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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庄华被并不大的说话声惊醒庄华睁开眼睛身体沒什么动作脑子里把自己的处境理清了才放松下來
她阴差阳错的救了悦丘、卢询主仆现在在她一天前露宿的那个山洞里两个人说话这说明悦丘已经醒了
要不要去跟悦丘打个招呼呢庄华依旧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脸盖大竹笠仰靠着包袱的姿势还沒等她想好里面早已知道庄华醒过來的卢询按照自家公子的意思对庄华招呼道:“小兄弟可睡好了吗”
庄华嘴角抽了抽你老才是天然黑我说沒睡好行吗这么大动静不是聋子或者喝高了都会醒了好吗也好对方替她做了选择庄华交叠于腹部的手抬起拿开了盖在脸上的竹笠
因为天已经黑了山洞外的藤蔓虽然不是死死的遮住山洞也能透进些月光來但是山洞里依旧显得一片昏暗漆黑只是庄华的位置正好位于洞口故而漏进來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让看见的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庄华身子坐直了扭头看向悦丘的方向当让她是看不清的们只能隐约看见主仆俩的轮廓漫不经心的打了个招呼:“嗯……悦公子可是醒來了”
悦丘刚醒來不一会儿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只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但是一时沒有忆起來是谁出于礼貌答了一声:“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在下白鹤悦丘回城之时定当是以厚报”
庄华脑海里“叮”地响了一声白鹤城啊她说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今天听悦丘一说才想起來白鹤城不正是她在炀国用的假身份华庄的户籍所在么还真是有缘分啊“互相帮助罢了悦公子不必言谢”
悦丘越发觉得这声音耳熟一个人的名字就要破口而出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來知道那人方才哪句话说完已经沒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还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庄华淡淡的回答说:“敝姓庄名华”
“庄华”悦丘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预期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诧和激动他早该听出來是“他”早该听出來的悦丘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來卢询不知悦丘为何如此激动还以为庄华这个名字是他家公子的又一个仇家一边扶起悦丘一边把长剑那在了手里做出了防御和随时出击的准备警惕的盯着庄华
悦丘一手压下卢询的剑踉跄着朝庄华走了过去卢询一惊暂按下剑跟了过去庄华暗道一声真让人不省心也站了起來向前走两步扶住差点摔过來的悦丘
悦丘即使受了伤却也不妨碍他的极佳视力在看清庄华的脸孔之后心里蓦然轻松了
在得到庄华死于围捕之后悦丘的心里一直很压抑那种只有离去的憋屈感和心里空落落的缺失感让他时常夜不能寐最常想的一个问題就是若是他足够强大是不是就可以帮“他”一帮不让“他”在陷入绝境之时只有死路一条可走
可是悦丘知道自己和“他”一个是靖国世家子一个是肇国宠臣本來就道不同何况都是男子也许连朋友二字都只是勉强当得日后时局动荡兴许兵戈相向也未可知
可是他却真的不想“他”死至少不该死的这么早或者如此憋屈炀国发布的官文告示说的是:外国奸细华庄意图行刺炀王兵追至犼山遂坠崖而亡
简单的三句话就写忘了庄华的一生悦丘的心里升起的憋闷无人可解庄华不该如此绝命“他”是一国之士是风流不羁淡然潇洒之姿的才子怎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他”还未得一分世人的赞誉与功勋就如此湮灭于世间着实不公
“你沒死”悦丘双手握着庄华的肩喟叹着说了仿佛是废话的一句庄华却从悦丘微微颤抖的手察觉到了他并不平稳的情绪心中一暖道:“嗯我命大”
卢询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沒有跟随过悦丘去肇国那一次明显是陷阱悦丘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卢询就是后手之一所以卢询也并不知道自家公子还有个叫庄华的朋友并且庄华这个名字并不响亮只是在璋梁才有人知晓而且还不是啥好名声所以卢询也不知道庄华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见自家公子这么待人如此亲热想必是交情很好了而他又不知道看來是肇国之行结识的只是为何此人又以如此形象出现在此地呢庄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不得不说卢询同学在一定程度上真相了
在卢询看來庄华和悦丘故人相逢喜不自胜但事实上这两个人都属于性情偏理智型语言很简洁废话基本上在不熟或是有外人在的时候都说完了而两个人真正说话的时候是很直接利落的初见的激动过后两人已沒有什么太明显的情绪
悦丘被庄华扶着坐了下來两人都靠在庄华的大包袱上卢询很是识趣的退出山洞守在洞口留给两人叙旧的空间
“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悦丘坐下來平息了伤口的疼痛问道
庄华想了想淡淡的回答说:“我不太清楚大概坠崖之后我掉进了崖下的河里才侥幸不死吧这两个月我过的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许一直在水里飘荡着也未可知也许被人救了也不一定我恢复神智的时候就在靖国了就在距此地五百里外的一个小渔村在那呆了半个月才往白鹤走今日才到这里”
庄华语焉不详悦丘也不深问嘴角扬起笑容道:“來找我吗”
庄华摸了摸耳下鬓角“不是”
悦丘笑容一僵不悦道:“为何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