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梅望鹤手持阴阳镜,对着骨龙叫了声:“贞元封!”正是知守观封印类法术,本来这个法术是用在山水画上的,现在用铜镜施展,又有别的变化。
铜镜上生出无尽吸力,像一个黑洞一般,将巨大的骨龙往镜子里拉。骨龙不甘心的把长长尾巴一甩,刚好卷住滕飞燕的脖子。铜镜的吸力巨大,骨龙无法抗争,上半身已经被吸入铜镜中。这骨龙也是出于本能,尾巴越缠越紧。突然“波”的一声响,骨龙被完全拉入铜镜,滕飞燕软软的倒在梅望鹤的脚下,眼睛大大的睁着,脸上依然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早已经断气了。
梅望鹤出手本来就是想救人,没想到滕飞燕竟然会死在自己的眼前,大怒之下,对着曾梦书叫道:“到底要杀多少人,你才会甘心?”
曾梦书不敢直视梅望鹤,却镇静的说:“我受李明博的邀请,来这里查都天门害死冉碧莎一案,倒不是来杀人的。不过这些人害人在前,偷袭我在后,死不足惜。”
听曾梦书说到李明博,梅望鹤暗想:“原来是公务,这李明博也真是乱用人,曾梦书也敢用?”心里信了五成,嘴上却不服软,说:“都天门杀了一个人,找一个人填命就可以了,你已经杀了两人,算起来已经赚了。走吧走吧,我不愿意杀你。”
韩萱萱最见不惯曾梦书,在一边尖声叫道:“师父!打死这个疯婆娘!”
曾梦书大怒,骂她“疯”她也认了,最无法忍受的是自己明明未婚,却被韩萱萱骂作“婆娘”,立即尖声骂道:“死丫头,别狗仗人势了,要不是我对不起知守观在先,现在我就撕烂你的嘴!”
韩萱萱看她凶恶,也有些怕了,立即紧紧的闭上嘴巴。
梅望鹤问道:“你对不起知守观在先?这话怎么说?”
曾梦书愧疚的说:“以前我年轻不懂事,攻打过知守观,这件事情确实是做错了。”
听曾梦书话里深有悔意,梅望鹤对她的恨意也淡了许多,说道:“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只要你真心的想改,我自然会给你机会。你查的案子就交给甘门主,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买我个面子不找都天门的茬儿,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曾梦书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梅望鹤说:“不!这个案子我会一查到底!李明博不怕我名声坏,大胆的起用了我,我怎么可以辜负他的期望?知守观的事情,我也会给你一个交待。一会儿动起手来,我一定会让你三招!”
本来梅望鹤已经有心饶恕曾梦书,突然听曾梦书说出如此大话,竟然要“让”自己三招,怎么不怒?他冷笑起来,说道:“好大的口气!老无不才,也不要你让,就公平比试!”说话间左手持镜,右手五指并拢轻轻一抬,一团纯净如朝阳的火团出现在他右手中。
知守观的法术缺少攻击法术,梅望鹤这个法术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见过,眼见那火团光芒刺眼,无不觉得这法术威力巨大。
事实上道家的修行修的都是真阳,梅望鹤做的只是逼出体内真阳罢了。只是在场众人对道家修行认识不深,所以才会大惊小怪。
梅望鹤一逼出真阳,立即一掌拍在铜镜上,真阳钻入镜面,铜镜里响起一阵龙啸,原本封印在铜镜里的骨龙重新出现在铜镜里,浑身是火,不住的用头撞着镜面。听它的嘶吼声,任何人都能想像得出它现在必定十分痛苦。
梅望鹤面无表情,接连往铜镜里打了三团真阳,铜镜都被真阳烧得红透了,骨龙的啸声也没有再响起。
以梅望鹤修为之深,接连逼出三团真阳也消耗不少,此时他的鬓边已经微微见汗了。耳听骨龙的吼声消失,梅望鹤面带喜色,抬头对曾梦书说:“来,试试我的新招!”
曾梦书面无表情,对空中一招手,那团骷髅云组合成的男子慢慢降落,挡在她与梅望鹤之间。“来吧!”她吼道:“我先让你一招!”
梅望鹤双手持铜镜,大声吼道:“出来吧!”一声饱含威严的龙呤声从铜镜中传出:
“昂——”
仅仅是一声龙呤,就震落厄难骷髅身边的数千头骨,“空空空”响声不断,无数枯干的骷髅头掉在地面上,有些当场撞得粉碎,有些滚了几圈就此不动,已经被震散了神识。
甘猛面有喜色,谄媚的夸赞道:“好厉害!”
从梅望鹤到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了主意:要么梅望鹤胜,自己省得出力;要么两人斗得两败俱伤,自己正好渔翁得利。此刻甘猛坐山观虎斗,还生怕两人顾及情面手下留情,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的说:“疯婆娘要败了,对吧,小萱萱!”
韩萱萱眼见自己师父如此威风,欢喜得一边跳一边叫:“疯婆娘要死喽!疯婆娘要死喽!”她本来是小孩子心性,这时得意洋洋,哪里知道中了甘猛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