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往后来者不拒。”
“喔?”
“自动送上门的银子呀,自然来者不拒!”
李瑾芸说的意味深长,剑眉微蹙的丰俊苍晦暗不明的眸光微闪,他就说阿芸是别有用心,合着是看上拜访人手中的银子了?
可是他苍王府缺银子么?他怎么不知道?
“王妃,舅爷来了,但被府外同来探望王爷的朝臣给围住了正抽身不得,管家原本想要请舅爷自偏门而入,但怕是不妥……”
悄然而入的无双低声同李瑾芸道,但说完方才察觉王爷竟然正醒着,连忙微微福身。
“阿熙呢?”几多思量间李瑾芸忽而抿唇一笑。
“花少主该是在客房休憩呢,婉婉小姐特意交代不要任何人打扰。”
“章睿。”眸光微闪的李瑾芸淡淡扬眉。
“王妃!”旋身而至的章睿拱手行礼。
“转告阿熙,替王爷接待那些个拜访的朝臣,得来的银子,我七他三!”
“是,王妃!”
嘴角微微抽搐的章睿躬身领命而去,而一旁听得膛目结舌的无双苦笑连连,王妃您这贪财的痼疾又犯了?
然同丰俊苍相视一眼的李瑾芸的却是得来了丰俊苍无奈宠溺的深深注视。
“阿苍要见见大哥么?”
“叫他来吧。”
李瑾芸微微颔首点头,无双连忙款步而出。
“王爷总算醒来了啊,伤口怎样了?”随着无双的脚步快步而入的苏志远蒲一见丰俊苍便几多担忧的问。
“多谢挂怀,血是止住了,但恐怕是要将养一阵子了。”带着一丝苍凉几分扼腕的丰俊苍黯哑着嗓音道。
“那是自然,王爷伤势过重,好生将养是首要的。”连连点头的苏志远却是忽而神色一顿,刚毅的俊逸微微触动,“不过,王爷真的能安心静养吗?”
如此一语中的的疑问,却是直叫丰俊苍顿时哑口无言,而李瑾芸俏皮的同苏志远眨眨眼睛,轻轻掀开被角,却是令一观真像的苏志远霎时膛目结舌嘴角狠狠抽搐。
好家伙,花宏熙可真是用心良苦,就是不知他日后要破多少财才能消了此灾啊!
“大哥所言不错,那些个居心不良的朝臣还真是可恶,明知王爷身受重伤都昏迷不醒了还如此不依不饶,他们身为臣子不发愤图强帮着皇上解了眼下的危局,却是只会来堵我王府大门,害得本妃见个人都还要偷偷摸摸的……”
李瑾芸几多愤愤不平的念叨着却是陡然一顿,而苏志远顺着她目光但见刚刚略显神色微眯的丰俊苍此间在他与李瑾芸的低声细语间竟然酣然入梦。
轻轻替他掩好被角,轻柔温婉的眸光凝望良久,李瑾芸方才拉着苏志远来到堂屋。
“大哥可是来辞行的?”方才在锦榻落座,瞥一眼苏志远那欲言又止是神色李瑾芸便开门见山的问。
“嗯,不错,明日便要启程返回南疆驻地,所以今日特来探望一下王爷,也好走的安心些,却是不想疏忽大意忘记走侧门直接撞进了等在王府外朝臣们的包围圈。”苏志远几多无奈的苦笑。
虽心有臆测,然当苏志远真的提出道别,李瑾芸亦是心头几许酸涩,然却是忽而神色微怔抱憾的道。
“不过,那日答应要给大哥准备的东西还需时日才能完成,大哥若是等不急,不若等到时机得当再取如何?”
“也好,明日之行人员庞杂,带着格外的东西反倒会惹人注目。”对于李瑾芸的抱歉,苏志远倒是不甚在意的轻轻摇头,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此间要不得啊!
然说者无心听者意,苏志远方才话落,李瑾芸便是眸光微闪的凝眉,“人员庞杂?怎么回事?”
“皇上给边疆派了监军,派往南疆的监军便是现任兵部侍郎的费泽涛,此人乃皇上心腹,所以只怕往后的日子恐怕将更加要行事谨慎小心了……”苏志远神色凝重的喟然一叹。
“监军?”柳眉微挑的李瑾芸轻轻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乃兵家大忌,眼下五国使者之争尚未平息,皇上便迫不及待的伸手边疆,究竟是哪个‘干才’给他出的馊主意?”
“可不就是刚刚那些个能臣干才么?”
李瑾芸与苏志远双双噗嗤一笑。
而相对于李瑾芸这厢的运筹帷幄,宣室殿偏殿中同丞相赵敬辰相对而坐的周皇丰俊天却是神色阴郁。
“北戎鹰王与月氏太子狼狈为奸,屡犯我北疆边境,现下更是虎视眈眈窥视中原,舅舅为何不同意借机除之而后快?”
“皇上万不可逞一时之勇,陷大周于群起而攻之境呐。”
对于此刻丰俊天焦灼且愤怒的情绪,丞相赵敬辰虽感同身受,但却不赞同的摇头苦劝。
“更何况,两日后祭天大典就要举行,皇上当为大局着想啊!”
为大局着想?
阴鸷寒凉的眸子微闪的丰俊天却是憋着一口恶气不得而出,兴他们强抢掠夺威逼勒索,却不许他落井下石?还真是没天理可言!
“况且,南越苗疆西凉虽有觊觎心,但却只是虚张声势威逼勒索而已,然北疆的北戎与月氏却是蓄谋已久,而更加糟糕的却是北疆戍边兵权却依旧在姜凯峰手中……”
“舅舅的意思朕明白,所以我们此刻必须忍辱负重割地赔款以保南疆与西疆暂时安宁,专心一致调兵遣将应对北疆叛军?”
“只有皇上忍住这口气,才能解眼下乱局,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到皇上羽翼丰满兵强马壮时,就能反口将他们一个个咬死!”
丞相赵敬辰说的寓意良多,丰俊天更是听得频频颔首点头。
“不错,今日之仇定当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