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鱼同说每年八月中旬的中元节,肇国的长公主柏玉公主都会在公主府举办游园会。
说起这个柏玉公主很传奇。她是太子的同母姐姐,是当今肇王的第一个孩子,比璋梁王还大四岁。肇王对这第一个孩子十分宠爱,即使是女子也给予了她无上荣光,不必和亲,自主选夫,公主府建的比太子府还大。
这位柏玉公主已经有过三位驸马了,除了第一位是因为病死,其他两位都是被公主合离的,而这三位驸马都是从游园会上被公主选上的。所以,柏玉公主的游园会又被私下称为选夫会。
去年这位柏玉公主刚合离,今年的游园会恐怕又是一届选夫会。
庄华稍微考虑过通过这位公主来进入肇国上层,但是又马上被她否定了。这位公主的作风即使放到现代地球看也太彪悍了,公开把汇聚到帝都的精英集中到自己家里选老公……别说臣妾了,土豪也做不到啊!这已经跟一国之主差不多了。
庄华甚至发散思维想到了会不会还有晋级淘汰复活赛什么的,是不是相中的再留牌子,淘汰的给花……
在否决了这条路之后,庄华陷入了死胡同里,如果她有头发,肯定像伍子胥一夜白头。
发呆发呆发了有一会儿,她的三个随侍回来了。
就连心思最粗糙的娃娃脸都看出来庄华的心事重重了,更别说另外两个人。所以三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人出声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在三人变成石像与夜色融为一体时,庄华终于动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他们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很担心,还有些难过,想安慰,却力不从心。
“走吧!回营地。”庄华起身拎起蒲团朝营地走去,那女子从庄华手里抽出蒲团拿着:“让奴来拿。”
庄华点点头,继续在前面走。
回了营地,只有那女子拿着蒲团随庄华一同走进帐篷,两个少年都呆在了帐外。
车里重要的行李已经拿到帐篷里了,庄华从包袱里拿了一卷竹简,正要看,却发现那女子还在帐篷里,立在一旁。
庄华想了想,问道:“你们可有住的地方?”
“回先生,奴们有住宿之处,就在先生的帐边的一顶帐子。”女子道。
庄华想想又问:“你和他们二人同住一处?”
“奴,不与他二人住一处……”女子抬起娇艳的面孔,水眸含情地看着庄华,轻移莲布来到庄华身边,娇小的身量矮了庄华一个头。
“奴,自然要在此伺候先生。”女子眉眼间媚意流转,声音仿佛要酥到骨子里去,一副任君釆撷的模样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瞬间沸腾。
可惜啊!媚眼都抛给瞎子、不,庄华看了。
庄华此时只想落荒而逃。
泥煤啊!爷没这硬件设施啊!
话说,玩色戒么?贫僧已戒色好多年,女施主你来晚了。庄华真想这么说。
“来,坐。”庄华脑筋急转弯,一指刚放地上的蒲团,让女子坐,自己则坐到了离着有些距离的被褥上,心道,幸好我身手矫健…呸!幸好我机灵。
果然,女子顺从的坐了过去,和庄华拉开了距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庄华使出了第一招,转移话题!
女子答道:“奴有许多名字,丽娘、云姬、娇娥……随主人喜欢。”
庄华奇怪了,怎么这么多名字,比她还厉害,于是询问了一番女子过往的经历,这才知道,原来女子从小被卖到靖国的一个教坊,从记事起就已经在教坊了,她长大以后一直在长大的教坊当歌姬。
十三岁的时候被靖国一位贵族子弟买去,成了宠姬。后来,十六岁的时候就被当家主母卖到了另一个教坊,有成了歌姬。之后几年,她又被辗转卖了几次,知道现在被卖给庄华,她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人老珠黄了。
庄华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深深地囧了。话说,她二十八岁在这里算什么?
庄华想安慰女子几句,可看到女子脸上毫无哀怨反而一派平静,未出口的话都化为了心底深深的叹息。
“你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此后,你就叫雁容可好?”庄华说道。
女子脸上一红,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弯起,顿首而拜:“雁容谢先生赐名!”这是第一次有人认真的给她取名字,而且含义还这么有文采,雁容心里既激动又有些感动,这一拜绝对是她有生以来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庄华想过去扶她,但一想到要保持距离,便只是说道:“你先退出去吧!顺便把那个年纪小的少年叫进来。”
“喏。”雁容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一出帐子,雁容正看见守在帐外的两个少年,她对娃娃脸少年说道:“先生让你进去!”
