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丘笑意淡然.“我就是悦氏.”
柏缇丢下一块墨玉令牌.悦丘从容接受.然后柏缇一人一骑策马扬尘.如來时那般.带着冽冽寒风消失在夜幕中.仿佛从未來过.
五天后.悦丘一行收拾好了行装离开了彦泽.
柏缇脑海中有些灵光一闪而过.想抓也抓不住.这个消息到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追寻戚缙踪迹的暗卫的消息也传了过來.
柏缇一下子抓住了那道椅子在脑海中晃荡必定的灵光.看都沒看写着消息的字条.一拳砸在面前的书案上.脸色铁青眼含冷戾之色.他手下的檀木的桌面被砸出了好几道裂纹.
他怎么沒想到.怎么会再次疏忽.简直蠢到家了.
灯下黑啊.灯下黑.
明知悦丘的行总是受到他的监视的.就偏偏隐藏在悦丘的一行人当中.想要隐藏一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其他迄今的人分散了从其他路线走.不仅能起到隐蔽作用还可以干扰追查他们的人的视线.柏缇想到了迄今会让人分散开走.但是却沒想到他会带着庄华混到悦丘那里跟着走.
他以为.以戚缙多疑的性格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又是一次大意.柏缇和他手下的人都认为既然悦丘那里既然派了人.就聪明人自然不会再往那凑.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如灯光下方是最黑暗之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柏缇反复的说着这就话.直到心绪平静.方才打开那张沒有打开看的字条.
“虞阳.泗蒲郡.见戚缙混于悦丘一处.”
柏缇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他是大意了.他忘了这回戚缙身边多了一个庄华.犹记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还是庄华闲聊时讲给他听的.他却沒记住.当真失策.
不过.当真以为如此便能离开他吗.
“來人.”
话音一落.原锡便出现在柏缇面前.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冒出來的.
柏缇略一皱眉.道:“怎么是你.不在雁容面前献殷勤了.”
原锡一本正经道:“王令更重要.”
柏缇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已经看过了.”右手食指中指夹起才看过的字条.
原锡难的尴尬了一会.默不作声的一开始先看着书房一角的花盆.
柏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正好.你歇息的差不多.也该回炀国看看了.”
原锡立即单膝跪地.抱拳道:“谨遵王命.”
泗蒲郡乃是依海而建.又偏处南方.即使冬季这里也不是太冷.只是偶尔刮起的海风.身板不结实的就要小心了.刮跑一两个可不关别人的闲事.
庄华就属于那种风吹就跑的货色.一出驿馆大门就被风吹得差点翻个跟头.还好戚缙随时在身边保护着.不然.呵呵……
一行人七八十个.码头早已忙碌了起來.因为一年四季都不结冰.泗蒲郡的各个码头一到冬天就特别火.來往商船从白天到黑夜川流不息.沒有一刻闲着的时候.这里的人家也多是依赖着码头讨生活的.小小的孩子就擅长凫水.听说有的泅水好手能从这里游到炀国那边的海岸去.随身携带严禁交易的东西从事走私.
庄华在戚缙的陪伴下上了船.悦丘却早已在床楼里面了.身边四五个美人服侍着.吃着这时节不常见的水果.好不逍遥.
一见庄华和戚缙來了.懒懒的招呼着二人.“庄华.戚公子.坐.”然后向身后站着的几个美貌侍女说道:“还不过去伺候.”
“喏.”几个侍女莲步轻移就到了庄华和戚缙身边.引着二人落座.有封上了果品美酒.
戚缙以前虽然不尚奢侈.但是炀国风气是那样.所以对于这样的服侍适应的很.而庄华.对美人一向纵容(……).
“再过半个时辰就起锚了.”悦丘看了庄华一眼.眼中带着轻柔的笑意.“庄华可有不舍.”
庄华正在侍女的帮助下脱下披风.漫不经心的答道:“嗯.舍不得雁容.”沒有一点窘迫之意.颇有些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