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冷哼一声,“明日你就会知道了。”说着丰俊苍便起身缓步慢行。
被挑起好奇心的花宏熙凝望他的背影良久,却是不想远远飘来一句,“再不睡就天亮了。”
程林早已跟随丰俊苍的脚步远去,然而暗夜中某个角落里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呛咳,花宏熙当即脸色潮红,大喝,“是谁?”
居然敢嘲笑他!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朦胧的夜色,微微的凉风,以及越发泛白的天际,花宏熙苦着一张脸飞身在房顶上仰躺,他需要清静清静!
翌日一早,晨起看着丰俊苍安详的睡颜良久,不忍叫醒他,李瑾芸便悄悄起身,然洗漱更衣后正准备热身舒展筋骨时,无双却是急急忙忙冲了来。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无双大步流星跑得气喘吁吁。
“怎么了?”
“奴婢一早出门采办,听说新任祺王妃染了瘟疫,奴婢偷偷去了祺王府那边,祺王府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好阴深恐怖的说,而且周围前去打探消息的很多都是昨日去参加喜宴的朝臣皇子府上的家丁,他们说府上的主子们都慌了神。”
无双连连喘息的将打听到的一切尽数道出,李瑾芸听得柳眉紧蹙,连忙转身朝厢房快步而去。
而躺在房顶上吹了大半夜凉风的花宏熙却是嘴角直抽搐,瘟疫?王爷的手笔还真是够狠的!
☆、第73章流言四起
厢房中,洗漱更衣后正被程林推着要出去的丰俊苍,却是迎面碰上了快步而来的李瑾芸。
“阿芸?”瞧着她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丰俊苍不禁疑惑问。
“啊,王爷怎么这就起来了?”担忧的眸光打量他那依旧苍白的脸色以及眼底那藏不住的红血丝,李瑾芸说着便接过轮椅又推了回去。
“今天还要安排很多事情。”将她的担忧看在眼中,然时不我待,他只能加快脚步,“刚刚阿芸是要说什么?”
“哦,对,祺王府出事了,郝连金玉染了瘟疫,听说祺王府已经被禁军封锁,而昨日参加婚礼的人数众多,只怕会引发恐慌。”想想都觉得事态将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李瑾芸头皮发麻。
“不用担心。”安抚的拍拍她的小手,“阿芸只管准备南下便好。”
疑惑的挑挑眉,对上他温润坚毅的眸光,不禁怀疑的道,“难道这一切都在王爷的意料之中?”
忽而想到喜宴上章睿来去匆匆的那一幕,李瑾芸心下更加怀疑的瞥向他。
正在丰俊苍的沉默不语间,花宏熙却是眉目带笑携着凉风而来。
“王爷那是神机妙算。”在锦榻上悠闲落座的花宏熙笑容诡异。
他的话,令李瑾芸更加猜疑这其中定然有鬼,噙一抹淡然的笑容,“既然是瘟疫,想必此刻神医山庄的大门都快要被踏破了吧,阿熙确定不用回去看看么?说不定门前已经是金山银山了啊……”
李瑾芸说的极具诱惑,丰俊苍剑眉微扬,花宏熙却是脸色微僵,他哪敢啊,要是坏了王爷的计划,他就且等着被扒皮抽筋吧!
