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会分开。”再次的扑进了夜帝的怀抱中,阿九动容的敛下心头的苦涩,神色一冷,拔下头上的珠钗,重重的划过手腕,刹那鲜血喷射而出。
“阿九,你做什么?”夜帝一怔,惊恐的捧起阿九的手腕。
“皇上。骨血相连。“痛的惨白的面容上却是坚决的笑容,淡雅中蕴涵着无限的温柔,阿九将手手迅速的送到了夜帝的唇旁,”骨血相连。”
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沉痛,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安心,夜帝垂下目光,轻轻的吮吸着她手腕上的鲜血,随后撕下里衣的将阿九流血的手腕慢慢的包扎好。
“以后不许如此了。”她划的那么深,鲜血竟然已经渗透了白色的布条,殷红的显露出来,让夜帝疼惜的神色里多了份薄怒。
连忙起身去拿药,可阿就却紧紧的拉住夜帝的手,恳切的道:“皇上不上药,留个伤疤吧。”这是他们的誓言,她不要他们爱的印记消融在灵丹妙药之下。
“好,不上药。”微怔片刻,夜帝了然一笑,眼神不由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爱的印信,会伴随着他们一生一世。
第六十三章借刀杀人
风雨过后,天空总会出现彩虹,此时正值春末,风雨过了,彩虹倒不曾看见,只是天气依旧阴沉的压抑,似乎在无形之中扼住了咽喉,闷闷的,让人不能呼吸。
天御宫前,再一次见到如妃的面孔,叶知秋只感觉头一痛,什么叫阴魂不散总算是明白了,可当挫败的目光看见被一行人拥在身前的太后时,跪着的脸色愈加的苍白。
叶知秋不安的目光迅速的扫了一眼四周,为什么这些太监没有事先传唤,难道是太后故意如此?想到此,叶知秋神色凛然,立即打起了精神,准备小心应对,只是怕不会有什么好情?
“微臣恭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妃娘娘千岁。”
“叶统领亲自把守在天御宫外,守护皇上的安全,确是辛苦了。”太后淡漠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波澜,只是这样平静的语气让叶知秋更加的惶恐不安,似乎有着山雨欲来前的狂风暴雨。
抖擞精神,叶知秋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正色的回应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是微臣本职之事,太后缪赞了。”
“哀家听闻皇上最近忙碌与国事,甚是操劳,特带来了补品,叶统领,不知道哀家没有皇上的口喻,时候可以进去啊?”
询问的语气貌似无害,可听到叶知秋却是冷汗淋漓,看来如妃一定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向太后说了,只是如妃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今日太后来要做什么?
“叶统领不说话,难道哀家进不得这天御宫?”倏的冷哼一声,太后冷眼看向一旁的叶知秋,神色愈加的阴郁,淡漠的眼神中射出隐隐的杀机。
叶知秋一怔,余光迅速的瞄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太后,接触到她眼中的阴狠后,心头一凉,却是彻骨的寒气上涌。
“属下惶恐,太后请进!”叶知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他宁愿守在皇上身边,虽然皇上常年冷寒着脸,但终究是明君。
可身前的太后,乃是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平日里治理后宫专制、独断,可却与皇上不和,而自己乃是皇上的亲信,以今日的情形看,自然要小心应付。
太后闻言冷斥一眼,随后走向天御宫,而一旁楼馨容冷笑的自叶知秋身旁经过,突然停下步子,低声道:“叶统领,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做的那么绝,今日怕是要变天了。”
阿九斜卧在玉阶上,任由着和风细细,吹拂着四肢百骸,不知不觉中却依然进入了梦乡。
“太后,你看这就是那个没规矩的贱人!”见到阿九如此悠闲的半躺在殿门口,楼馨容眼中愤怒立刻勃发而起,没想到主子被烧死了,她这个下贱的宫女倒因祸得福气,进了天御宫成了殿前侍奉。
