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爸爸的,就得心里都是孩子,而不是外头花红酒绿的。”如果不是看在雷玄的份儿上,盛父才不会多说这些话。他只是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给眼前的两个男人。
都是豪门出身,谁还不知道外面的春光更灿烂呢?外面的美女与游戏多不胜数,想要玩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盛父却能憋得住只有盛母一个女人,拒绝了一切的诱惑,所以他也得到了同样的安宁,和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妻子,还有可爱的女儿们。
那些仗着有钱在外沾花惹草的同伴,看似快活,可是彼此又有什么真心?
连家都不安宁,儿女们也争斗不休,真的快活么?
正室和外室日日里争斗,算计这算计那,闹出了多少的悲剧,数都数不清。
同样,雷泽就有点这个意思了。
只看他的那些女朋友们对雷天刻薄,就知道这些纷争伤害的都是谁。
雷泽在盛父深沉的目光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又有些茫然。
就算现在想要浪子回头,可是儿子已经走得远了。
这个问题盛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他只是理论达人,实践上完全没有经验,只能对雷泽耸了耸肩膀,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只有雷玄目光一闪,看着真心悔过的大哥慢吞吞地说道,“多讨好,花时间陪伴照顾保护他们……你会讲童话故事么?”
见雷泽诧异地看着自己,雷总垂了垂眼睛问道,“白雪公主,看过没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晚上讲故事,可以增进感情。”
雷泽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他还真看过白雪公主,觉得自己做这个工作完全不是问题,顿时就用深情的眼神看住了自己的儿子。
小棕熊猛地抖了抖自己的短尾巴,警惕地拱着爪子四处看了看。
他觉得似乎被盯上了。
小兔子把他扑倒,两个小孩儿顿时嘻嘻哈哈地滚在一起。
“您家里有客房么?”雷泽充满了柔情地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耍,他看得专注极了,突然问道。
盛父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顺便看到雷玄的脸上,露出隐秘的满意之色。
雷总暗中摸了摸自己身后的两箱补品,目光幽深。
这一次轮到沈望舒后背心儿发凉了,她更敏锐,直接去看雷玄,却见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她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这才投入和两个小孩儿玩耍的游戏里。
直到到了晚上,雷泽死皮赖脸地跟在两个小孩儿的身后走进了儿童房,沈望舒方才知道,自家雷总帮他们找了一个包陪包睡包讲故事的免费保姆。这保姆不要钱,强烈自荐上岗,沈望舒哭笑不得。
她被雷玄拉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就被他扑倒。
可是压着她,他却没有动作。
沈望舒本来就身体酸软,不能陪着雷玄胡闹了,因此心里松了口气,正要看看雷玄在做什么,却见这个黑发男人正在打开一个精致精美的小箱子,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全都喝掉。
她好奇地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顿时嘴角一抽,用扭曲的眼神看着雷玄问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喝补品?这位现在已经跟铁打的似的了,莫非是唯恐她不死在床上的意思么?沈望舒觉得自己的肝儿疼。
“叫你满意。”雷玄抱着她滚到了床上,身体很热,却努力憋住,预备好好儿调养身体以后再做一些开心的事情。
他竟然还觉得自己不够强壮。
沈望舒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已经很好了。”
“不必勉强,我知道你对我好。”雷玄蹭了蹭她的脸,抱着她感到很幸福。
就算不要水乳交融,可是只要抱着她就已经足够,雷玄觉得自己可以抱着自己的爱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一点的厌倦。他同样很累,很快就抱着心情复杂惊恐的沈望舒睡下,到了第二天,看到雷泽没有从儿童房出来,两个人一起去了雷氏的公司。
昨天一天这两个不见人影,董秘书就觉得这只怕是月色太美你太温柔了,虽然无数的电话打到她的面前,可是董秘的都推到之后的几天。
她看着脸色冷淡的雷玄和脸色有些萎靡的沈望舒走进办公室,跟着进来。
“您昨天忘记开例行会议,还有下午两个合作案,需要您出面。”董秘书推着眼镜腿看着似乎格外精神了一些的雷玄,只觉得这位雷总大概是被滋润了,因此连脸色都好看了很多,红光满面的,又似乎是有点儿红光大盛恐为妖物的意思。
更何况沈望舒从神采奕奕成了这个样子,董秘书又觉得这或许是被魔教教主采补太过,叫盛助理的丹田破碎,虽然心里想着漫无边际的神话故事,然而董秘书的表情依旧非常刻板,嘴里也在持续地说着最近雷玄的行程。
她说完了,看了看沈望舒,回头就送进来一杯咖啡和一杯玫瑰花茶。
香气扑鼻,沈望舒感激地对董秘书道谢。
只道谢不加薪,这些资本家最喜欢了,董秘书推着眼镜腿微微颔首,抱着一打雷玄批示过后的文件走了出去。
她不大一会儿又捧进来很多的文件,还有很多的电子邮件需要雷玄过目,沈望舒命都要没了,哪里还顾得上学习经验,只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吃着点心,顺便恐惧当雷玄“补好身体”的那一天。
她心里想着未来的恐怖生活,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沈望舒信手接收,却从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很久之后,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传了进来,压抑地冲进沈望舒的耳朵。
“瑶瑶,是大哥啊!”对面恐慌而哽咽的声音传来。
可是就算这样,他似乎都不敢放大声音。
沈望舒面无表情地听着盛伦的声音,脸色平淡。
她前天才看到盛伦被雷玄押走抵债了,现在听见他似乎过得很不好,心里就愉悦了起来。
他曾经那样伤害过自己的亲人,曾经对妹妹被毁容觉得是应该有的教训,觉得是妹妹插足别人感情的错。把盛父一辈子的心血都化为乌有,叫两个老人老无所依,叫他们被儿子背叛,从此活在伤心的日子里。
他曾经那么厌恶者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和母亲,也曾经对自己外甥和妹妹不屑一顾,在楚湘云的几滴眼泪里就什么都出卖,既然这样,落到如今的地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只会觉得盛伦的日子过得不凄惨,而不是同情他如今在受苦。
受苦,至少他还活着,可是楚湘云害死了高希的时候,他却在无动于衷。
什么家人,都比不过一个女人。
这辈子他还没有对楚湘云展开追求,就被雷玄丢到了不见天日的地方,可那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