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暴雨之中,他温暖的怀抱,那紧紧的拥抱似乎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子一般,还有他们赌气时,他捏碎的瓷瓶,他专注的目光,宠溺的笑容。
唉,可惜这次祸却闯大了,皇上若是不能保自己一命,她也只好出宫去了,可如今背负了他们的感情,又如何轻易的割舍下,有些惆怅的叹息一声,阿九依靠在墙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娘娘,那个逃走的野男人功夫了得,我们若是阿九就这样关在屋子里,若是被他给揪走了,该如何是好?”小安子一面服侍着楼馨容安寝,一面阴狠的说道。
闻言,楼馨容一怔,眸光阴郁的流转,若是那个小宫女被7走了,或者被杀人灭口,那自己就算是白忙活了,“去,把那个贱人给我用链子锁起来。““是,奴才这就去。”小安子脸上闪过阴狠的神色,随后让一旁的太监接替了自己手上的事情,退了出去。
睡梦忽然感觉到胸口一痛,阿九睁开眼,烛火下,却是小安子丑陋的嘴脸,而他的脚正踩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干什么?”阿九气愤的咒了一声,随即一个翻身避开了小安子践踏的脚。
耳边却传来叮当的声响,阿九一愣,回头,却见自己的双脚都被铁链给拴了起来,而另一旁的链子则拴在了铁制的窗棱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阿九愤恨的吼了一句,伸手却晃动着脚上铁链,这粗怕是挣断不了。
“不用害怕。”小安子蹲在阿九面前,奸笑着看着气愤的阿九,慢条斯理的道:“只要你供出你家娘娘和野男人苟合的事,明天就放了你。”
“滚!”阿九神色一冷,对着近在一旁的小安子吼了一句,早知道她就应该马上逃走,也不会落到现在的状况。
“好,你嘴硬,等本公公睡好了,养足了精神,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小安子阴郁的一跺脚,恶狠狠的瞪着阿九,随即和身后捧着火烛的小太监退了出去。
屋子瞬间又阴暗下来,惨淡的月光微弱的透过狭小的窗户射了进来,阿九泄气的靠在墙上,这次阴沟里翻船了,算了明日愁来明日愁,阿九一闭眼,靠在墙上再次进入了梦乡。“娘娘,天已经亮了,你一夜无眠,还是去睡一下吧。“春花担忧的看向一直坐在窗边失神的碧瑶。
面容上染满了忧愁,碧瑶凝重的神色里满是自责,天已经亮了,不知道阿九怎么样了,她们是不是折磨她了,阿九性子那么直,会不会挨了很多打。
“娘娘,要不您去求皇上吧。”毕竟皇上那么宠爱娘娘,让皇上却说了情,阿九大概就没事了。
皇上?碧瑶沉重的叹息一声,若是其它的事情,想必不用她却求皇上,皇上也会来帮阿九的,毕竟她看的出皇上对于阿九有些包容。
可如今,却是偷请,这事若是传进了皇上耳中,阿九怕是难逃一死了。
心如针扎般的刺痛,碧瑶一咬牙,向门口走了过去,就算什么也帮不了阿九,她也要陪她一起受罚。
“太后有令,请意妃娘娘回屋。”门口的侍卫冷漠的挡在碧瑶面前。
“本宫要去见太后。”阿九在等她,碧瑶神色威严的对着看守她的侍卫道。
“太后有令,娘娘在半个月里不准出行意宫。”依旧是死板的语气,挡挡着的身子没有丝毫的移动。
“春花,去吉妃娘娘那里去,就说本宫有事请吉妃娘娘过来一躺。”碧瑶懊恼的看着门口的人,随即想起了宫里唯一熟悉的人。
“是,奴婢这就过去。”春花对着碧耀一行礼,随后匆匆的向吉庆宫跑去。
“呦,这时候你还能睡的着。”小安子看着熟睡的阿九,冷笑的撇撇嘴。
“我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睡不着的,不像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半夜大概都不敢合眼,生怕被阎王爷给召了去。”阿九迷糊的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瞪向小安子。
“不用耍嘴皮子,本宫问你,昨天和意妃那贱人似会的野男人是谁?”如妃一手轻抚着朱红的豆蔻,斜睨着向着阿九问道。
“我将娘娘可是清清白白的,如妃娘娘这么说,不怕皇上归罪下来吗?”冷哼一声,阿九将目光转向窗外,还是自由好啊。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妃语气倏的尖锐起来,细长的指甲逗弄在阿九的脸上,厉声道:“你维护那个贱人可知道下场是什么?”
