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只用了不到七天便回到了安西都护府,而这一次他是以安西都护府最高军政长官身份回来的。
龟兹城中乔师望的车马都已经备好,他倒是走的干脆,也彻彻底底的将安西都护府交到了沈行知手上,沈行知刚一到龟兹,乔师望便踏上了回长安的路,一点留恋都没有。
沈行知在安西都护府原本就威望甚高,加上乔师望并不贪恋这里的权利,使得他很轻松的就接收了安西都护府的权利。
就连原本那个与沈行知地位相当,同样位居安西副都护的麴智湛,对沈行知也是毕恭毕敬,一副以沈行知马首是瞻的模样。
说起这个麴智湛,沈行知虽然是第一次与他认识,但以前也知道此人的来历,其父就是高昌国王麴文泰,只是高昌国在几年前被大唐给亡了,故地归入安西都护府,他继续为大唐效力,被封为西州刺史兼安西副都护。
麴智湛可不是外族人,而是正经的汉人,其先祖还做过汉朝的尚书令,只是后来五胡乱华,汉人在此建立高昌国,如今也算认祖归宗。
送走了乔师望,沈行知立刻召见了都护府的官吏,第一时间掌握了都护府如今的情况,而此时裴行俭都还在来的路上。
不是裴行俭行事拖沓,实在是安西都护府太大,从碎叶到龟兹足有五千多里,裴行俭每日急行六百里,也要明日才能到龟兹。
也只怪沈行知速度实在太快,从辽东到龟兹,快要横跨整个南瞻部洲了,十几万里他都只用了十天不到。
终于在第二日沈行知见到了裴行俭,而这次裴行俭竟然还带了近四千兵马,看那架势好像要去打一场大仗。
沈行知亲自在都护府外迎接了裴行俭,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后一脸严肃的带着裴行俭来到衙署办公的地方。
“裴行俭,你给本官好好解释一下,为何未得军令便擅离职守,还私自调动大军?你难道忘了,本官给你的命令是严守黑风城要塞和葱岭防线?”沈行知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裴行俭质问,因为于公而言沈行知认为裴行俭这次做的很不妥。
“啊?不是大人说要攻打吐蕃的吗?弟兄们都已经吃了快半个月的红景天了。”然而裴行俭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
沈行知一下愣住了,虽然他还没有对人说要攻打吐蕃,但他这次返回安西都护府,要做的第一件事也确实是攻打吐蕃,只是裴行俭是怎么知道的?
“文成公主回来了?你已经见过她了?”沈行知听到红景天,倒是隐约猜到了许多。
下一刻裴行俭就认真的答道:“差不多十天前,公主的队伍抵达葱岭,她对末将说了大人的计划,那时候我便让弟兄们开始服用红景天,末将愿率这四千兄弟为先锋,直捣逻些城。”
“我的计划?什么计划?”沈行知差不多已经能确定了,不过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公主说大人陈兵葱岭,真正的用意并不是从那里进攻吐蕃。其目的有三,一是让吐蕃不敢轻易进攻凉州,二是切断突厥与吐蕃联系,三是在进攻吐蕃时作疑兵,让吐蕃无法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主力。而我军进攻吐蕃的最佳路线,实际上是从龟兹南下,越过昆仑小道直取吐蕃腹地,大人您看末将把地图都带上了。”裴行俭越说越兴奋,还从怀中取出一方羊皮地图。
他将地图打开展示给沈行知看,沈行知看到这就是一副吐蕃和安西都护府的地图,上面还标注了现在安西军的据点和位置,以及一条行军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