幸好爹告诉她,事情有蹊跷,让她去请太后,来查清楚阿九的底细,最好可以将她带回到丞相府。
恍如隔世,太后身行不稳的依靠在一旁的董麽麽身旁,惊恐的目光带着愤恨的光芒射向睡的正香甜的阿九。
她怎么能忘了当年,雪妃那个贱人就是这样的出现在先皇面前,一样的懒散而惬意的姿态,卧倒在天御宫前。
那个闯入皇宫中的小偷,在宫里忙了一夜之后,她竟然悠哉的靠在天御宫门口睡着了,身旁放的还是昨夜失窃的鱼龙尊。
那一刻,她一愣,随即要唤人,可她却清晰的看见了先皇眼中闪露出的光彩,甚至忘记了身为帝王的尊严,径自走了过去,温柔的抚在她散落在脸上的青丝,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
那是第一次,先皇一贯平和的目光里有了坚定,他把她留在宫中,虽然她一次次的逃炮,可先皇却一次次的纵容,甚至不惜用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次次的吸引着她的目光,让她慢慢的离皇宫越来越近。
终于,在那个落雪缤纷的夜晚,先皇虏获了她的心,宫里从此之后多出了个雪妃,朝野中反对声一片。
可一贯温和的先皇竟然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一意孤行,那一次,她终于看见了他身为帝王的高傲和决绝,可惜他的改变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再后来,先皇又变回了那个文雅谦和的帝王,可惜他的心却已经失落在了雪妃身上,后宫三千佳丽,他独宠雪妃一人,甚至一年也不曾到过自己的宫中。
终于,她还是成功了,贵为皇后,却不惜用药才换得先皇的宠幸,那一夜,她终于尝到身为一个女子该有的幸福,也成功的留下了他的子嗣。
随着雪妃的儿子的出生,先皇更是喜悦,如同这一生他第一次有子嗣一般,那样飞扬的神采,可随后而出生的彻儿,却不能入先皇的眼,整整半个月,先皇不曾离开雪妃的床榻,而不曾想起他的皇后此刻也生下了一个皇子,也需要他的怜爱。
先皇终究是太仁慈而善良了,他根本就忘记了这宫里的女人的背后就是朝廷的势力,所以诛杀妖妃的举动在楼丞相和所有大臣的奏章和罢朝的威逼下,成了势在必行的结果。
原本以为除掉雪妃后,这皇宫就会太平了,纵然佳丽三千,而自己依旧是七夜王朝最尊贵的皇后。
可她却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错,输了的又何只她一人,这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输给了那个贱人!
没有人会想到,在赐死雪妃的前一夜,先皇却她双双殉情。
“太后,太后。”楼馨容连唤了几声,却见太后一脸阴沉的盯着阿九,神色恍惚,冷寂中却是可以感知的杀机显露。
“****宫闱,拖出去仗毙!”一字一句,太后却已经分不清出现实和记忆,只是阴冷的复仇蒙蔽住了心头。
她该死,雪妃该死,若不是她,皇上怎么可能在中年却撒手人寰,那是她的相公,她的的天,她的帝王。
可却为了宫外一个低贱的女人殉情了,丢给她的是天下人的笑柄,是后宫众多女人暗地的嘲讽,满室的清冷和整个七夜王朝的重任。
可为什么彻儿偏偏不要皇位,甚至不惜已自己的死老威迫自己,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已经用死亡来重创了她一次,所以她不能看仅有的彻儿也死在自己面前,所以她放手了,那雪妃子的那个贱人的儿子登上了大宝。
八年了,看着她的彻儿愈加的优秀,可同时也看到了夜帝身上的责任和压抑,她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江山是尊严,却也是重担,或许这就是报复那个贱女人的最好方法,她一心想要自由,可她的儿子却被皇位死死的困住,报应啊。
仗毙!楼馨容一楞,眼中迅速划过兴奋,太后下的旨意,就算阿九像爹说的有什么特殊身份,怎么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
“杖毙?”睡梦中听到有人要杀死自己,阿九倏的自玉阶上一跃而起,呆滞的目光带着疑惑看向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人。
太后,如妃?阿九猛的甩了甩头,她一定是作梦了,否则怎么会看见太后她们出现在天御宫。
“怎么,太后的话你们听不到吗?”见随行的侍卫和太监都愣在一旁,楼馨容眉头一挑,厉声的呵责一声,借太后之手,惩戒阿九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