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他和新欢的现状,姜蜜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不为别的,就为新欢人选。
姚蕊丘。
姜蜜和她,那是板上钉钉无可反驳的孽缘,连姚蕊丘自己也这么认为。
高中毕业的散伙宴,那天姜蜜喝了点果酒离席出去吹风,在走廊没站多久,姚蕊丘也出来了。
姜蜜和她同班,但有趣的是她们完全不熟。一同在拐角站了小半分钟姜蜜就打算走,环抱手臂的姚蕊丘突然开口说话,唇瓣启合间一眼都没有朝身侧看。
“你很烦,你知道吗。”
无端被攻击,姜蜜莫名不已。侧目疑惑看去,就见姚蕊丘微微扬颈,下巴轻挑直视前方,连眼梢都是略带傲慢的样子。
“同校三年,你就像个背后灵一样阴魂不散,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你的影子,所有让我开心的事最后都会被你破坏。”
她的谴责让姜蜜摸不着头脑。
背后灵?影子?
拜托,明明所有事情都是她落在后面,自己做什么她不久之后也做什么,要抱怨也轮不到她好嘛?!
姜蜜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没吭声。
姚蕊丘吐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现在马上就要结束了,以后各不相干,眼不见心不烦。”
她的脖子没有被定住,末了终于转过来面向姜蜜,对视刹那,姜蜜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
“能不用再见到你,我真的开心极了。”
夏天的风醺然舒适,自己身上的酒味清清淡淡,是甜甜的醉人味道。
姜蜜抿了抿唇,在姚蕊丘转身走开五步的时候,叫住了她。
姚蕊丘闻声转回身,上课穿的平底鞋早就换成了厚跟,冷淡的脸上混杂着因鞋跟造成的居高临下。
姜蜜提步朝她走去,越来越靠近,姚蕊丘似是想退后,忍了忍没有挪动,骄矜地坚持伫在原地。
姜蜜却没有停,干脆利落地从她身边走过,擦肩的瞬间只用了一句话回应她先前的话语。
“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
同学关系结束的刹那,她们的梁子结大了,或者说是一直以来的不对头,从地下浮到了面上。
姜蜜甚少和姚蕊丘打交道,同班三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她自认没有对姚蕊丘做过什么不得体的事,实在不明白姚蕊丘对她的不善是从何而来。
大学之后,由高中班长牵头,每年办一次同学聚会。姚蕊丘都有来,每年一次,成了姜蜜和她见面的固定场所。
仍旧互不顺眼,谁也不搭理谁,碰面时互相微笑说声嗨,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谁知道突然就卷了入同一段感情关系中——这恶心死人的三角。
姚蕊丘知不知道孟行言有女朋友且那个女朋友是她,姜蜜懒得细想,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她只是觉得膈应,非常膈应。
短短几刹姜蜜想了很多,从南到北,从以前到现在,一大堆旧事荆棘般缠在一起,缠得她刚睡醒的脑袋一阵乱哄哄。
她揉了揉太阳穴,外面店员还在闲话,话题从孟行言身上跳到了她身上。
“话说前两天送姜蜜姐回来的车你们看到了没?不比以前孟行言来接的车差!你们说姜蜜姐会不会是……又恋爱了?”
姜蜜一愣。
她不想偷听,在外面聊得正嗨的时候推门出去似乎太尴尬,所以才半天没推门,此刻听到这句话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脑筋转了两秒,哦——想起来了,那天从邵廷家回来,他让司机送的她。
“有吗?什么时候?姜蜜姐这么厉害?!我还真情实感地担心了好久,怕她因为孟行言的事受打击呢……”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问她、她、她们几个——我看的很清楚,姜蜜姐真的是从那辆帅炸了的车上下来的!”
帅炸了,不是外形帅,无非就是价格帅。
其余几个人捧着脸想入非非,凑在一起再次感慨:“长得漂亮真是好啊——!”
屋里的姜蜜实在听不下去了。
都什么跟什么。她原以为她自己胡思乱想的能力已经够强了,没想到店里这些小丫头还要更厉害。
是不是以后她和异性多说一句话,她们就能联想成她已经和对方情投意合准备领证了?
尤其乱扯的对象还是邵廷,开什么玩笑!
他们用八百杆子再加上八百辈子的时间磨合也打不到一起去。
脚下故意踢了踢扫帚,制造出声响让外面几个八卦王知道她醒了。
闲聊声很快消失,姜蜜理好衣襟,正了正脸色,推门出去。
“笼子都打扫干净了么?”她假装没有听到之前的话。
几个姑娘见她神色无异,赶忙回答:“打扫好了!”
“定时散味的工作做了没?排气通风记得打开。那边有两个小家伙不是很舒服,早上我喂了药,时间差不多要再喂一次,千万别忘了。还有,临顺花园的刘小姐说晚上带猫过来,她家的猫掉毛比较严重,今天值班的给它洗澡美容要注意一点……”
姜蜜在笼子前查看,一边叮嘱。
店员们一一应答,小鸡啄米般点头。
姜蜜绕了一圈回到待客的沙发处,一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拿出手机解锁一看,喝水喝到一半蓦地顿住。
高中同学群聊起来了。
一群女人恭维的同时,艳羡不已。
——起因是姚蕊丘的朋友圈晒出了两张照片。她男朋友给她买了一个小首饰,卡地亚的手镯,二十万。
女人都爱首饰珠宝,也有结了婚的同学晒过老公送的东西,但人家那是纪念日意义非凡,哪像这种,谈个恋爱送礼物随随便便就出手小几十万。
群里有同学忍不住感慨,这一掷千金的作风,不愧是住在京华的。
娇娇同学堪称姚蕊丘的人形喇叭,恰时出现,非常‘低调’地帮姚蕊丘嘚瑟。
“蕊丘的男朋友对她真的好好,什么都听她的,好羡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