娃娃脸习惯的一愣,发出疑问:“先生找我?做什么?”
“让你进去就进去,问什么。”雁容丢了个白眼给他,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正要进账的娃娃脸少年,凑到他耳边神色暧昧的说了些什么。
娃娃脸少年先是疑惑,懵懂,而后脸色爆红,不等雁容说完就蹦了起来,刚想嚷,被雁容地捂住了嘴,厉声说道:“别不识好歹,先生能看中你是你的福分,一个奴隶矜持什么?!兴许先生知道你是雏儿,以后还能对你好些。”
没错,雁容此时才反应过来庄华变相的拒绝了她。而拒绝了她之后又马上让这个少年进去,说明什么?他们的新主人不好女色,喜男风。
好吧!雁容筒子你猜对了,只是想的歪到地球爪哇国去了……
于是,就有了雁容对娃娃脸少年的帐前x教育!
娃娃脸少年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样,失神落魄的点点头,然后拨掉雁容捂在他嘴上的手,低着头进了帐里。
庄华还在疑惑怎么叫个人这么久,就见到娃娃脸少年进来了,然后一语不发地跪在庄华面前,低着头。
庄华脑子里冒着问号,白天还挺活泼一孩子,这回儿怎么蔫了?她还不知道雁容给她安了个什么帽子,不然非得暴走不可。
庄华一指蒲团,道:“你坐那。”
娃娃脸少年顺着她指尖看去,然后顺从地跪到蒲团上。
接下来,庄华又询问了他的身世,知道他的身世就比雁容简单许多。从小就是奴隶,因为长得好,被父母常年以泥覆面,直到半年前不小心被主人看到真面目,被高价卖给了鱼同的商队。本来父母让他逃,可主人以他父母性命相要挟,他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商队走了。
之后,庄华又问了他跟雁容相同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奴没有名字。”娃娃脸少年声音闷闷地回答。
庄华知道他不对劲,于是说道:“你乐观开朗的性格我十分欣赏,实乃千金不换,可我又确实以十金易得你,不如,你以后就叫做焕,可好?”
娃娃脸少年稍微高兴了起来,明亮的虎瞳感激地看了庄华一眼,顿首道:“焕,谢先生赐名!”
“嗯。你退了吧!把另一个少年叫进来。”庄华淡淡道。
“啊?”焕迷糊了,明明那姐姐说……
庄华看焕还愣在那,一脸诧异,便问道:“你还又是?”
“没有没有!奴退了!”焕连忙起身,急急退出帐外,脸上尤自挂着开心的笑容。
见他这么快出来,雁容倒是吃了一惊,还没等问,焕已经凑过来自己说了:“侍女姐姐,你可猜错了,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我有名字,雁容!”雁容先是强调了一下名字,然后问:“先生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当然,而且还给我取了名字,焕!先生说,我乐观开朗千金不换!”焕炫耀了一下新名字,转头对翻版唐启说:“哥哥,先生叫你进去!”
那少年本来垂着的头抬了一下,然后摸摸起身,往帐篷走去。
雁容一脸厌恶地看着少年瘦削的身影,对焕说道:“也许是先生压根就看不上你!有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美人,趣味自然比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雏儿多得多。”
焕不明白雁容的意思:“雁容姐,什么意思?”
“我说,他,不是雏儿。而且,会耍的手段多着呢!”雁容联想到早晨庄华选人时少年扑在庄华脚边的情景,神情愈加不屑。
少年的身影明显一颤,然后一步迈进了帐篷里。
庄华让进来的少年坐到蒲团上后,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不语。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少年低垂的面孔露出一抹苦涩嘲讽的笑,然后苦涩与嘲讽抹去,只留若有似无的笑仰起脸,神色从容地解开了腰带,又去解外衫。
庄华先是一愣,然后脑子里炸了。
干什么这是?还没完了是吧!爷不爱看色戒!!!