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适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一声,挪开起来,说:“我下去了。”
“嗯,去吧。”
陆适进了洗手间,重新点上蜡烛,懒得烧热水,依旧用冷水冲洗,洗着洗着,忍不住动起手……释放后,舒了口气,刷牙冲头,三两下功夫,就回到了楼上。
一进门,钟屏指着地上的包跟他说:“你去隔壁跟高南睡。”
陆适:“……”
钟屏:“……”
“你不是这么异想天开吧?”钟屏道。
陆适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说:“我待会儿过去,时间还早,我陪你呆会儿。”
“我不用你陪,”钟屏下巴点了下隔壁,“你去看看高南有没有热度,有热度告诉我。”
“不急。”
他踢掉鞋子,翻身上床,一把搂住钟屏,将她往怀里一按,舒舒服服躺下。
“累死我了,今天走了得有二十公里。”说着,眉头一皱,筋骨有点疼。
钟屏坐起来说:“我给你喷点云南白药。”
“……哧,”陆适一笑,“你真像是卖云南白药的,我都听你提过几回了。”
钟屏拿脚踢他:“我说真的,要不然明天早上起床,有的你受。”
陆适一想,也是,“那来点。”
钟屏下床,在包里翻找。
“就喷在疼的地方就行了?”陆适问。
“嗯,云南白药有好几种……你等会儿。”过了片刻,她拿出两盒,“找到了。”
一回头,愣了下。
陆适已经脱了上衣,翘着臀,整个人趴在睡袋上。
动作真快……
钟屏坐到床边上,“哪里疼?”
“都疼,脖子,肩膀,腰,胳膊腿。”
钟屏拿药盒敲他,“认真点。”
陆适突然回头看向她,钟屏不明所以。
半晌,反应过来,她那一记敲在了他的屁股上。钟屏举着药盒,故作镇定道:“说呀。”
陆适笑了笑,胳膊伸长,拧了下她脸颊,才重新趴回去,说:“小腿。”
负重二十公里,连她们这些专业队员都不太受得了,更不用说陆适这种出道没多久的。
钟屏替他上好药,又替他捏了几下,床上的人一直不开口,大约是睡着了。
钟屏把药塞回盒子里,刚要起来,突然被人一抱,拽了下去。
“去哪儿?”
“……放东西。”
“待会儿再放,”陆适把她手里的药盒抽出来,扔到一边,搂着她躺下,闭上眼说:“陪我睡会儿,过一个小时我再回隔壁。”
他是真累,连胡渣都出来了。
钟屏乖乖躺他胳膊上,不太睡得着,睁了半天眼睛,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胡子。陆适半梦半醒,挠了挠下巴。
钟屏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陆适猛然惊醒,头发胀,腰酸背痛,看了眼怀里搂着的人,意识渐渐回笼,松了口气,亲上她的嘴。
钟屏睁开眼,闻到清凉的薄荷味,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半晌,才揉着眼睛看向未烧尽的蜡烛,说:“才十几分钟吧……”
“我再陪你睡会儿?”
“……”钟屏坐起来,扯扯他的衣服,“回去吧,先看看高南有没有发热。”
“好……”陆适打着哈欠,下了床,伸了一个大懒腰。
钟屏看着他往门口走,突然喊住:“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陆适转身,笑了笑,走回去弯下腰,在她嘴上亲一口,“好像是,忘了。”
“……”
陆适拿着睡袋进了隔壁,床上高南还睡着,他打着手电,把蜡烛点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贴了下自己的额头,貌似没发热。
四下打量,把睡袋往地上一铺,吹灭蜡烛,又打了一个哈欠,终于睡过去。
床上高南睁开眼,刮了刮手指,指甲里都是墙壁的石灰。
第二天,钟屏早早敲门,陆适睡眼惺忪,打开门,见到人,揉了下她的头说:“起了?”
“快去洗洗,下楼吃早饭。”又往里看,“高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