依旧高昂着头,阿九决定以沉默替代,毕竟和他们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只是现在谁会来救她啊。
如妃冷嗤一声,看来这个小宫女是不知道她的手段,对着一旁跃跃欲试的小安子一个眼神,“把东西拿给我们的阿九姑娘看看。”
“是,奴才这就去。”尖细的嗓音里夹杂着莫名的兴奋,小安子一脸雀跃的和身后的小太监走了出去,面孔里掩饰不住的阴狠。
哐铛的响声清脆的撞击着地面,阿九迟疑的转过目光,却见地上已经般来六七样刑具。
鲜红的碳盆里,碳火烧的正旺,而烙铁却已经烧热了,灼灼的发着火红色的光芒,而一旁,竹夹,鞭子,老虎床,等一应具全。
阿九惊恐的吞了吞口水,对着如妃道,“娘娘,依照七夜王朝的规矩,动用私刑是犯法的,娘娘这么英明聪慧,一定不会知法犯法的。”
楼馨容冷笑的看着惊恐不已的阿九,缓慢的笑了起来,“知道吗,这宫里每年都要死去几十个宫女,随便用张草席裹一下,扔进后宫北部的山林里,连尸体都找不到。”
哈哈,阿九干笑着,身子忍不住的发抖,这些刑具随便用一个放到她身上,她不死大概也要脱层皮了。
“说,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楼馨容突然一声厉喝,吓的阿九一个颤抖,背上冷汗淋漓,对着如妃断续道:“那是……那是阿九的相好。”
“果真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森冷的目光一沉,如妃愤恨的扬起手,瞬间一个小太监便把竹夹送到了阿九面前。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害怕的一直网墙边缩去,可惜已经没有退路了,阿九惊恐的嚷了起来。
“阿九姑娘,平日里你不是牙尖嘴厉的么,怎么今日却哑巴了。”小安子冷笑的把玩着手里的烙铁,眼神里是疯狂的冷酷。
“你别过来。”阿九气急败坏的蹬着脚,可惜三两下,却还是被小太监把手给捉住了。
看着靠上了竹夹的手,阿九哀怨的跨下脸,她好好的一双手,不是被烫就是被夹,随后目光一沉,淡定的神色犀利的看向如妃,冷声道:“娘娘,人在做,天在看,凡事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或许日后阿九会还娘娘一个人情。”
一阵戏谑的笑声从楼馨容鲜红的嘴角里吐露出来,刚刚还算是平静的脸庞此刻却阴沉的扭曲着,嘲讽的看着阿九道:“本宫就算是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人会说一句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阿九懊恼的一瞪眼,楼馨容竟然软硬不吃,那她不是死定了!愤挫败的神色慢慢的转化为愤恨,管你什么楼丞相,等她出去了,她若是不把她的丞相府给连锅端了,她就不是阿九。
小安子鬼叫般的声音响起,阿九只感觉手倏的一痛,僵硬的竹片紧紧的夹住了关节,随着左右两个小太监的用力,骨头被一点点的挫伤着,纤细的指尖慢慢的充满了鲜红欲滴的血液。
阿九龇牙咧嘴的哀号着,他们真的敢用刑啊,“放手放手啊。”
“停。怎么样,偿到苦头了吧。”知道她熬不住,如妃一脸疼惜的摇头道,“你要是先说该有多好,何必多受罪呢?”
阿九欲哭无泪的摇晃着眼前红肿的双手,她举世无双的巧手,只有片刻却已经像从开水里烫过一遍了。骨头里一阵阵的抽搐着,一个用力,却是钻心般的痛苦。
“说那个野男人是谁?”如妃问道。
“哼。”没好气的一对着一脸兴奋的楼馨容挤着白眼,阿九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手都成这样了,她再说出来,那不是白白的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