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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枪响了。
与此同时,任秋玲动了。
她早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弗朗索瓦拥有良好的风度,但是突然之间表现得像个痞子,“事出常情必有鬼!”他在用计。所以,表面上他想和任秋玲一战,实际上却另有阴谋。不管他的阴谋是什么,冲上去就行了。
远处狙击手扣动板机的瞬间,任秋玲从瞄准镜中消失了。
被法术加强后的任秋玲速度非常惊人,急速的奔跑甚至在她身后带出一道旋转的风。
弗朗索瓦脸色瞬间变白,他只能仓促应战。匆忙中他也冲上前几步,扬剑向任秋玲斩去。这一刻甚至什么剑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气势上不能输。
“砰!”狙击子弹在地上炸出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坑,尘土飞扬中,两柄光华闪闪的长剑互相斩到一起。
无坚不摧的剑气斩上了无坚不摧的剑气,两柄剑上光芒大盛,这时比拼的不是什么技巧,而是实力。谁的剑气强上一分,谁就能胜利。
弗朗索瓦身材高大,任秋玲身材娇小,两人的剑互相抵着,就像一只狮子在与一只羊羔角力一般。但是,羊羔没有后退半步,狮子也不能前进一分。
两人拼命摧动体内灵气转化为剑气,附着在剑身上,两把剑光芒万丈,更像是激光剑了。
弗朗索瓦只觉得受伤右脚发烫,眼睛一转就看到一股血像注射器喷出的细水柱一样从他的右脚背上喷起。原来抽摧动灵力会让身体机能超负荷运转,血液流动自然比平时快,原来的伤口流血也就更快了。脚背喷出的血其实不多,但是脚板上喷出的血从鞋子里淌出来,已经汪成一滩了。
其实弗朗索瓦也明白,他还有远处的狙击手队友呢,如果再坚持得几秒,狙击手一定可以打死任秋玲。但是他感觉心跳加快,浑身燥热——这是失血的症状,因为血液不足,心脏会加快跳动让保证血液供应,但这进一步增强了失血的速度。
事实上,狙击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扣动板机就可以将任秋玲和弗朗索瓦一起打死。从狙击手的角度来看,两人都位于十二点钟方向,而且任秋玲的身材小于弗朗索瓦,他可以打死弗朗索瓦而不伤及任秋玲,但是却不可以打死任秋玲而让弗朗索瓦活下来。因为重狙子弹的威力极大,只要打中人体,基本上那人就完了。
这个狙击手没办法杀自己的队友。
弗朗索瓦能够感觉得出来,任秋玲的剑气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些,再坚持下去,自己也是必死无疑。他突然一声大吼,拼尽全力向任秋玲推去。
任秋玲剑气较强,但毕竟是女生,被弗朗索瓦一推之下,斜斜的倒飞出去。
弗朗索瓦看一眼地上的弹洞,突然之间明白了:这一切都在任秋玲的计算之中。她通过子弹打中地面的弹洞,推算出狙击手的大致方向,在战斗中自己与她角力的位置是她精心安排的,甚至在角力过程中,自己突然发力把她推出去,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直接倒飞,但是她却是斜飞出去,这也是在防着狙击手。
也许任秋玲没有作战经验,但是从实战中看来,战斗的节奏一直被她控制着。
现在任秋玲在距离弗朗索瓦三十来米的距离上,毫无规律的走来走去,有时没有理由的突然沉肩,有时会突然顿脚跑向另一边,看上去跟疯了一样。但是这一切看在弗朗索瓦的眼里,他也不得不心生佩服:这是对付狙击手的极佳的战术。
远距离狙击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瞄准镜能够看得很远,是因为它的视野极度狭窄。对付静止的物体,狙击手确实很厉害,但是对付运动的物体,狙击手也没有什么办法,特别是那个物体做着不规则运动时,更是如此。
弗朗索瓦明白了任秋玲的作战意图:自己脚受伤了,肯定移动不便,她只须在战场旁边转来转去的,等着自己流血而死就可以了。这么干还能防止狙击枪的伤害,还有什么战术比这个更好的吗?
弗朗索瓦挥剑切下一块长长的衣襟,准备把它当纱布使用,绑住伤口制止流血。他将布条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右手不敢松开剑,蹲下去用左手拉起布条的一头。
任秋玲突然向右跑,跑得几步再换成向左跑,这么左右交替的跑动着,却接近了弗朗索瓦。任秋玲确实没有作战经验,她必须把握战局中任何一点有利于己,不利于敌的因素,并且尽可能的放大这个因素,才有可能获得胜。弗朗索瓦受伤了,这一点因素必须充分利用。
现在对方想包扎,任秋玲当然不会让他如意。她冲过来的动作很奇特,但是在战场上却很常见,在枪战片中也可以经常见到,名称是“Z”形冲锋,跑动的路线形成一个“Z”字,主要还是为了防备狙击手。
弗朗索瓦不得不扔掉布条,趁着任秋玲冲近时突然一旋转,使出了他的绝招“无尽烟尘”。
任秋玲却早已经跑远了。
你招术的威力再大,打不中对方又有什么用?
弗朗索瓦再次蹲下,捡起布条,任秋玲同样再次用上了“Z”形冲锋冲过来。同样的等弗朗索瓦刚一发招,她立即后退。
接连三次的都是如此,弗朗索瓦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得不佩服:“这是运动战,这是游击战,这是骚扰战,至少在战术的应用上,她远胜于我。”
但是止血是弗朗索瓦的当务之急,他再一次蹲下去,捡起布条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