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一转头,差点撞到白鸟夏的额头。
他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
白鸟夏的呼吸打在他的锁骨,痒痒的。
白鸟夏已经变回黑色的眼眸看向他,嘴唇轻轻抿起来。
继国缘一猛地反应过来身子向后拉开距离,愣了一秒钟之后略微慌乱地错开眼神走出了石洞。
白鸟夏没有发现继国缘一的不对,跟着继国缘一走出了石洞。
白鸟夏朝着城市的方向的眺望过去,火光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
白鸟夏默默地收回眼神,低下头,视线中却忽的出现了一个手帕。
他抬眼看过去,继国缘一的手递过来,“擦擦脸吧。”
“嗯。”
白鸟夏接过手帕。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透了,擦拭起来很费事。
继国缘一看着白鸟夏艰难的擦着,脸上的皮肤擦红了一大片。
继国缘一抬手制止了白鸟夏的动作。
对上白鸟夏疑问的眼神,继国缘一开口:“那边有条小河,用水洗吧。”
继国缘一带着白鸟夏找到小河,白鸟夏捧着河水洗了洗脸。
白鸟夏低头看看沾满血的衣襟,想了想开始脱衣服。
见继国缘一看过来,白鸟夏解释道:“我想把衣服也洗一下,不然带着血很容易叫人误会。”
白鸟夏脱下衣服,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外面。
白鸟夏的身体停留在少年的状态,很难想象这样的身体中能爆发出属于鬼的恐怖的力量。
继国缘一瞄一眼,将外面的一层衣服脱下来罩在白鸟夏身上,“暂时穿这个。”
白鸟夏套上继国缘一的衣服,衣服很大,松松垮垮地挂在白鸟夏身上。
白鸟夏并不在意,准备自己清洗自己的衣服,忽的被继国缘一拽住了胳膊。
他顺着继国缘一的力量站起来,发现继国缘一一脸严肃。
继国缘一打量了两下白鸟夏,伸手将白鸟夏裹得严严实实,又用腰带将衣服系好,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末了还补充一句,“不好好穿衣服会着凉的”
白鸟夏奇怪转了两圈,“鬼也会着凉吗?”
继国缘一一噎,半晌开口转移了话题,“刚刚是怎么回事?”
“是鬼舞辻无惨。”白鸟夏蹲下身,将衣服泡在河水里。
“鬼舞辻无惨?”
“这些血都是鬼舞辻无惨的,鬼舞辻无惨的血会叫我短暂地陷入鬼的狂躁状态,所以刚刚露出了竖瞳和尖牙。”
继国缘一思考一瞬,“他发现我们了,并且算计你在人类面前露出鬼的样子。”
“我猜是这样的。”白鸟夏动作慢下来,垂下眼眸,“这样我是鬼的身份暴露了,这附近的村子我们就没有办法落脚了。”
而且鬼舞辻无惨的目的不止是这样。
他叫白鸟夏在人类面前露出鬼的形态,白鸟夏就会清楚地看到人类对鬼的厌恶和憎恨。
这是鬼舞辻无惨对白鸟夏的警告,鬼和人终究是不同的物种,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关系,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人类不会接纳你,不要妄图和人类联手,只有鬼的一方才是你的归处,你对我还有用,如果你现在回来,我不会杀死你。
白鸟夏也很清楚鬼舞辻无惨的意思。
不可否认,鬼舞辻无惨很了解白鸟夏,白鸟夏一直没有从心底将自己当成鬼,被自己的同类用那样的目光注视,任谁都会出现动摇。
你全力保护的人类正在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回到鬼这一方是最好的选择。
白鸟夏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看向继国缘一,“刚刚他们将你认成了鬼的同伴,这样没问题吗?”
“我本来就是你的同伴啊。”
“我不是说这个啊。”
“我不在意他们的看法,我只要做好我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可以了。”继国缘一开口,“我也从来不后悔我做出的选择,放过你和珠世是这样,决定和你一起寻找青色彼岸花也是这样。”
白鸟夏望进继国缘一的眼睛,半晌弯起眼眸笑起来。
是啊,继国缘一就是这样的人。
幸好继国缘一在他身边,不然他说不定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困扰。
“我有没有说过你想日光一样耀眼啊。”
“你说过,不过我并不完全坦荡,我对他们要杀了你这件事感到很生气。”继国缘一认真地开口。
白鸟夏被继国缘一一脸认真地说自己生气逗笑了,“你在生气吗,我都没看出来。”
“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继国缘一帮白鸟夏洗好的衣服铺展开,“我们今晚可能要在树林里找找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了。”
继国缘一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传来。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不过能不能请你们和我走一趟?”
白鸟夏向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剑士模样的人站在那里,头发是耀眼的金黄色,身上穿着鬼杀队的队服。
白鸟夏警惕地后退一步,“谁?”
继国缘一看过去,上前一步,“好久不见,炎柱。”
“好久不见,我也没想到你真的和鬼混在了一起。”炎柱的目光落到继国缘一身上,眉头皱起来。
继国缘一平淡地开口:“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并不想看到你,”炎柱看向白鸟夏,“不过主公想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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