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夏千语换了鞋后走进去,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脱了外套后去到餐厅,边将饭菜收到厨房边对唐晋旗说道:“我和唐宁很少在家吃饭,我一个人基本不在家吃饭,所以您以后不要准备。”
“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唐晋旗看着她问道。
“唐老,准备住到什么时候?这是我的房子,不是唐宁的。”夏千语转身看着唐晋旗,毫不客气的说道。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马上搬出去。”唐晋旗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和小宁说,我自己住在那边很孤单,他说让我过来住的。”
“你……”夏千语不禁瞪了他一眼,恼声说道:“你爱住就住,但你别倚老卖老,不许干涉我的生活和作息。”
“我才懒得管你呢。”唐晋旗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轻扫而过,双手负在背后转身去了客厅。
夏千语翻了翻白眼,转身将饭菜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将碗盘全清洗了。
原本她一个人的时候,这些都是不用管的。但她担心现在自己不管,唐晋旗会自己动手洗。
怎么说,他也是个病人,而且……还是唐宁的父亲。
洗手擦了手霜后,夏千语回到客厅,对唐晋旗说道:“唐老,唐宁的事情今天已经有些进展,我答应过您的事情,总不会食言。”
“千语,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承认我已经看不懂了,但结婚这件事……”唐晋旗看着夏千语,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
“我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过问。唐宁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唐宁说你的身体有后遗症,以后不要做事,需要的话,我通知季姨过来打理家务。我还有事情要忙,不陪你了。”夏千语说完后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拎了公文包回到书房。
客厅的唐晋旗也关掉了电视,低头看着手里整理出来的资料,脸上全是担心与忧虑。
夏千语回到书房后,用力的按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工作。
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飞镖盒,随手刷刷几镖,全中了钉在对面墙上的靶盘中心。
“唐宁,你以为你是谁呢?谁都拿你来威胁我。”
“berlin,你父亲。”
“真是莫明其妙。”
“其实,你很烦人知不知道!”
“也好,也不过是最好一次了,以后再不管你了。”
手上的镖一个一个的被她扔完,靶盘中心那红色的一点,就象是她心里的唐宁,让人恨而不能,想念却如泉涌。
走近靶盘,伸手将镖一个一个的拔了下来,到最后,不知为何,已是泪流满面。
恨而不能,却也是爱而不能。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即便他入狱、即便她结婚,都不过是整局棋里的一步而已。
可事到如今,才知道有些感情,真是不能利用;有些思念,入了骨髓便再难拔起……
*
门外,给她送水果进来的唐晋旗,看到蹲下痛哭的她,便又悄悄掩门离开。
回到客厅,自己一个人将一般水果吃了个干净后,自己默默的去洗了盘子,然后将电视打开,虽然电视里在放些什么他是一点儿也没看进去,却也一直等到夏千语回房休息后,他才关了电视,回到客户里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夏千语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一如往常--深灰色的西服套群,利落的盘发,还是那个投行的精英女魔头,一丝不苟的眼妆,半点儿也没有出卖她的哭泣与软弱。
没有了唐宁在身边,她能软弱给谁看?
“唐老,我去上班了。”夏千语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唐晋旗,淡淡说道。
“早点装在盒子里放在餐桌上了,爱吃就吃,不吃就扔了。”唐晋旗翻动了一下报纸,也不看她,与她同样冷淡的语气说道。
“不是让你……好吧,谢谢。”夏千语看了他藏在报纸背后的脸一眼,打住了指责的话,转身去餐厅,拿了装好的食合放进包里后,回身又看了唐晋旗一眼,想了想,交待着说道:“没事就去楼下转转,唐宁也夸小区的景观好看。若走远了回不来,就打车去公司找我,或者找陈茵。”
“我还没老糊涂。”唐晋旗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回头瞪着夏千语说道。
“最好别给我找麻烦,你也知道你儿子的脾气其实不好。”夏千语轻瞥了唐晋旗一眼后,转身出门。
“我儿子脾气再不好,也没你的差。”唐晋旗瞪着关上的大门,不满的说道。
在夏千语离开后,唐晋旗的脸色慢慢黯淡下来,想了又想,还是拿起电话给陈律师打了过去:
“陈律师,我是唐晋旗。”
“恩,我想在小宁开庭前再见他一面。”
“是的,不告诉夏千语。”
“好,谢谢陈律师,还有小宁的案子,你就多费心了。”
唐晋旗在挂了陈律师的电话后,拿了一个小包就出门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束手无策,和苏蔓一样,将全部的希望和压力都放在夏千语的身上;在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来,在儿子的事情上,自己也可以多了解一些、说不定也能想到一点儿半点儿的办法。
在唐晋旗等待陈律师安排探视的这两天里,夏千语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忙着准备结婚的事。
虽然只是交易,但婚礼该有的程序却是一样都不能省--这方面,林柏文盯得紧,她虽然只是配合,时间却也没少花。
“礼服我没意见,尺寸差不多就行了。”
“喜贴不要写了,你将内容交给婚庆公司,让他们直接印上去就行了。”
“对,我们这里的婚庆公司是万能的,什么都可以搞定,你和他们沟通好需求和客人的身份,一切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