像上,四个青年终于彻底展现出来。潇洒的潇洒,优雅的优雅,高贵的高贵,大气的大气……
身后,赫敏举着终端啪啪地拍照。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最左边那个黑发的身影,胸中涌起许多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感情——
“汤姆在看萨拉查吗?”城堡在他身边笑眯眯地说,“汤姆不愧是萨拉查的后人呢。仔细看看,你们的脸型发色很像哦……汤姆?!汤姆!”
赫敏刚回过头,便只听身后咚的一声——黑发小少爷又一次晕了过去,她猛然转头,仿佛看到活生生的几截嫩藕砸在地上——不由得心疼得龇牙咧嘴。
醒来的时候,他又泡在水里,赫敏正在旁边削苹果。
她冷眼看着他:“守护神咒先不要再练了。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
汤姆心中颓然,也不由得低头不语。
她继续说:“你终究魂魄不全,需得养足了精魂才能顺利养出肉身——若是再这样强练下去,保不准明天你就恢复成了一截藕。”
他神色郁郁,慢慢地说:“……我知道了。”
但她丝毫没有责怪他,只是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寒泉边上,站了起来,平静地说:“我会想好办法的。”
说完她又转身走了。
汤姆看着水晶棺旁边隔着的一颗苹果,忽然很愤怒!很想把它一手砸出去!
他在心里呐喊:怎么守护呢?!——
——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直都是她在守护我!……
斯内普办公室的炉火边,卢修斯语气很是不满:“已经半个月了,新版的终端究竟何时能上市?要知道,魔法部里天天有人在催我,连那个韦斯莱——”
赫敏打断他的话:“你还有类似那个日记本的东西吗?”
卢修斯的脸僵硬了一下。
斯内普随即用一种深沉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僵着脸说:“怎么?”
“你没有?”她抬头眯着眼睛看他,“我记得你当时说过,他还把另外两个东西赐给了谁和谁吧——谁来着?”
“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卢修斯阴沉着脸说,“在莱斯特兰奇家和布莱克家……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