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却说直到来去匆匆的辛元浩带着一丝轻松之色遁地无形消失良久,李瑾芸方才唇角微扬瞥向丰俊苍。
“王爷确定南天豹是皇上的人?”
“确定无疑。”对于李瑾芸的怀疑,丰俊苍却是毫不迟疑的微微颔首点头。
而花宏熙顿时惊骇的凝眉,“咳?那你还带他进入秘密基地?”
“本王若是不大大方方的安排他进驻,以南天豹的敏锐迟早也能给他摸到,与其让他鬼鬼祟祟探查,不若光明正大的在他眼前演戏来得稳妥,更何况唯有化被动为主动,方能掌控全局。”
所以,眼见不一定为实喽?花宏熙很是无辜的摸摸鼻子,原来这家伙不止黑他一人呐……
而相对于花宏熙的自嘲,眸光几多闪烁的李瑾芸却是忽而噙一抹极淡的邪魅笑容。
“所以王爷才叫阿浩顺势隐退避开明日的祭天大典?”
“不错,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然丰俊苍的臆断却是令李瑾芸轻轻摇头,眸光极为恬淡的笑问。
“王爷确定皇上会糊涂到在这种关键时刻放人?”
“……”丰俊苍一时无语。
而花宏熙却是爆燃大笑,“才怪!哎,本少主罪过大了,竟然将王爷给治傻了……呃、”
话音未落,花宏熙却是哭笑不得垂眸看一眼被茶水浸湿而紧紧贴在胸口处的衣衫,这家伙都气血两亏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还能运用内力将微凉的茶水泼到他身上来。
诚如李瑾芸所料,辛元浩的引咎辞职被当即打了回票,甚至还被丰俊天与丞相双双安慰良多,直叫他一股恶气梗在喉咙上下不得呕得要死。
而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鬼魅魍魉猖獗之时,一身夜行衣的三人犹如暗夜幽灵穿梭于市井小巷,落脚于城南驿馆光怪陆离的琉璃瓦上。
然方才站定,尚不及掀一片瓦砾的三人,却是陡然被在这静谧的暗夜中极为尖厉刺耳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惊吓到险些失足滑落。
他们暴露了?
☆、第158章深深体悟
就在心有戚戚的三人连忙闪身隐退时,偌大的驿馆中却是因那一声尖叫顿时人影绰绰,提着灯笼与举着火把的驿丞与侍卫更是匆忙赶了来。
猫在暗处的李瑾芸同章睿打了一个手势,章睿便旋身消失,而一旁的花宏熙则瞪着警惕的眸光审视四周,然却是极为后悔的在心中苦涩暗腹,该死的,他迟早会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死!
而犹在花宏熙神情紧绷之际,去而往返的章睿却是陡然猫回原位,压低了声音同两人道。
“发出尖叫的是武阳公主所住的客房,据闻是公主起夜迷糊中踩到了老鼠,受了惊的公主与婢女才惊恐尖叫,这会儿驿丞与驿馆侍卫,还有忠亲王,南疆的靖王,苗疆的嘉曳王都被吸引了在公主客房外观望……”
“……原来是老鼠?”花宏熙满是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原来不过是扁死了一只老鼠……女人呐!
而相对于花宏熙的兀自嘲讽,心思流转的李瑾芸却是美眸微眯。
“机会难得,走,去探探……”
说着李瑾芸便以极为灵巧诡异的身手闪身隐没,甚至就连轻功卓绝的章睿都不敢丝毫懈怠的紧紧追随,生怕一个闪转间错失了王妃的踪迹,而想要阻止却是力不从心的花宏熙唯有亦步亦趋的相随左右。
借着浓重夜色的掩护,趁着众人的注意力皆在武阳公主身上的间隙,李瑾芸一行三人先是悄然摸入南越靖王欧阳靖西的客房。
然相对于李瑾芸与章睿翻箱倒柜掀背撩床的寻找信函密件,花宏熙却是被角落中那堆足以令他垂涎三尺的珠宝玉器所魅惑了心智。
而抽空眯一眼花宏熙的李瑾芸手上的动作轻巧灵动间凉凉提醒到。
“阿熙,当心有毒。”
“呃?……”
大手只差分毫便要抚上那极具诱惑的珠宝玉器的花宏熙,闻言便是猛然跳开老远,险险的拍着胸脯,很是疑惑的凝眉。
“王妃怎知那珠宝上会有毒?”
“猜的。”
李瑾芸头也不抬的喃喃道,却是直叫花宏熙一窒,而那方正在扒拉书桌的章睿却是几多同情的瞥一眼僵直挺立的花宏熙,方才继续手下的动作。
正埋首衣柜的李瑾芸仿佛背后张了眼睛般洞若观火,就在花宏熙不信邪的错一步上前时,却是接着补充道。
“那都是本妃玩剩的伎俩!”
想当初,如若不是她的先见之明在丰俊苍送来的聘礼上做了手脚,纵然有老夫人虚情假意的庇护,狼子野心的江氏又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明抢不成,暗偷便是惯用伎俩,然却是只能偷到一肚子的憋屈,最终却是见鬼般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看得着却是摸不得,还要眼睁睁看着被她光明正大的带走,此刻想来,她都能想象的出李佩瑶与江氏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的表情。
轻哼一声悠然回神的李瑾芸终是寻得几团被丢弃的废纸后缓缓直起身来,将一切归整小心的安置回原位,方才转身同花宏熙道。
“巫教在南越极为盛行,而巫教之人素爱使毒,放得那么明目张胆的珠宝绝对是钓鱼的诱饵。”
“……”
花宏熙恋恋不舍的生生瞥开眼眸,吸一口凉气,眸光微闪的兀自暗腹,他这只偷腥的猫儿差点就被鱼儿给钓了去。
“章睿可有收获?”无视花宏熙的自我纠结,李瑾芸却是转身同一旁的章睿道。
“只有两封看不懂的信函。”骤然被点名的章睿连忙低声回应到。
而李瑾芸闻言微微颔首点头,唇角微寒的道。
“走看看苗疆嘉曳王的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