“阿芸,其实这都算是巧合,不过正好我们可以借此脱身南下。”丰俊苍神色淡然的替花宏熙解围到。
而李瑾芸则含笑扬眉,“王爷且说说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可好?”她才不信事情简单到仅用巧合两个字就能概括了去。
花宏熙嘿嘿一笑,丰俊苍神色冷然的撇了他一眼,花宏熙顿时噤声,洋装无辜,自己斟茶去了。
“事情很简单,李佩瑶恨郝连金玉同她共侍一夫还同她平起平坐都是祺王妃,所以暗中下毒谋害郝连金玉,结果阴差阳错被御医诊断为瘟疫,皇上担忧殃及京城众人,所以祺王府便被封禁幽居,仅此而已。”
丰俊苍说的极为言简意赅,李瑾芸听得却是更多猜疑在心,而唯有锦榻上的花宏熙静默无语的猛然背过身去,悄无声息的憋笑到肠子打结,眯着眼睛瞧着花宏熙那颤抖得过于律动的双肩眸光微闪。
不禁凉凉暗腹,王爷还真是一切尽在掌握中啊,然他虽说的如此简略,但她却深信这其中不乏有王爷大人适时的推波助澜,更甚至是亲自谋划设计吧。
相对于李瑾芸的了然恍悟,京城众人却早已人心惶惶,尤其昨日参加过丰俊祺喜宴的朝臣更是恨不能将自己洗到扒下三层皮去,却依然止不住心头的颤栗。
而与此同时,随着瘟疫的流言四起,人们除却对自身安危的担忧,更多的则是对祺王的讨伐。
虽然被幽禁的丰俊祺对外界的传言不得而知,但宫中的贵妃娘娘姜淑婉却是愁煞眉头,宫里宫外的消息不断传入耳中,然而同样被幽禁的她却是无能为力。
“娘娘,多少进些糕点吧,您这不吃不喝的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啊。”曹嬷嬷满是担忧的道。
疲惫的靠坐在锦榻上的姜淑婉却是轻轻摇头,“本宫没胃口,哥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
“除了早上传来暂且安好,之后就再没消息了,娘娘,您要不要再求求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叫王爷同那染了瘟疫的祺王妃关在一起啊。”
“皇上根本就是避而不见,况且还有皇后拦着,本宫这里也基本上是被幽禁的了。”长叹一声,姜淑婉扶额头痛。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皇上更是翻脸无情,这一切本宫甚至都要怀疑是有人蓄意谋害,否者哪里会有如此多的巧合,不行,无论如何一定要哥哥进宫一趟,本宫现在心里很不踏实。”脸色越发难看的姜淑婉眸光萃着寒光。
“娘娘这事只怕不好办啊,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宫里呢。”曹嬷嬷无奈的叹息,然瞧着自家娘娘满脸的忧伤难免心疼,略发犹豫的道,“不如奴婢悄悄出府去趟大将军府传递消息如何?”
姜淑婉猛然抬眸,审视她良久,漠然点头,示意她俯身同她耳语许久,却是并未留意角落里一抹暗影随即消失。
而最为悲催的乃是驿站中原本准备辞行的北戎鹰王险些被盎然流传的消息惊倒,一面吩咐手下前去打探,一面冲进淳于耀辉的房间。
却是不想正巧撞见正浑身**上药的淳于耀辉那满身的青黑,猛然驻足间倒吸一口凉气,昨天还只是发青,现在看来更加恐怖,下手之人真是够阴毒,竟然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这得是多么大的仇恨啊!
压抑的呻吟声盎然一顿,猛然抬眸眸光冰寒的扫过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出事了……”郝连鹏飞摸摸鼻子站定一旁,神色凝重的将坏消息曝出。
而紧咬牙关的淳于耀辉却是眉头紧蹙,许久之后方才黯哑着嗓音,“你确定不是有心人设计的?”
“那是瘟疫!”郝连鹏飞声音低沉了几分,“去年我北戎王庭腹地遭遇瘟疫席卷,死亡大半族人,否则你以为我原本兵强马壮的北戎为何会来和亲!”
“那本宫更觉得我们该趁早离开,否则周皇追究你故意将瘟疫带进皇城,还不把你我给囚禁了去?”脸色难看的淳于耀辉神色肃然的提醒到。
闻言郝连鹏飞一怔,不假思索的连连点头,转身便走,而凝望他远去的背影良久,淳于耀辉却是唇角微微翘起,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人高马大的粗人果然头脑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