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gu903();据母后所说,这卷经书乃是江夫人和江小姐,可谓是情深意重,在那些金银财物的衬托下格外亮眼,也因此得了母后好一顿夸奖。

江舒宁颔首,“确实是我抄写的,不过也有母亲的功劳,公主何出此问?”

“你毕竟与我伴读,关于你的事母后自然会问咯,聊着聊着,不就说到了前些日子母后生辰上吗?还把你好夸一顿呢,说江家舒宁才貌兼备,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安庆不过随意几句,入了江舒宁的耳,却叫她听的心口一颤。

好好的,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夸她?即便她那字练了好些年,可在看遍了大家书法的皇后眼中,最多只能算是雕虫小技,哪里值得她特地夸奖的。

现在的江舒宁早不是上辈子那个单纯无知的侍郎嫡女,任何风吹草动都值得她万分警惕。

江舒宁垂眸凝神,仔细梳理起上辈子她记忆里关于皇后的事项。

除开在这次诞辰上,号召命妇们募筹财物用于新设府之外,再有就是三年后替太子征纳侧妃了。皇后从来都是本分操持后宫事务,勤勤恳恳,贤惠温良,在满朝上下文武百官中颇有贤名,也深得皇帝信重。

即便是命妇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捐资捐物,至少在明面上也是好听的,那是为了安置百姓,慰藉民生,使百姓安居乐业免生动乱的义举。

单论礼法规章,皇后所为,没有一样是落了人口舌的。

唯独征纳侧妃一事,与皇后平时行事大不相同。

为中宫太子采纳选侍,是由朝臣提及并非皇后主张。而原因呢,江舒宁也知道。

是因为无子。

彼时,太子妃入主东宫已有四年,整整四年,太子妃都未能替太子孕育子嗣,皇孙迟迟未能降生。这样的头等大事,还不得让文武百官炸开了锅。

于是,这太子选纳侧妃一事便顺理成章。

江舒宁记得,三年后入了东宫的两位选侍,一位是内阁次辅张启贤的庶女张芝歆,另一位则是如今礼部右侍郎徐寅的嫡次女徐芷清。

东宫人丁凋零,太子不在意,太子妃不管,甚至连皇后都不作为,这实在少有。

原本按照礼法旧制,太子妃入主东宫应伴有左右二位选侍,但因为太子年纪尚轻,且太子妃又为安国公嫡女身份贵重,也就免了这旧制,只迎了一位太子妃入宫。可多年未有子嗣,皇后却无动于衷,这就免不得引人疑惑了,再细想想太子妃与皇后的关系。两位是同出一府的姑侄,是否又因着这姑侄关系,皇后纵容太子妃独占东宫?

加上有心者故意引导,风口甚嚣尘上,到后来皇后才主张了此事。

江舒宁不明白这中间究竟有什么牵连和利害关系,可皇后特地在安庆口中如此夸赞自己,再联系起这些事情,总让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虽然说她现在明面上还和陆行谦有着婚约,但终归是儿时的事情,连婚书都未曾立下,再加上她如今又入了宫做了伴读。兴许在许多人眼中,她的这层婚约关系也就如烟消散,做不得数的。

她父亲是三品的礼部侍郎官位确实不算顶阶,可毕竟江家是有底蕴的文官世家,她祖父留下的关系也同样罩在他们江家

这些是否会被人看重?

江舒宁心底疑惑万千,可怎么想,却终究不得头绪。

但她心里清楚,只要减少和皇后的接触,即便那佛经给皇后留下如何深刻的印象,也将随着时间而渐渐消磨。京师里,瞩目耀眼的妙龄女子太多,她江舒宁算不得什么。

只是

上辈子那段不堪的回忆,仍旧牢牢刻在她记忆深处。

若是可以,她这辈子再也不愿见那位了。

时间一晃,一月悄然过去。

前些时候还狂风暴雨,这几日却阳光明媚风停雨息,浸润的土壤干结如初。

南郊围场草色清新如碧,明朗尘净。围场早就被内侍布置好了,中央辟出了一块占地极大的位置,分前后两头。每一头末端,都矗立着一块木板,中间一块圆形空心,是为马球球门。

而这块场地侧面,筑起了一方一丈高的架台。除了头上扎着彩带,脚跨山河马立在赛场两边的队伍外,大多观战的人都在这高台之上,俯瞰赛场。

马球比赛一年一度,且分男女两场,男子组大多都是亲自上场比赛,而女子组则多是府中奴仆亦或是教坊人士。

昨日比了男子,今日便是女子。

这马球比赛先是分成两组,每组各五支队伍轮着两两比赛,根据胜负情况计分,每组的五支队伍比完之后淘汰最后一位,剩下的八只马球队才正式进入比赛。

细究起来这马球比赛赛制,算是有些繁琐,计分规则,也大有不同,采用三局两胜制。除却一边进了三球另一边进了两球胜者两分负者一分外,其余其他情况都是胜者记三分负者不计分。

不过也正是因为计分方式,才有了后来居上这种说法。小组轮赛相互试探,后面的争夺赛付尽全力,既是战术又是心理,并没有那样简单。

当然,如果你的马球队足够厉害,这些通通可以不放心上,一路朝前即可。

昨天已经比了一整天男子组的马球赛,今日轮到女子组,相较而言,看台上的人少了些,但依旧算得上是热闹非常。

群聚了几乎京师上下所有的高门贵子,又如何能不热闹呢?

江舒宁和张静初一道,就在这高台之上,坐在一边,认真看着接下来这场比赛。

将要比赛的队伍里,安庆赫然在列。

远远的江舒宁就看见安庆站在一边,对着那些头上扎着蓝色绸带的高壮男子耳提面命,模样极为正经,和平日全然不同。

“我们俩可是许久都未见了,这比赛还没开始,你就慌张顾着那边,都不与我说说话么?”

江舒宁这才回过头来,就看见张静初斜瞟着自己,脸上是丝毫不掩饰吃味。

她笑着捉起面前人的手,“刚才分组我还听得有些混乱呢,不太明白这比赛,这才看多了一眼,你可十五岁及笄的娘子了,怎么还非得与我一般见识?”

听了她的话,张静初会心一笑,却仍佯装板着脸,掸开她的手,“那成,就不与你这还未及笄的小娘子一般见识,你与我说说,有哪些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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